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zero沉默的站立着，表情愕然，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左臂没有知觉了。
可怕的是，血龙的刀，甚至没触碰自己。
zero只看到刀光一闪，随后，自己便感受不到自己的左臂了，很奇怪，他只感到左侧有股温热，应该是血，断臂那里流出的。
可还未等zero反应过来，他身上的衣服，便绽开无数的刀痕，紧接着，他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仅仅是一招，陈岩便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的伤口，大量的失血使他脑供血不足了，就连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昏暗。
“噗通。”
“啪。”
双腿再也无力支撑zero的身体，手中的刀都无法握紧。倒地之前，他仅剩的右手撑住地面，随后，艰难的将自己的身体撑起，如平日里休息时一般跪坐。
“原来，是我自取其辱……”
zero苦笑着说道。
“去三途川的时候别怨我，”陈岩缓缓上前，左手捡起zero掉在地上的肋差，朝着zero的心脏位置比划了一下，淡然道。“这是你自找的。”
“噗嗤。”
肋差入肉。
“咳咳……炎国的血龙……”zero惨笑着看着陈岩，“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如果我能年轻十年……或许我应该在炎国定居的，说不定，我能在你还没成长起来之前……遇到你……跟你战斗……”
“我……还是没能……找到……适合我的……对手……”
“但……我打的还行……吧？”
“建议你年轻一百年回炉重造两次，说不定能投个好胎别做小日子。”陈岩潇洒的一甩手中的刀，可面具之下，满是复杂的神色。“如果你提早个半年，或许吧。”
“你很强，只是现在的我，比你更强。”
“打得不错。可惜没有下次了。”
“或许吧……但，我很高兴，能和你这样的对手战斗……”zero看了看自己胸口的肋差，努力的呼吸着血腥的空气，他感受不到疼痛，但是他觉得自己有点胸闷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血龙……我会回来找你的。”
“不。”
陈岩提刀上前，刀尖抵在zero的脖颈，轻声道。
“我从不会给敌人留机会。”
刀光一闪。
血液不断喷涌，可zero的脸上，还挂着病态的笑容，陈岩这一刀并未彻底斩断他头颅与脖颈的连接，仍留有一丝皮肉，于是zero的人头，落在了自己的怀中，头部朝前，那是舍命冲锋时的姿势。
陈岩神色复杂的看着zero。两人并无仇怨，单纯只是为了各自要做的事情而敌对，zero不过是大陆酒店旗下的棋子，不论是电影里还是自己所经历的故事，zero只是为了寻求一个对手才接下了任务，他本应死在约翰的手中，死的很体面。
可惜这次他遇到的是陈岩自己。
夕阳落下，赤色的光芒洒满大地，黄沙漫天，一抱头尸体跪坐在地，身旁，一人持刀，默然肃立。
仿若东瀛剑戟片里，武士切腹的场景。
曾经东瀛武士痴迷于切腹，可许多东瀛武士受不了疼痛，“十文字切”的方式也并不是致命伤，大多都是活活疼死或是疼的大喊大叫。病态的东瀛人一度认为切腹自杀这种行为是勇猛之人才能做出的举动，而这样的“武士之死”要有美感，切腹时痛苦的叫喊会影响观感，所以出现了在切腹时帮助切腹者斩断头颅结束痛苦的“介错人”。
看看，不愧是小日子，自杀都要搞成艺术品，鬼知道有没有什么“切腹仙人”，估计肠胃一定很好。
不过陈岩这一刀确实是很精准，也很符合东瀛人对于切腹仪式“美感”的追求，对于zero，自己已经尽了一名敌人应有的尊重。
“这个人……”
身后，传来了约翰的声音。
陈岩缓缓抬头，看向约翰：“好慢啊，夜魔阁下，为了等你完事我都快提刀去杀蜥蜴了。”
“我进去出来还不到10分钟。”约翰面无表情的开口道，“长老已经死了，下一步呢？”
“下一步，就是你和我一起去‘死’啊，夜魔阁下。”陈岩嘿嘿一笑，手往半空中一挥，仿佛在排着字，“第二天大陆酒店头版头条，‘传奇杀手夜魔大战神秘刺客血龙，不分胜败，同归于尽’，想想都刺激。”
“哦？所以你想怎么死？”约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拔出了从长老行宫内搜出的钢笔，“这玩意没有铅笔趁手，但勉强是能用的。”
“别啊，我就开个小玩笑。”陈岩无奈的挠了挠鼻子，“反正这事情是不好收尾了，高低要把审判庭的势力清洗一遍，不过明面上你还能去纽约跟温斯顿先生对接一下，把锅推我身上就行。”
“你杀的人已经够多的了，陈岩。”约翰平静的看着陈岩，如是说道，“这本应该是我的事，所以后边的行动，别想让我闲着了。”
“叮铃铃铃铃~”
铃声响起。
“……”
约翰轻轻按下通话键，脸上，无悲无喜。
“约翰·威克，你是否已到达长老行宫。”
电话内，传来一个强势的女声。
“yeah。”
约翰平静的开口道。
“你是否面见了长老。”
“yeah。”
“高桌派去协助你的人，你见到了吗？”
“yeah。”
yeah师傅此时像个复读机。可电话那头的女审判官，明显听出了一些不对劲。
“血龙，是否在你身边。”
“……”
“高桌派去协助的杀手，死了吗？”
“……”
“长老，还活着吗？”
致命三连问，可约翰只是沉默，似乎在思索自己的话语应该怎么回复。随后……
“死了。”约翰淡然开口道，“这里的所有人，都死了。”
“无人生还。”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女审判官此时的表情无比惊愕，随后，便是惊恐。约翰这么说，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zero和夜魔联手都没能解决血龙，长老被血龙击杀。
要么，是夜魔一开始就跟血龙是一伙的，长老死在夜魔手上。
不论是哪一个，对于大陆酒店而言，都不是好事。
电话，被约翰单方面挂断，在高桌还没搞清楚情况之前，他和陈岩，还需要一个地方休整，顺便，制定下一步计划。
“去尼玛的大鲨臂，审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