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问善觉得林知聿肯定知道江初韫是她哥的事情。
她本来也只是猜测，这会儿确认了，心里那股“被瞒着”的不爽劲儿几乎要爆炸了。
为了不麻烦胡姝予，祝问善隔天早上跟着去上班了。江初韫就坐在她前面，祝问善心态颇稳，没事人一般地靠在座位上玩手机，偶尔帮着处理一点文书上的杂活。
中午吃完饭之后，迟晚春带来一个案子，说有人举报什么阿强健身馆有鬼，他麻烦江初韫带人去看看。
朴寻雀被其他组叫去帮忙占卜了，胡姝予皱着眉头不愿意道：“阿强健身馆……听着就是一堆臭男人，不去。”
于是江初韫看向对面的祝问善，心想如果对方不同意的话，他就自己去也行，毕竟前天晚上的事情他还没搞明白呢：“问善，你有空吗？”
出乎他意料的是，祝问善很干脆地答应了。
祝问善自己倒没别的想法，反正窗户纸迟早会被捅破，她不喜欢提心吊胆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啥事不要往心里搁，有气就发出去，往心里放那么大的事做什么呢？
更何况她知道了江初韫是哥哥之后……感觉那层“不好惹”的滤镜啪地就没了呢，对方一下子看起来就好好欺负哦。
“走吧，江大哥。”
祝问善把包背到身上站起来，笑眯眯的。
江初韫见她笑了，心里松了口气，微笑点头回应：“好。”
阿强健身馆也不远，大概十分钟的车程，一眨眼就到了，祝问善下了车，抬眼看去，阿强健身馆的标志大而亮眼，就搭在二楼，一楼是卖水果的门面，边上有一个二人宽的窄楼梯可以走上去。
江初韫停好车，走在前面，祝问善跟在后边上了楼。
前台负责迎客的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小姐姐，高高的马尾显得她整个人特别有精气神，她熟练地问：“你好两位，有预约吗？”
江初韫上前说明来意：“你好，我们是公安局来的调查人员，你们昨天是报警了对吗？”
“啊、对……”小姐姐还有些意外，看看江初韫又看看祝问善，“你们还真来了啊？”
祝问善：“怎么了？”
小姐姐尴尬一笑：“不是，我以为报警说有鬼什么的……会被当做开玩笑呢。”
祝问善弯眼笑：“我们警方管辖的范围还是挺广的，不管干什么都是为人民服务嘛。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麻烦你详细说说？”
“哦……”小姐姐的眼神往里边看了看，“撞鬼的不是我，你们先去后边的房间等等吧，我去叫那个见鬼的人过来和你们说哈。”
“好。”
她把两人安置在一个有沙发有茶几的房间里，又给他们倒了水、拿了小零食，这才出去叫人。祝问善喝了口柠檬水，左右看了看，环境还可以：
“这健身房瞧着挺新的，而且这种人多又阳气足的地方，一般没什么鬼回来吧……嗯，除了有人在这里惨死过。”
“是这样没错。”江初韫点头表示同意，顺便给她打预防针，“也许是误会，乌龙的案件也挺多的。”
祝问善还经历过“为了教训孩子谎称有鬼”的奇葩案子呢，耸了下肩表示无所谓，她低头捣鼓着难撕的糖果包装，仿佛没有看见江初韫暗戳戳盯着她的眼神……或是看见了也无所谓。
江初韫今天确实一直在看她的眼色，主要是他问胡铭意是不是告知了祝问善某些事情，但那个家伙一直不肯说实话，搁这兜圈子。
几年前胡铭意被祝问善利用骗他过去被杀之后，他俩都挨了不少教训，再见面时彼此都有些尴尬，不过后来两人心知肚明地不再提起这事，所以表面上关系是寻常了很多……
思索间，会客间的门被打开，两个穿着背心和短裤的大块肌肉男颇有气势地走了进来，瞧着大概三十岁左右，两人的反应到还挺统一的，看看江初韫又看看祝问善，异口同声：
“这是警察？”
江初韫站起来亮证件。
两个肌肉男凑近看了看，还真是呢，寸头肌肉男顿时不好意思道：“嗨呀，看你俩好年轻，而且……我以为警察都是穿制服的，哈哈！”
江初韫说：“着装要求是分部门的……”
这时候，前台小姐姐也走了进来，给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刘教练，这位是汪教练，就是这两位教练说撞鬼了……”
“嘘！”小姐姐还没说完呢，寸头肌肉男、也就是刘教练立马竖着食指立在唇前，皱着眉头道，“小萌，不要说那个字！会被听见的……”
祝问善和江初韫：……？
没听过这样的事情。
小萌翻了个白眼，扔下一句“两位警官，有什么事你们问他俩就好了，我去忙了，有事叫我哈”就走了。
门被关上了，祝问善重新坐下来，招呼道：“两位教练，你们请坐啊。”
两位教练应了一声，坐在了对边的三人沙发上，明明瞧着挺宽敞的沙发，这两个大肌肉一坐，不知怎的就变迷你了。
江初韫说：“两位，麻烦你们介绍一下详细的情况。”
汪教练从进来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闻言道：“你们、你们是警察……抓抓小偷犯人还行，也能抓鬼吗？”
解释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江初韫正想说什么，祝问善就眨了下眼：“我们当警察的一身正气，驱个鬼不是简简单单？”
江初韫：……
肌肉男二人：“是哦！”
祝问善：这两个瞧着就不聪明。
“咳，”这一声是江初韫的，“麻烦你们介绍一下详细情况。”
“好……”刘教练举起肌肉小臂，“我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