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徐铭全程目睹了吴赫是怎么交流的。
    即便是跟两个老朋友，也是吐字如金。
    更多的是点头摇头和摆手。
    “说正事！我下午还有工作！”
    这句话，已经是徐铭听到过最长的话了。
    “是这样，我们来你这是找一个叫赵权的人。”
    吴赫转头看向助手。
    助手立马到楼上把人喊了下来。
    一个看上去比徐铭大，但身形十分接近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要不是知道他还是体大的学生，徐铭真看不出来他年龄比自己小。
    刚开始还喊人家老哥，真是吃了大亏。
    “小伙子，你是叫赵权是吧？”
    “你女朋友是不是叫王晓婷？京都职业学院的？”
    赵权老实的点了点头。
    他很疑惑，这两个不认识的人找自己问女朋友的事情干什么。
    人找对了，亓云山代替牛烨问出了他想问的话。
    “小伙子，你女朋友怀孕的事情，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赵权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看上去有些激动，但又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吗？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先说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徐铭将赵权拉到沙发上重新坐下。
    他怀疑这人根本不知道王晓婷怀孕的事。
    赵权的回答证实了徐铭的猜想。
    “不知道！”
    徐铭接着问道：
    “那你两个月前，跟女朋友发生过关系吗？”
    赵权点了点头没说话。
    两个月前，正是过年之前。
    趁着学校放假，王晓婷找他疯狂了一段时间。
    他可是体大武术学院的。
    体力持久不是问题。
    更不用说器大活好，又有嫪毐之能。
    女朋友找他，都是不做安全措施的。
    “你们刚才说他怀孕了，你们是医生吗？”
    赵权有些兴奋，他读完今年就毕业了。
    按照这个时间，毕业没多久就能当爹，这是件好事。
    他根本没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孩子。
    徐铭怜悯的看着他。
    可怜的大学生，还被蒙在鼓里。
    亓云山并没有第一时间跟赵权说实话，而是让他先将王晓婷叫来。
    “这事说起来有些复杂，你还是先把王晓婷叫来吧！”
    “我联系不上她，这几天打电话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是吗？那这样，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我们找你女朋友是有事想找她确定一下。”
    “要是能联系上她了，请务必通知我们！”
    赵权接过牛烨的名片。
    看见上面编剧两个字，他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自己当了几年替身，还不能稳住娱乐圈的关系。
    没想到自己女朋友居然连编剧的关系都有。
    这事情都不跟自己说，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吗？
    收下名片，赵权答应了牛烨。
    事情进行到这里，徐铭三人也没待下去的必要。
    他们起身告别了吴赫，就往酒店外走去。
    吴赫将他们送到外面，看着徐铭摇了摇头，转身往酒店走去。
    但迎面一个人跑来，猛地将他撞倒在地。
    “哎哟，老吴！”
    亓云山赶忙上前看吴赫怎么样了。
    “怎么回事？赵权？你跑这么急干什么？”
    徐铭则拉起了摔倒在一旁的赵权。
    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脸上更是不断有泪水滑落。
    “小婷她……她……”
    赵权哽咽着，话都说不完整。
    “警察说她没了！”
    地上，赵权脱力的大声哭了起来。
    徐铭捡起地上的手机，上面还在通话中。
    “喂？你好？我是徐铭，请问是哪位警官？”
    “徐铭？”
    “你说谁？徐铭？来我跟他说！”
    电话那头，警察到了徐铭名字之后，换了个人接电话。
    一阵嘈杂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刘文涛的声音。
    “徐铭，我们刑侦的同志查到了死者的身份！”
    “昨天你在的剧组，有个叫赵权的，就是他女朋友，叫王晓婷！”
    “赵权在你身边的话，麻烦你把他带过来。”
    “我们在死者的肚子里，发现了胎儿……”
    短暂交流过后，徐铭将电话挂断，背起赵权就上了亓云山的车。
    “亓导，先去公安局吧！”
    一路上，徐铭安慰着赵权。
    或许是心理医生角色卡的出色，赵权很快稳定了下来。
    局子里，赵权被带去了辨认。
    “唉，被剥了皮，这还怎么认得出来？”
    叹了口气，徐铭接过了刘文涛递过来的水。
    “你们怎么不找死者家属？”
    “死者没有家属，前几年情况特殊，都没挺过去。”
    “另外，我们查到死者生前到这位编剧住处闹过，需要他配合我们。”
    亓云山和徐铭瞄了一眼牛烨，发现他很镇定。
    他们立马明白了。
    牛烨应该老早就勾搭上了王晓婷，最近才下的手。
    只能说是编剧包养女大学生做情人的关系。
    这事性质不同，不犯法。
    还得是牛编，做事滴水不漏。
    “老牛，那你就留在这配合调查，我跟徐铭得出去吃个饭。”
    半天了，中午饭都没吃。
    路边摊，亓云山回想起这几个月的煎熬。
    万千辛酸在心头。
    “早知道早点把你喊过来了！”
    “你小子真邪门！”
    “就是吴赫那里不好办了。”
    “这一搞，他的演员都抓的七七八八，这戏还怎么演？”
    关东煮，徐铭钟爱的大萝卜终于好了。
    他咬了一口萝卜，无所谓的说道：
    “他用演员之前，都不查查底细，这怪的了谁？”
    徐铭不相信刘景平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明眼人能看出来纵欲过度的人，换成陈导他根本不带用的。
    至于赵权，他是无辜的。
    但出了这么回事，应该也没演戏的心情了。
    一下子，变态，变态杀人犯的角色空了三个。
    吴赫此时正看着录像犯难。
    电影才拍了多久，现在等于重新来过。
    挂断赵权的电话，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了，是从徐铭打断他们拍戏，起冲突开始的。
    在筛选了好几遍之前拍的戏之后，吴赫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吴贵！”
    “要不让徐铭回来？”
    吞助手表情立马变得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让赶走徐铭的是你，要请徐铭回来的也是你。
    但为什么执行的人是我？
    这坏人全让自己做了！
    徐铭回来，还不把他往死里整？
    “吴导，要不让副导演去问问徐铭愿不愿意回来？”
    “咱们之前，可是把他赶出去了，请回来恐怕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