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杰克表现得很平静。
    他确实平静。
    被发现了又怎么样？
    大不了就再把这两人打成虫子咯。
    “哇！师傅，这人明知故犯，还一点都不羞愧！”少女惊讶地看着老男人，“外国巫师的脸皮都这么厚的吗？！”
    “没签过的纸，就是茅坑里的屎。”
    杰克摊了摊手。
    “贵国领导说过的名言，难道你们自己没听过？”
    “谁这么粗俗啊？”少女皱眉。
    “雪儿，别说话！”老男人训斥一声，随后对杰克笑笑，“不好意思，小徒顽劣。”
    “对。”杰克点点头。
    老实说，这既视感还真强啊。
    等一下该不会又有虫子爬上脚踝了吧？
    “我就是问问而已嘛。”少女撅起了嘴，一脸不服气，“就算不说粗俗的问题，他们嘤国魔法部难道没参与签订国际保密法？他们现在做的，不就是违反了保密法？”
    “嘤国魔法部签的保密法，跟我苏格兰有什么关系？”杰克冷笑，“我大苏格兰的魔法政府签了吗？没有吧？”
    “啊？！”少女惊讶地望着杰克，“你……”
    她转头看向老男人。
    “师傅，他这是说的什么？”
    “苏格兰确实跟英格兰有点矛盾。”老男人摸着下巴，一副陷入回忆的模样，“虽然外部经常把他们视作一体，但他们内部的人，并不是这么认为。前些年还发生过暴动事件来着。不过嘛，那都是麻瓜界的事情，跟你这么个巫师，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在不熟悉嘤国的人看来，苏格兰就是嘤国的一个省份。
    犹如东三省之于冲国。
    而实际上呢。
    嘤国的内部，那是散沙一盘。
    如果一定要问，什么时候能够目标一致。
    那肯定是对英格兰冷嘲热讽的时候。
    “看你这么说。”杰克笑了笑，“你这个本土巫师，对冲国也没什么感情咯？”
    “倒也不是那么说的。”老男人叹了一声，“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我所认识的巫师，在成年以后，基本就不把自己当做某个国家的人了，而是独一档的，有别于麻瓜的，高高在上的神明。特别是一些没有通识教育的国家里，更是如此。”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杰克。
    教育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假如一名巫师，成长在没有爱国教育的环境里，并且成年。
    你会指望他张嘴就是我来自某某国家，为某某国而奋斗吗？
    别想。
    别说巫师了，就算是麻瓜，也不会。
    像霍格沃茨这种只单纯教魔法的学校，长大以后，真的是只会释放天性，做一些巫师该做的事情。
    至于麻瓜们过得好不好……
    只要自己的麻瓜父母过得凑合就行了。
    什么？
    是纯血家庭出身？
    那还有个屁的国家观念啊。
    满脑子都是重现家族的荣光才对。
    很明显。
    杰克是很异常的。
    他居然坚持自己的苏格兰身份。
    是伪装的呢，还是确有其事？
    老男人一时间拿不准。
    “闲话少说点吧。”不知不觉间，杰克已经掌握了对话节奏，“你们来找我，到底为了何事？”
    “没什么。”老男人回过神来，“就是想看看是什么在影响国运。”
    “有结果了吗？”
    “有了。”
    “是什么？”
    “是你。”老男人笃定道。
    在他眼里。
    杰克头顶有着庞大的黑色云团。
    这云团不断地吸收着外界的光亮。
    很奇怪的是，这云团像是主力一样，托着一道龙形金光。
    有句话说得好。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国运所化之金龙，得了黑云的托举，正迅速变强变大。
    一切看起来挺美好的。
    就是……
    云为什么是黑色？
    而且，这云看起来不像是真正的云朵，而是一颗颗暗淡的星辰，绕着一个黑色的，看不到底细的核心，不断旋转而成。
    看着就很怪。
    老男人活很久了，见过了太多匪夷所思的画面。
    关于黑色。
    他知道，这并非意味着灾厄。
    所以，他的疑惑，集中于云朵的形态上。
    “结果你看到了，下一步呢？”杰克又问。
    “也许，我们该好好地聊一聊你所做之事。”
    “你是话事人？”杰克提醒，“假如你不是，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嗯……能说得上话，但并非最终拍板之人。”老男人伸手指了指东方，“那边的，才是能拍板的。”
    “有点意思。”杰克想了想，又问，“冲国的巫师，是不是很多都违反了保密法？”
    他这问题，并不是随口而发，而是深思熟虑。
    暂时不管老男人的身份是真是假。
    从其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老男人似乎是冲国官方的人。
    而且是麻瓜政府出来的。
    这就很有趣了。
    一名为麻瓜政府办事的巫师……或者说，修者？
    若是麻瓜政府对此一无所知，杰克觉得不可能。
    那换个角度来看。
    岂不是冲国的麻瓜政府知道巫师的存在，而且积极合作，采取行动。
    “虽然我们分避世派跟入世派，但我们并没有违反保密法。”老男人的回答有些含糊。
    “有趣。”杰克笑了笑，却不停下，步步紧逼，“你们跟冲国政府的联系很紧密？”
    “确实比一些国家的要紧密得多。”老男人有些松口，“财、侣、法、地，懂的都懂。有政府背书，会方便许多。”
    “那你们这边的魔法学校？”杰克来了兴趣。
    “这个比较特殊。我们有对应的初中高中大学，方便解决文凭方面的问题。
    另外，也有着佛学院道学院这样的更高级以及更专业的学府。
    要是有个人门路，也可以选择去心仪的门派拜师。
    当然了，无论是选择那一条路，都要在中统登记留名。”
    虽然老男人说得不多，不过，够杰克掌握大概的脉络了。
    “看起来挺复杂，不过，确实是与麻瓜融合得最好的。”杰克了然点头，“看样子，你们自己都不把保密法看在眼里啊。”
    “彻底分离，并不会有太多的好处。”老男人笑了，“相反，要是与麻瓜混在一起，能得到源源不断的好处。”
    老男人没说太多。
    不过纵观历史。
    像是玄女助黄帝，或是姜子牙助周文王，又或者是诸葛亮助刘备……
    假如这些能够呼风唤雨的能人都是巫师的话。
    那冲国巫师还真就喜欢跟麻瓜混在一起。
    老传统了。
    “确实，你们还挺通透的。”
    杰克笑了笑，话锋一转。
    “那你们是来找我协助贵国政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