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回答？”唐九问。
    青冥一边回应着他的吻，一边褪去他的衫袍，露出劲健勾人的直肩，他微睁的眼眸闪过一抹浮光掠影，激得唐九眨了一下眼睛。
    青冥反问道：“有区别吗？”
    唐九：…………
    这区别可大了！
    唐九把脸迈进了青冥的颈窝，问：你该不会都喜欢？
    “嗯。”
    唐九正要去舔青冥的锁骨，听到青冥的应答后停了下来，他噗嗤笑了，笑得还很大声。
    青冥趁其松懈，翻身将唐九反压在了身下：“你就该这样多笑笑……我喜欢看到你笑。”
    “.........”
    这不说还好，一说唐九反而收敛了笑容，只在嘴角留了一抹粲然余韵。
    他没有试图挣扎反抗，而是伸出一只手抵在了青冥的胸前，阻止他进一步靠近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指一圈圈缠绕着青冥垂下来的微卷发丝，问道：“那你更喜欢唐九还是夏昀玥？”
    青冥没有立即回答，他......却被唐九抓住了手腕。
    “这么想上我？”唐九揉捏着青冥的手腕，暗中探着他的脉象，发现青冥体内的魔息正蠢蠢欲出，但似乎不太稳定。
    魔息的动静像是跟他的思绪有所勾连，若是他有丝毫拒绝青冥的退缩之意，那魔息便止步了。
    青冥俯身吻着唐九的眉心，“我得帮主人解除封印……我知道你害怕，是因为曾经在烟场——”
    他的话明显刺到了唐九的痛处，被唐九咬住下巴狠狠地撕扯了一下，疼痛间就被唐九再次反客为主。
    唐九突然间像是狂躁疯癫了似的，毫不留情.......不料被青冥冰寒的体表温度给刺激得浑身一哆嗦......
    青冥失笑，诱哄道：“你别怕，放心交给我，好吗？”
    “我……嗯……”
    唐九........他因自己的声音而涨红了脸，有些妥协地捂住眼睛，死死咬住唇没再吱声。
    他能清晰得感受到自己极度渴望的需求，如果说先前的五成心魔还能给他强压隐忍的机会，如今的他就很难再忍得住了……
    “主人这是默许了？”
    青冥将唐九的衣袍完全褪去，再次尝试......让他意外的是，唐九没有躲，没有挣扎，只小声支吾了一句：“嗯。”
    听到应答，青冥的心像是被柔羽轻抚、被春风拭拂，随后便跳得密如鼓点。
    ………………。
    “哦对了，刚刚的问题还没回答主人呢……比起唐九和夏昀玥，我其实更喜欢主人变成猫的样子。”
    唐九听得不自觉舔了舔唇，感受着自己胸膛里莫名其妙越来越紧促的“砰砰”心跳声，别过了羞红的脸，又轻声地哼了一声。
    “怎么，这个回答不满意？”
    “你答非所问。”唐九嘟囔着，又郑重地问道：“你当初究竟为何要跟我结契？那个时候你还是灵体，虽说在我身边待了一百多年，但对我应该没有什么特殊情感吧，毕竟灵体不懂情爱……难道只是因为想修成人形？”
    “在雪峪时我对你本人确实没有什么情感，不过后来……对你的血念念不忘。”青冥吻着唐九的胸膛，细舔着其上凹凸不平的冰裂纹一般的疤痕。
    当年他在承酣阁弄伤了唐九，第一次嗅到了那诱人的血味儿，后来又侥幸亲口品尝，至此，除了夏昀玥的血，再无山其他玉液琼浆能满足他的味蕾。
    “仅此而已？”唐九问完，便失声哼了起来，他不再掩饰，不再隐忍…………。
    青冥将唐九脸上情色迷离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感觉这一切好像做梦。
    青冥......
    “等等……不要……。”唐九微微皱眉，抓住了青冥…………。
    他这么说着，青冥很听话.....
