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住院部大楼很安静。
刘桂华的病房外，大许和雷子站在门口聊天。
大许：“你看着，我忍不住了去楼道里抽根烟。”
雷子：“好的，等你抽完烟，我下去买一杯咖啡，不然这个夜熬不下去。”
医院的住院大楼，中间是过道，两边是病房。
过道的两边是楼梯间，靠右边是既有楼梯间也是电梯间。
大许去到过道左边的尽头，拐进了楼梯间，抽烟去了，大许刚拐进了左边的楼梯间。
右边的电梯间那边传来了一声尖叫。
雷子赶紧跑了过去，是一个护士捂了胸口，说话打着结巴。
“一，一个鬼脸，一个鬼脸。”
她指着楼梯间。
“一个鬼脸在楼梯间。”
护士说话的时候，楼梯间那道门还在晃动。
雷子赶紧往楼梯跑去，然后在耳麦里喊道。
“罗队，那个小丑出现了，在楼梯间，我追下去了。”
罗蒙的声音：“嗯，小心一点，我让疯子去接应你。”
就在雷子离开刘桂华病房门口的时候，立马就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门进去了。
病床上的刘桂华戴着呼吸机，处于昏迷的状态。
输液袋里的点滴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医生从兜里掏出针管，开始往滴管里注射药物。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又觉得还不够，伸手去拔了病人的呼吸机。
他伸出来的右手上缠着一圈纱布，扯呼吸机的时候，用力了一点，纱布上渗出了血迹，疼得他吸了一口气。
呼吸机扯下来之后，病床上的那个人睁开了眼睛。
病房门从身后打开了，罗蒙的声音响起来。
“陈医生，你终于出现了。”
病床上的病人坐起身来，朝着陈医生咧了一个笑。
“罗队，躺在这里装昏迷也够辛苦的，浑身上下都是酸麻的。”
原来躺在病床上的人是陶然。
陈医生不愧是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被抓现场了，他一点都没慌乱。
转过身来，看着罗蒙，然后摘下了口罩，他居然还笑了。
“哈哈，罗警官，我上当了，原来这是专门为我设下的一个局啊。”
大许从罗蒙的身后站了出来。
“其实刘桂华昨天晚上当场就中枪身亡了，这个病房确实是专门为你设下的圈套。”
陈可冰医生：“既然被抓了一个现行，我认输。”
这个时候，雷子和疯子从外面进来，两人铐了一个人进来。
这个人戴着小丑的面具，面具摘下来之后，大家都认识。
刘梦梦的弟弟刘宇。
陈可冰医生：“跟刘宇弟弟没有关系，是我让他假扮小丑来引开守在病房外面的警察的，罗警官，他也是苦命人，放了他吧！”
罗蒙：“放不放他不是你说了算。”
光明分局审讯室里，陈可冰说的第一句就是。
“不用审了，人都是我杀的。”
罗蒙：“苏非说过，从心理角度来分析，凶手以清道夫的身份执行清理计划，这个人自己或者身边应该有亲人和朋友曾经是某一类犯罪的受害者。所以你的动机是什么？”
陈可冰：“非得要有个动机，那应该跟我母亲有关。我父亲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在小镇上开着一家诊所，他这个人责任心很重，常年忙于工作，冷落了我母亲。
我母亲又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她后来和镇上的一个老师好上了。在那个老师的鼓动之下，死活要跟我父亲离婚，我父亲以孩子还小为由，坚决不同意离婚。
我母亲就在我父亲的饭菜里下了药，我七岁那年没了爸的。然后，我妈坐了牢，死缓。后来在里面表现不错，改为有期，听说明年刑期就满了。”
“所以，你觉得你母亲应该死吗？”
“是的，她在我心里已经死了好多回了，我本来是想在她出狱之后，送给她一个大礼的，现在看来没有机会了。”
“陶范和冯毛为什么是你的目标？”
“陶范撞的那个女孩，送到医院的时候，是我主刀动的手术，全身上下多处骨折，没有抢救过来。太惨了，一个花季女孩，就因为这个畜牲酒驾被夺去了生命，这个富二代，他活着就是一个祸害，他该死。至于冯毛，算他倒霉，谁让他和陶范坐的是同一辆押送车呢？”
“说一说你和邓可可的关系吧？为什么要杀了她？”
“她这种风尘女，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仅仅是这样？听说她来海阳是见她多年不见的爱人的。”
“爱人？哼哼，她就是以夺人所爱为乐趣，她不配谈爱。。”
“你就是她要见的爱人？”
“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她和雨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挖好姐妹的墙角似乎是她的爱好，她挖了雨婷的前男友。后来，又往我身上使劲，在一次酒后爬上了我的床。这种女人，我深恶痛绝。她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来威胁我，让我一次又一次的背叛雨婷。后来，她勾搭上了一个富二代，才放过了我。
前不久，她和那个富二代分了，就又想起我来。反正我杀了那么多人了，不差她一个。她千里迢迢送人头，我只能送她去死了。何况，她还要去骚扰雨婷，真不要脸。”
陈可冰说到这里，罗蒙似乎不太想跟他多说话。
“陈医生，现代刑侦技术这么先进，你该不会把我们警察当傻子吧？”
陈可冰：“我说的是实话，你们爱信不信。”
罗蒙：“你如何解释，邓可可案发时间段，你的车虽然经过了环海公路，但并没有停留。而且嫌疑车辆一直就在你的车前方。试问，你是如何做到同时出现在两辆车上的？”
陈可冰：“是雨婷，她怀疑我，在我的手机上定了位，她开着我的车跟着我。”
罗蒙：“你的鞋是43码的，但我们采集到了嫌疑人的鞋印是42码的。”
陈可冰：“42码和43码有多大的区别？42码的鞋我也可以穿，何况板鞋的码子本来就大一些。”
罗蒙：“我也不绕弯子了，陈医生，你压根就不是凶手。今天晚上你是故意入局的，你在保护谁？”
陈可冰再也不肯说话，一直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