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谢允在餐厅里的那句 ，“想凭一个礼物就让florine不计较你先前的事，你是不是太过天真？！”
    沈放把手机扔在一旁，轻挑的薄唇溢出一抹浓浓的讥嘲。
    不过是下三家的杂碎罢了，那条项链他明明费尽了心思，谢允为了florine，这次倒是敢对自己冷嘲热讽，还真是有意思。
    此时车后座的晨曦在吸入药雾后正迷迷糊糊的被顾夜寒揉在怀中，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还是沉的抬不起来。
    侧脸贴上了夜寒被她哭湿的胸膛，湿凉凉的一大片。
    “乖，我不是故意不回你的消息，刚才的确有事………别生气好不好？”
    耳边隐约传来了夜寒的温柔低沉的嗓音，感觉他像是在耐着性子哄自己，可宋晨曦现在五感还是钝化的厉害。
    隐忍的抽噎声渐渐弱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更细碎的嘤咛和无意识的挣扎。
    “勒的难受，放开………”
    软糯糯的哭腔让顾夜寒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无措，他的眼底很快闪过一抹凌厉，温笙拿药人重新炼过的药，效力竟然这么强。
    他现在真的就只是轻轻搂着他的宝贝，压根一点力气都没敢使。
    见她的意识还停留在先前自己强迫她吸药时的那一刻，顾夜寒轻捉住晨曦发烫的玉指，语气就和哄小孩一样。
    “我再轻点抱你，好么？”
    宋晨曦好像什么都听不清，就只能感受到那股浅淡又熟悉的烟草味在她身上寸寸蔓延。
    后脊还是有些隐隐的潮湿，宋晨曦难受的轻哼了声，并习惯性的去拽了夜寒垂下的领带，生涩的去揪住他微散的纽扣。
    “开窗户，太闷了……”
    顾夜寒很快降下车窗，暮色下的斜阳为怀里人落下一片好看的光影，本就烧得粉扑扑的脸颊也浸的更加诱人。
    知道她体内的药效没有完全散，顾夜寒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扯得松松垮垮的领带，胸口的衬衫也被他的宝贝揉皱成一团，他还是无奈的轻笑了下。
    “好渴，我要喝水………”
    怀里的人身子软的一塌糊涂，快要化成一滩水。
    见她又快掉下去，顾夜寒原是松松揽着她的手臂再次收紧，一把将她揽腰抱起。
    单手拧开瓶盖后将水轻凑到晨曦的唇边，顾夜寒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怕她呛着，他就耐心的一点点喂水。
    “乖，慢一点。”
    长长的发丝散落着，清冷中揉入了丝丝迷离，晨曦如雪似玉的脸颊在哭过后透着红晕，更是惹人怜。
    宋晨曦奶杏色的唇瓣在浸了水色后显得更加娇嫩欲滴，莹莹水光让她连咬唇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诱惑 。
    “我自己………可以喝。”
    不自觉的滚了下干涩的喉结，顾夜寒很快回过神，见她还是迷迷糊糊的。
    他虽是让晨曦自己去拿着那瓶水，骨感的指节还是不自觉的替她拖上了瓶子底部。
    见她身上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发烫的那么厉害，顾夜寒久久留恋在晨曦身上的目光渐渐泛起一丝潮涌。
    “哥，这么短的时间药都没有发挥，你要现在心软就给她解了这药，我可不敢保证，她过会儿就一定什么都记不起来！！！”
    “她若没消除记忆，怕是会成为阻碍你计划的绊脚石啊！我们顾家不是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容易就心软了？！！”
    “她记得便记得，我原也不打算去瞒她骗她，这一路我已经欠晨曦太多了，阿笙，我是不择手段。但她，可以是例外！！！”
    顾夜寒眼底的暗色渐渐变浓，颓丧与怜惜几乎要蔓延而出。
    想到温笙与自己在上车前的相抗，顾夜寒只觉着心头一阵燥热，顷刻间心脏又烫的发疼。
    他是不想刻意去骗她或是给她做无法实现的承诺。
    只是若晨曦真的完全恢复记忆，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的宝贝解释………
    “夜寒，若你家那位过会儿问起，我们到底也没伤程井他们三人的性命，不过是不让程井一直蒙在鼓里，说到底，我们还算帮了他一次，不是么？”
    到底是打小就一起长大的人，看出宋晨曦在一点点恢复，沈放瞥了眼顾夜寒有些颓然的眼眸就大概猜出了他心中的顾虑。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先前撬动桦海各大家族与段山间脆弱的的利益关系，包括去月港找阿文断掉段山的后路。
    沈放和顾夜寒为的就是可以再多看一出，程井与段山反目，狗咬狗的好戏。
    阿放的话渐渐将顾夜寒的有些颓靡思绪扯回，顾夜寒抬眸对上沈放玩味惑人的桃花眼。
    他翘二郎腿时也顺带将晨曦轻轻抱起，薄唇处很快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戏谑与痞气。
    “贺一的债，段山必须要以命偿！！！今日事出，段山生性多疑，程井程遇若没事，他会怎么想？！”
    “到时，程井不反也得反，不管他能不能为我们所用，这出戏都会好看。”
    接过夜寒的话，沈放修长的指节轻扶了下金丝细纹镜框，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很快闪烁过一抹锐利的暗芒。
    段山多行不义必自毙，桦海这些年来的血雨腥风，包括那些贩卖人口，以及各个器官的暗黑交易，是时候该有个了结！！！
    “只是……晨曦不希望我拿无辜人的命去作为换取利益的筹码，看不见的刀子更伤人，在她的立场，或许，说出真相已经是对林安浅的伤害，况且我们手里还有眼线录下的………”
    顾夜寒话还没说完，怀里本来在迷迷糊糊喝水的人忽然间呛的咳嗽起来。
    “咳咳………”
    意识似乎在一点点的恢复，宋晨曦最后几口喝得有些急，她被呛的实在难受。
    每咳嗽一下就会连带着胸腔乃至先前好不容易压下痛楚的心脏再次翻涌出闷疼。
    “宝贝儿，慢一点。”
    知道温笙这药用的猛，顾夜寒心焦的抱着晨曦，一下下的去拍她的后脊帮她顺气。
    方才虽是在与阿放对话，他也一直都在注意着怀里乖乖喝水的人，只是没想到她最后一下会喝得那么急。
    “我的东西……我和安浅挑了很久的，还有小染………”
    猜到她是在指首饰店里买到的手链，顾夜寒将一旁的包装袋里礼盒递到晨曦面前。
    宋晨曦用手背揉了好几下有些泛红又迷蒙的泪眼后，她盯着手中的礼盒有些懵懵的缓了一会儿。
    她的身体还是好烫，头也在隐隐作痛，残缺的记忆在一点点的拼凑，却又怎么都拼不完整，直到停留在夜寒把自己放到车上，哄过她后又抽离了她指尖的那一刻。
    “夜寒，安浅和程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