    ……那一刻他还是慌了神，脑海里零零碎碎的记忆纷至沓来，像是断裂的截截刀刃，割刮着他的躯体，让他如坠冰窟、如遭凌迟……
    青冥………………他希望能让唐九放松下来，因为他明显能感觉到唐九身体在颤动，肌肉紧绷得像石块。
    “…………”唐九…………心觉苦涩。
    不过他跟随着青冥的轻抚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渐渐地，原本紧绷的身体就放松了下来，方才被他自己强行掐断的欲念也再一次升腾而起。
    唐九捧起了青冥的脸，他望着那双深不见底但浮动着温柔色泽的凤眸，伸舌尖舔了几下青冥唇瓣上粘着的…………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强吻侵入其中、拼命掠夺纠缠……
    青冥被吻得阵阵窒息…………………………声自下方传入两人的耳畔，听得两人全身躁火肆虐……
    笼中再无对话说笑，无明言，也无暗语，只有越来越粗重的喘息、越来越放肆的潮浪……那是冰火两重天的融洽，是冰寒和酷热的交锋，是痴狂和疯魔的对决，是讫情尽意和悬悬而望的碰撞......
    意识迷乱间，青冥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画面中也是如今这般的翻云覆雨、酣畅淋漓，不过他身下不是唐九，而是夏昀玥。
    夏昀玥原本的蓝眼睛被情欲冲刷成了惑乱暗沉的紫色，那颜色让青冥移不开眼，甚至俯下身想要去舔舐那宝石般的瞳仁……结果只舔到了微微咸涩的泪。
    虚幻和现实仿佛重叠在了一起，青冥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昀玥”，吻着那红晕满溢的眼角，又轻声唤着：“疼就哭出来吧。”
    唐九听到了那声“昀玥”，有些愕然地看了一眼沉浸在欢娱中的青冥。
    他吸了吸鼻子，抬手抹掉了眼旁的泪痕，又去摸青冥冰凉的脸庞，他能感受到青冥的小心翼翼，就连动作幅度都尽可能地克制轻柔。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九的意识就被潮汐卷入了酣然梦极，只能朦朦胧胧地听到几乎与自己同时畅叹吟游的青冥的喘息声……
    他觉得这一段激荡放纵的时间似乎很长，又仿佛很短，短的让他感觉不够，不过瘾。
    事罢，青冥听到还未缓过劲儿来的唐九极微弱地说了一句话。
    他给唐九解开了束缚，将其半虚脱的身体翻了个儿轻轻地搂进怀里，问他：“你方才说什么？”
    唐九用脑袋蹭着青冥的颈窝，像只幼崽似地蜷缩在青冥怀里，说了句；“八成。”
    “嗯，我知道......我以为这次可以完全解封的。”青冥说道。
    青冥望着八成心魔的唐九，觉得自己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此刻的唐九虽刚刚宣泄了欲念，但明显还是欲求不满，他滚烫的好似火炉一般的身体蹭着青冥，手还不安分地乱摸，那双桃花眼潮红如霞，迷离恍惚，欲得不能再欲了。
    “能用偷声术了，你要不试试？”青冥轻抚着唐九的乌发，却被唐九抓过手指咬在嘴里。
    “……我们得干正事了。”青冥强行抽出了自己的手，拍了拍沉浸在欲海深处的唐九的脸颊。
    “……不够。”唐九说着便要去吻他。
    “我知道不够。”青冥不得不抓住他的双腕，坐起身来讲条件道：“你先用偷声术听一下隔壁的动静，听完我们再继续，好吧。”
    青冥语气温柔，但态度明显是不容置喙的。
    唐九像是被强行夺去了到手猎物的饥肠辘辘的野兽，闷声瞪着他，眼里欲怒交加，但看到青冥强硬的态度，头脑昏胀间又想起他此番来北境的目的，便强压着躁欲，开始施展术法。
    金红灵流悄无声息地扩散到整间屋子的四面墙壁上，不一会儿，青冥就听到了隔壁房间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