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玉佩还回去了?
作者:用户37803862   立夏花儿娇最新章节     
    夏娇儿的双行棉花栽种法,打发走了黑老头。她在夏天时候让村里人晒各种青菜,这个时候该收回来了,一客不烦二主,收菜的任务仍然光荣地落到王婶子的头上。
    还有,秋萝卜啥的长得正水灵,她信守诺言,还想做些泡菜,腌菜的。送到前线,尽一尽自己的心意。总不能将军手书要到了,自己却不干了,即使没有手书,前线的将士们依然是夏娇儿心中最可爱可敬的人。
    夏娇儿在家中为自己的爱国拥军的心感动时,黑老头又来了。老头很气愤,小柳庄实验出来的增产方法,其他百姓不认可。县太爷听后要全县大力推广,明年高产后,上奏朝廷,他的功劳那可是头一名。
    县太爷在任十多年没有挪窝,终于有了一个正经的立功方法,下面那些愚蠢的百姓竟然不愿意,抗令不遵,气得他给黑老头下了令,全县必须完成至少一半的田地提起留下田垄,以便于明年春天套种,把秋粮播种时间提前,提高产量。
    老头看小柳庄的农户们套种的特别积极,想来找找法子。
    夏娇儿苦笑,自己村里人是见到了确确实实的玉米棒子和大堆的棉花,才愿意跟着夏家一起,改用新法种地。老百姓们种了几辈子地,思想固化,很难改变。庄稼活儿,不用学,人家咋做咱咋做。这话他们都是从小听到大,老了再说给儿孙们。
    老头想找让百姓听话的办法,只有一个,谁听话给谁发钱。
    这回轮到老头苦笑了,要是县太爷愿意出钱,他早已升官走了,早已不是县太爷了,钱花给他自己还不舍得,更何况出给这些百姓?小姑娘乱出啥主意。
    看看黑老头这几日好似比前几天更黑了,可怜得慌。于是她说,“大人可以把每个村子里,和小柳庄沾亲带故的都组织起来,雇几辆驴车,拉着他们来我们村里看看,让他们回去带动大伙儿。”
    这就是后世的观摩学习。
    一个村子两辆驴车,花费不过十几文钱,这点儿钱黑老头还是做的了主。
    压力给到了小柳庄,必须打开几家的粮囤,让来的老百姓看到实实在在的增产,还要找几个人当托,眼含羡慕,真诚地,一点一点地把问题问清,当然,二大爷和铁柱叔,根有几个也要好好配合。这点儿夏娇儿有经验,后世的房地产啥的推销时候,不都是雇人半夜起来去排队吗?造成房子将要售罄的假象。
    几日下来,果然效果明显,很多人问完二大爷他们,又问了自家亲戚,得到了眼馋、羡慕、后悔地答案,很多人回去就改变了自家原来的播种方式,改成了套种。只要看见有利,能多打粮食,没有那个老百姓不愿意的。
    至于那些有亲戚来的小柳庄人,夏娇儿提前说了谁要是拆台,以后夏家不收他家任何东西,包括干菜猪肉鸡蛋的,这就是后世的制裁。这招夏娇儿是和美丽国学的,美丽国仗着自家势大,总是制裁这个制裁那个的。不一样的是夏娇儿说的是后世的真正的增产方法,是能落到老百姓口袋里的实惠。
    这次县太爷虽说看银子像自家肋骨上的肉,人情上倒是很大方,禀报上级时候,顺带提了一嘴,其实是黑老头想和夏娇儿探讨种地常识,他觉得小姑娘知道很多大家从没有想到的稀奇想法。结果给夏娇儿封了一个助农师的称号,夏娇儿理解为是黑老头的助手,还送来了黑漆漆的官服和一纸委任状,每年五十石的俸禄。不仅家中田地免了赋税徭役,额外多了五十石粮食,至少不饿肚子了。官职不大,好处不少,直接归黑老头管,这点儿夏娇儿最满意,黑老头是个憨厚人,和他共事让人放心。
