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
老男人微微摇头。
“我们只是来看看，然后做一下评估。要细说的话，主要是看看你是否危险之人，所行之事是否有害。”
“哦？”杰克觉得有趣，“是什么样的标准？”
是否危险是否有害，若是没有评断标准，岂不是张嘴就来？
“要求不高，只要所做所为不会对他人造成不良影响即可。”老男人快速回答。
杰克闻言，顿时皱眉。
那也太宽泛了。
什么叫做不会对他人造成不良影响即可？
有些东西，虽然对绝大多数人都是有益的，但对于一部分人则是不利的。
比如冲国以后会修建的三峡大坝。
就算是再理智的人，也不敢说这东西对所有人都百分之百有益。
兴许是看出了杰克的疑惑，老者又道：“一般来说，只要不是犯了烧杀掳掠坑蒙拐骗等作奸犯科之事，是不会惊动中统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杰克大致上是懂了。
他只是好奇。
眼前二人，还挺好说话的？
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想了想，决定问一下。
“说来也怪，刚才我见过你们二人。”杰克盯着老男人，“他们自称为修者，想要跟我聊聊。但是嘛……交流得不是很愉快，彼此间发生了一些冲突。”
说着，耸了耸肩。
“最后，他们变成虫子，被我除掉。仅留下几只作为战利品。”
“虫子？”老男人皱了下眉，“能让我看看那虫子吗？”
“当然可以。”杰克点头，“稍等。”
说完，幻影移形回了房间。
取了罐子，又幻影移形回来。
一现身，就看到了少女那亮晶晶的眼睛：“哇，是缩地成寸吗？还是咫尺天涯？”
杰克没有接话，只是把虫子递给老男人。
与此同时，也是观察着对方的神色。
罐子是杰克用变形术变化出来的。
看上去像是一个普通的玻璃罐子，上面有着同为玻璃质地的盖子。
因为材质的问题，可以直接看到内里虫子的模样。
“看上去，像是东南亚那边的蛊虫。”老男人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你刚才提到，看到了跟我们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然后……人变成了虫子？”
他也没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假如杰克愿意说，之前就已经直接说了。
“嗯。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变成了一大堆虫子呢。”杰克点点头，“老实说，我还以为你们不服气，想要再过来掰掰手腕来着。”
“嗯……”老男人低头想了想，“也有可能是早年间被驱逐出境的邪修。毕竟巫蛊之术，也并非东南亚那别特有，云省的少数民族也擅长御虫。”
“听着就很复杂。”
杰克有些讶异，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冲国地大物博，历史悠久，诞生点什么玩意都不奇怪。
举个不怎么恰当的梗来当例子吧。
北棒网民曾经很自豪地说，自家的高铁可以在一日以内，游遍全国，速度超快。
然后拉踩冲国的高铁。
“你们家的高铁能做到一日内游遍全国吗？”
对此，只能说，懂的都懂。
不懂的，解释也没意义。
高铁如此，魔法亦如是。
地方小，人才少，能够孕育出来的魔法，极其有限。
而地方大，人才多，当然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什么千奇百怪的魔法都能琢磨出来。
“你越说，我是越感兴趣了。”杰克打了个响指，变出了新鲜的果汁，“能否为我解疑一下？我最想知道的，是冲国的巫师的历史。”
果汁送到了两人面前。
只见那老男人很随意地拿起果汁，喝了几口。
“味道还挺清爽。”稍作评价后，才微微点头，“相关的资料，其实并不保密，你实在是急着想知道的话，我现在粗略说一些也无妨。”
“愿闻其详。”
“嗯，你最想了解哪一部分呢？”
“聊聊保密法？”
“保密法啊……”老男人斟酌了下，才开口。
在老男人的叙述下，杰克渐渐了解在霍格沃茨学校里，无法获知的信息。
关于保密法的另一面。
国际保密法，签订于1689年。
由多个国家的魔法政府联合签订。
内容主旨只有一个，就是尽可能地把魔法从麻瓜世界中隔离开来。
形成隐秘的，自由的，不会受到麻瓜迫害的巫师社会。
问题来了。
欧洲签订保密法，是因为他们有大规模的猎巫行动。
麻瓜们对于巫师所持有的超凡力量而感到恐惧，进而主动猎杀这种非人的存在。
可那是欧洲啊！
知道1689年的冲国是什么环境不？
根据史书记载，1689年康熙第二次南巡。
至南京，王来熊献《炼丹养身秘书》一册。
康熙谕示：凡炼丹修养长生及师巫自谓前知，皆妄言不足信，只可欺愚，通经明理者断不为其所惑。
从记载上可知，在民间，炼丹养生，以及巫术，是很常见的。甚至有些高官也信这套。
还给皇帝送上认为效果很好的秘法。
皇帝虽然不信这套，但也只是说蠢货才信这玩意，聪明人不应该信。
至于处理那些丹师巫师？
皇帝才懒得管。
这就是1689年的冲国大环境。
人家都没说要处理巫师，就你丫的欧洲跳得最欢。
折腾出什么保密法来。
欧洲的巫师遭到迫害了，跟亚洲的有什么关系？
不仅仅亚洲，还把非洲哥们拖下水。
拜托。
在非洲，凡是有超凡能力的人，都是神灵的赐予，是萨满的好苗子，是能沟通神灵的神圣存在！
知不知道萨满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部落首领无论干什么，都得先问问萨满的意思，才能动手！
萨满是如此尊贵，受人敬仰。
你才遭到迫害了呢！
你全家都遭受了迫害！
以小见大，真心实意愿意签订保密法的，大概只有欧美这两个爆发过猎巫行动的地区里的国家。
剩下的，一些是跟风签了。
另一些则是压根就没签。
只不过是心照不宣地把事做了而已。
就像是冲国，从来没有签订过mtcr（导弹技术控制制度协定），但是出口的火箭炮射程永远在300公里以内。
“原来是这样啊……”杰克明白了，“这世界还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