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伸手,捂住了阮母的嘴。
又急又气,“你胡说什么呢,五年前的事情我们都没错,当初那样对墨染尘,也是为了他好。”
说什么受不受罪的。
根本没犯过的错,凭什么要为此负责?
阮母眼底多了几道萤光闪闪地泪花,声音哽咽,“可……墨染尘并不知道啊。”
倘若知道,他们也不至于让音音走到这一步。
阮父长叹一口气,将阮母拉进怀中紧紧拥住,“他会知道的,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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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阮清音和墨染尘仍旧一前一后地走着,两人都没说话。
直至又经过一个拐角,墨染尘伸出手,将枝头的蔷薇花摘下来,放在掌心把玩,悠悠开口,“娘娘若是没什么话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总在这个院子里转来转去有什么意思?
“墨染尘,”阮清音开口,“我嫂嫂在宫里刷了四五年的马桶,这件事是你安排的对吗?”
呵——
墨染尘眼底冷意浮现,“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娘娘打算兴师问罪啊。刷马桶这件事吗,我也不太记得了,不过当时的确交代过,要让她干点最脏最累的活。”
说完这话,墨染尘手掌收紧,碾碎了那朵蔷薇花,鲜红的汁液染在皮肤上,一片靡靡之色。
他看也不看,双臂改而环抱在胸前,语气漫不经心,“我承认了,所以娘娘打算怎么处置我?”
阮清音走上前,牵起了墨染尘的左手。
墨染尘诧异挑眉。
这是打算说句,他让姜舟雨哪只手刷马桶,她就废了他的哪只手?
可正想着,又见阮清音摊开自己的左手,在掌心写字。
她写的是,谢谢两个字。
墨染尘愣怔了一瞬,旋即薄唇便肆意上扬,“娘娘好奇怪,我害你的嫂嫂在宫里刷马桶,你反过来跟我说谢谢,怎么,你对姜舟雨恨之入骨?”
“虽然嫂嫂新婚夜就被掳走进宫,但毕竟是拜过堂,就是我们阮家的一份子,我怎么会恨自家人呢?”阮清音摇头,“我是真心实意感谢你,毕竟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的嫂嫂或许就活不到我进宫去救她了。”
墨染尘先下手,将姜舟雨放在人人都唾弃的地方,便让那帮人都吐了一口恶气。
自然,也就不会再找她麻烦了。
毕竟去收拾一个在宫里刷马桶的女人,实在是有些跌份。
听闻这话,墨染尘便沉默了。
半晌,才继续开口,“我想娘娘可能误会了,我之所以会这样做,可不是为了帮她,只是想收拾她罢了。”
阮清音嘴角弯起来,“好,就当是这样吧,但总之是你帮我护住了嫂嫂,我和你说声谢谢也理所应当。”
“……”
墨染尘觉得无法和阮清音沟通,索性就沉默下去了。
阮清音则还在继续说,“墨染尘,明日你还能带我出宫吗?”
“娘娘现在是心野了吗,总想着往外跑?”墨染尘问道。
阮清音摇头,“我有个想去的地方,若是可以的话,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