“血迹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
“那块血迹就是焦嫣的！”
血迹的鉴定速度，比陈潇意料之中的要快很多。
这也可见上级也很重视这一起案子。
毕竟在整个东州范围内，近乎于灭门的案件还未发生过。
这算是第一起。
不过快也好慢也罢，真正重要的是结果。
焦嫣的血液出现在张疯子家灶膛里没烧完的西装上。
这对于案件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只不过电话里，林溪问了一句：
“陈潇，你觉得西装的出现是刻意，还是真的没烧完被你发现了？”
这个问题陈潇也曾想过。
但他确实是从灶膛里找到的，并且找到的时候那一小块西装卡在灶膛里面。
如果当时他不是足够仔细伸手进去检查的话，并不容易发现。
他觉得如果是刻意将一切的嫌疑往张疯子身上引的话，完全没必要将西装弄的如此隐秘。
“我也无法有准确的答案，但现在大抵可以推理出一些可能来。”
“一：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结合张疯子的侧脸，凶手就是他！”
“二：如果说西装是另外一个人放在灶膛里烧的，那么可能也不是因为我，而是在一开始张疯子就进入到了他的视线里。也就是说，他在一开始就会设计张疯子失踪这一出戏码，只是恰好我和你来了。”
林溪听出了陈潇的话外音。
“伱的意思是说，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制定了很完善的计划来和警方对抗？”
“对，没有明显的动机特征，干净的案发现场，摆放的死者尸体，利落的摘心手法，这一切在现在看来都像是他呈现给警方的一幅作品！”
说到这里陈潇停顿了下，随后接着道：
“在焦嫣的房间里我找到了一本王老师之前著作的作品，作品名叫《人前人后》。作品的主题就是书写各类人在人前人后的模样，所以通过那本作品我觉得凶手摘心的行为，就是在呼应王老师的那本作品。”
“只有将人的心摘出来，然后捧在手心里才能确定那个人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而今，凶手留下来的信息也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所以我怀疑他留下来的信息需要我们去辨别才行。”
陈潇说完，林溪并没有马上回话，
一旁的韩再也在这时陷入到了沉默中。
过了大概快一分钟的时间，林溪才又问了个问题：
“既如此那为什么他的目标会是焦国宣一家人？并且还留下了焦悦？”
“如果代入到第一种可能的时候，你觉得焦悦有活下来的道理吗？”陈潇反问。
他所说的第一种可能，那就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焦悦没有看错。
张疯子的侧脸就是杀人者的侧脸！
也正是因为张疯子曾经也有一个女儿，而他女儿出事的时候也不过这般大，所以焦悦活下来了！
“我明白了，而且如果按此推断张疯子就是杀人者的话，那么这一切确实就合理了。”
说完这句话，林溪便结束了通话。
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尤其是找到张疯子，以及找到张疯子与焦国宣一家子可能存在的联系。
陈潇放下手机，和韩再一起并排坐在河坝上。
韩再：“小溪说的没错，目标为什么会是焦国宣一家子？”
“焦国宣为人很猖狂很高调，而且为了利益可以翻脸不认人。韦荣是第三者插足，而后上位，同样有污点。至于焦嫣，从她母亲司茹的口中，焦嫣是一个在父母面前会伪装的女孩。”
“但不可否认，她是整个晟煌纺织管理层更迭后唯一还算有点良知的人。她并不坏，也或者仅仅只是她和乔志渊从小到大感情深厚。”
“嗯，有可能……不过你刚才说的那本作品我好像在她的书桌上有看到过。书桌上的书我记得没错的话，每一本几乎都没怎么翻阅吧？”韩再询问。
陈潇点头：“确实不曾怎么翻阅过，那些书买来我觉得更多的作用只是摆设。不过，我现在最好奇的是焦嫣到底从什么渠道获得的那本作品。作者是我的老师，那本书的出版算是用尽了他一生的运气与才华。”
“作品很冷门，对于如今二十多岁的人来说在各大书店根本看不到。所以，我现在有个怀疑，那本书会不会就是张疯子送给焦嫣的！”
陈潇说完，韩再先是略微思忖，跟着眼神明亮了起来。
不过这时陈潇已经拨通了王大河的电话。
“喂，王老师我这还有个问题，张疯子知道你的作品吗？”
“我不清楚诶，但我出版《人前人后》之后，他还是很清醒的，家里也没遭遇变故。不过张疯子也酷爱文学，刚疯癫的头两年他经常在外边捡一些报纸回来，甚至他去到别人家，人见他可怜给他饭吃他也不要，就要书本报纸这类东西。”
“那他有没有将手上的书送给谁的？”
“有的，他以前还送过我报纸呢，疯疯癫癫的指着报纸上的新闻给我看，还教我认字。”
说这句话的人是王隽。
应该是王大河开了扬声器，王隽就在身旁。
陈潇听到这样的回答，心头对自己的猜测就更有底了。
随后又说了两句，陈潇挂了电话给柏兴虎打了去。
“柏医生，关于焦嫣治疗骨折的期间的一些事情你还有印象吗？比如说有没有人给她送过书？”
陈潇询问着柏兴虎，只不过柏兴虎却是想了好一阵道：
“这我真不记得了，那时候可不是现在，那时候我每天的病人都不少的，能记住她的名字已是不容易了。”
见对方没有记忆，陈潇也就没有再多问。
放下手机，陈潇看着流淌的河水沉默了好一会儿。
韩再起了身来，看着河面长长的一叹。
陈潇看了他一眼，开口道：“韩再老师，其实在我现在的思维里，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您不妨帮我梳理梳理？”
“好，你说。”
“我们现在怀疑过的人有乔志渊，有张疯子，甚至我觉得熊南也有一些问题。所以，您说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全都是凶手？！”
闻言，韩再的双眼再次瞪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