    不止夏家,连整个村子都激动的不行,原来他们见过最大的官儿,不过是里长,现在他们村子里也出了当官的,有衣裳的,和县太爷打交道,而且还就在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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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钧立在军中拼命厮杀,就是为了能和自己心爱的姑娘共度一生。他想着自己不在身边,小姑娘难免会遇到坏人无赖,将军的手书寄走之后,觉得自己还能再往上搏一搏,给自己挣下更多的军功,给小姑娘更多的依靠。
    一封家书,搅乱了他的心。
    爷爷在信中说了自己对夏娇儿的看法,说了娶沈家表妹的好处,告诉他自己时日无多,希望有生之年看见他成婚。他说婚姻不是儿戏,它是两个家族的强强联合,无论是为了他自己,还是陈家挨打将来,身为陈家长孙的他肩负着家族的未来,不能任性,夏家姑娘虽然好,却不是他的良配。
    还说自己去了小柳庄,只问了一句话,夏家姑娘痛快地交出了他的玉佩,可见并无多少感情在……还回去了?还回去了?她不明白玉佩的含义吗?
    陈钧立看不下去了,他的心很疼很疼,自己在前线拼命都是为了她,她为什么……,为什么把自己的一片心摁在地上摩擦?
    不行,他要回家去!
    双喜看公子灰沉沉的脸,吓了一跳。结果公子让他收拾行李,刚刚接到家信就回家去,双喜以为家中有了不测,难道是……老太爷?
    “公子,回家奔丧也要和裴将军说一声吧?”双喜红着眼圈说。
    提到裴将军,他想起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们,陈钧立的手停住了,就这样走了,自己还算是个人吗?
    夏姑娘不要自己了,自己回去更无意义,回去干什么,等着被长辈逼着娶了沈家表妹?留在军中好,留下来还可以多杀敌人,而那么多的弟兄的血都洒在了这里,永远回不去了。
    他猩红着眼,上了训练场……
    ……
    一个时辰后,训练场上哀嚎一片。一群东倒西歪,龇牙咧嘴的汉子们。
    “头儿是怎么了?谁惹他不痛快了?哎哟——”
    “胡扯啥?头儿不是常说吗,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苦练你们这帮小子是为你们好。懂不懂?”老吴用腿踢了那小子一下,一说话他浑身疼,疼得话都不利落,疼得直抽抽,但他仍不允许手下的兵们说头儿的坏话。
    隔了两日,双喜手里扬着一封信,人没有进帐篷就喊,“公子,信!”
    陈钧立像没有听话似的。
    “柳家集的!小柳庄的!”公子不许双喜说出夏姑娘的事,每次夏姑娘来信,他都是说柳家集的。看前几天公子折磨自己的样子,他直觉和夏姑娘有关。
    陈钧立脸上前几日的阴霾一扫而光,他有些扭捏,不想接夏娇儿的信,却又忍不住站起来,训斥道,“嚷嚷什么,不就是一封信吗?”
    一把抓过来,看了双喜一眼,双喜知趣地退出去。
    夏娇儿先和他说了玉佩的事儿,他这时才知道,原来,家中陈妈妈已经来要过一次了,爷爷又来了,他想,夏娇儿她一个小姑娘是不能对爷爷不敬的,立即原谅了她,嘴角不由地慢慢扬起,黑黑的凌厉的五官多了几分柔和。
    读到了小姑娘和司农官黑老头天天在田地里忙活,他不由得想,不知道她晒黑了没有?回去之后会不会猛一见到变得认不出来了?读到她要忙着给军中的将士们准备干菜,腌菜时候,想到她关心军中的将士就是变相地关心自己,他的笑地更灿烂了,整齐的牙齿遮住了半张脸。
    看看,小姑娘事无巨细,一一说给她听,好像他就在她的身边,她的一切他都参与了,他们二人是没有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