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叔，我要帮铁朗做证，证明他是主动自首的。”
徐墨一脸认真地看着乔大海说道。
“桥局长，我也愿意作证，争取帮铁朗减刑，从死刑立即执行变成死缓或者无期。”
同样的，陈越竟然也一反常态地表示道。
看到面前这两个人高度保持统一，乔大海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可没有那么傻，更加没有这么好糊弄，尤其对方一个是自己的当成儿子一般养大的徐墨，而另一个则是一起愉快合作了二十多年的特聘专家。
这两个人对于乔大海来说都是知根知底的存在，这要换做是别人，那他还真不见得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
“大家都先回去吧！”
“自己该干什么的主动点！”
“还有那么多流程要走，抓紧时间！”
乔大海转过身，看向另一边的众人高声吩咐道。
既然知道徐墨他们有事要说，那么干脆就把这边的“闲杂人等”清理干净。
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是，局长！”
果然，乔大海亲自下令效率就是高，一眨眼功夫，众人便四散开来，各自忙碌去了。
这下，本就空旷的停车场里就剩下乔大海、徐墨以及陈越他们三个人了。
“好了，这些可以直说了吧？”
乔大海拍了拍徐墨的肩膀，这些年由于工作的关系，两人分处于不同的城市，也已经好久没见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
“你小子，心里那点小九九根本就逃不过我的眼睛！”
“这是想着怎么计算铁朗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不得不说，乔大海老当益壮，脑筋还是转得飞快，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猜到了徐墨的真正意图。
“乔叔，我就知道瞒不过您的眼睛，您还是跟之前一样，那么睿智！”
徐墨微微一笑，这话一听就是在给乔大海戴高帽。
不过，换作别人可能没啥效果，但如果是徐墨说出口的，那还真的有点用处。
“行啦行啦，你就别跟乔叔客气了。”
“直说吧！”
“你打算怎么做？”
乔大海也不叽歪，直接切入正题。
“乔叔，我不想让铁朗这么容易就死掉。”
“他干的那些事，就算是被枪毙几百次都不足以抵消他犯下的罪恶。”
“我要让他痛苦地活着，每一天都生活在无尽的恐惧之中，把他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千百倍地还给他！”
“尤其是他对陈先生和吴博俊这么多年的折磨！”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墨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射出的光线更是透露着莫名的意味。
“我要对铁朗进行催眠，在他的意识中复活那些被他杀害的所有人。”
“铁朗是如何折磨他们的，那就由这些人亲手还回来。”
“铁朗是如何杀死这些人的，那么他也要同样死上一次。”
“只不过，被杀掉的只是他的意识，而他的肉体却并不会产生任何损伤。”
“这就意味着，对铁朗的折磨将会无穷无尽！”
“他的意识在被折磨的时候，所有痛苦都会真实发生。”
“当铁朗被杀死之后，他会短暂清醒过来，而这段时间也是我特意为他设置的，我要让他知道，这样的折磨永远没有尽头，等待他的是比地狱更可怕的轮回！”
徐墨在表达自己想法的时候，语气平静得可怕，就仿佛在诉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乔大海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大大小小案子也经历了不少，饶是这样，他依然被徐墨的想法给震惊到了。
“小墨啊，你你……这想法……能落地吗？”
乔大海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乔局长不用担心，以后我会经常去探望铁朗的。”陈越适时出声道。
“在之前，徐墨已经跟我沟通过了，我也赞同他的想法，同时，还帮助他不间断地执行这个计划。”
“哦？怎么说？”乔大海没想到，在这个计划里居然有陈越的参与。
“催眠这种事对于徐墨这样的心理学高手来说，确实不是难事，只不过，催眠的效果是递减的。”
“也就是说，一开始被催眠时，铁朗的感受会非常真切，让他分不清究竟是否清醒，而他要遭受的折磨也会倍感清晰。”
“只是，随着时间到推移，尤其是痛苦的加剧，催眠的效果就会被弱化，甚至他有可能从催眠中清醒过来。”
“在这个时候，我就会成为关键。”
“只要我出现在铁朗的面前，那么他就会再次被动陷入到新一轮的催眠中去。”
“因为，在这场无尽的催眠中，徐墨将我设置成为了铁朗的‘开关’。”
“我会成为那个给铁朗带去无穷痛苦的存在！”
“这就是他偷窥了我和老吴二十五年时间，所要付出的代价！”
是的，这就是徐墨对于铁朗的裁决，一个比死亡更可怕的无穷地狱。
而这个设计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徐墨所发动的催眠是有时间限制的，铁朗会清醒过来。
如果说，只是让铁朗不断被折磨，被杀死，那么他很有可能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而精神崩溃，直接疯掉。
一个疯子的痛苦是无意识的，这就达不到报复的目的。
这个短暂的清醒就是要让铁朗缓口气，让每一次的崩溃中断，让铁朗保持清醒的头脑。
同时陈越作为“开关”的存在，就是在告诉铁朗，他曾经是如何将这样的痛苦强加给对方，现在全部都要一一反弹到自己身上。
徐墨设置的无穷地狱才是永永远远囚禁铁朗的牢笼！
这样的折磨，比死亡更让人恐惧！
“乔叔，这事不难办，您就只需要等判决下来，然后帮个忙，给铁朗安排个单间就行。”
“至于日常劳作这一类的体力活就算了吧，恐怕到时候他就连正常生活都不行。”
“而陈先生这边，您给他批个条子，让他能时不时去探监，尤其是在铁朗清醒的时候。”
徐墨笑眯眯地给乔大海做出了“贴心的安排”，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会为难他。
“行！”
“就按照你们说得办！”
乔大海痛快地给出了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