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经济舱13排的位置，每一排过道左右各有3个座位。如果孙曌还在的话倒是正好能坐满。
现在只有两人，兦媂坐靠窗的13a，他坐中间的13b。
这么安排自然是怕麻烦，毕竟这妮子戴着个全覆盖式面罩，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说到麻烦，墨竹不得不佩服官方力量的强大。就兦媂这全覆盖不露脸的形象，居然能通过安检？
墨竹知道，这自然是孙叔在背后大开方便之门，否则要是必须摘下面罩，谁能辨认出她长相？
不过这也令墨竹有些好奇。
毕竟兦媂同学背后的秘密一点也不比他自己少，墨竹就不信当初孙叔邀请他俩来异常调查队任职，会没在背后查过他们。
墨竹自己还好，毕竟是根正苗红的主，老爹没倒台前，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兦媂就耐人寻味了，王小美据她自己称是个假证件，但孙叔的侄子孙曌似乎并不知道这事，从来都是王小美，王小美的称呼。
那么究竟是兦媂背后的能量过大，连孙叔都查不到？还是兦媂本身也是官方的呢？
“小伙子，真巧呀。”
思绪被打断，这会正是落座时，应该是13c的乘客。
墨竹抬眼一望，不是别人，正是候机厅的那个奶奶。
“您好，奶奶，我帮您放行李吧。”墨竹赶忙起身，协助老人。
老人的东西不多，就一个小包。在老人笑眯眯的目光下，墨竹轻巧的安放好了行李。
“奶奶，您怎么称呼，我叫墨竹，您叫我小墨就可以。”
“我姓陆，小墨叫我陆奶奶也行，我看你和我孙子差不多大。”说着老人家捏了捏墨竹的胳膊，“小伙子身体不错呀。”
墨竹一阵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陆奶奶一脸慈祥，倒是真如她所说的像个邻家奶奶。就是这目光热情得让人受不了。
“她是我朋友，您叫她小美就行”墨竹熬不住这询问的目光，终是介绍了兦媂。
兦媂转头看了一眼老人，点了点头，又转头望向窗外显得冷漠。
“呃，我朋友她嗓子不太舒服，所以不爱说话。”墨竹解释道。
“没碍事，真羡慕你们年轻人。”说着老人坐了下来，又望着眼前的椅背陷入了回忆。
一般老年人都喜欢靠窗，或者过道的位置，前者是个人独立空间较多，后者则是方便进出。
这陆奶奶看来倒不是喜欢安静的人。
墨竹甩了甩胡思乱想的脑袋，默默地陷入椅子中，不去打扰两边的人。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
晚上好，这是机长广播。我代表机组全体人员欢迎您乘坐星辉联盟成员——华国东方航空公司mu2520次航班，由魔都前往汉鄂。本次航班预计飞行时间2小时。航路天气良好，目的地气温0度。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终于是要起飞了。
墨竹看了下手机，23点10分。
自觉地关机，反正一会还会被空姐催。睡一会吧，还有两个小时的机程。
等到了地方，已经很晚了，还得打车赶往预订好的酒店。
墨竹找空姐要了条毛毯，盖上后不久困倦的睡意袭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呜呜呜”
一阵奇怪的轰鸣声中，墨竹幽幽地醒了过来。
身上的毛毯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了一半，有点冷。墨竹打了个大哈欠来弥补大脑的缺氧。
似乎清醒了一些，机舱里光线很昏暗，轰鸣声不见了，像是幻听。
墨竹重新开机看了下时间，00：05。
这是飞了一半了呀。
左右望了望，陆奶奶闭着眼靠在座椅上，嘴角向下法令纹非常的深，不像初见时的和蔼，表情显得很冷峻。
她身上盖着毯子应该也是在休息。
而王小美同学则是……兦媂？
兦媂呢？
墨竹一个激灵，兦媂居然不在身边。
不会啊，他没有印象有人从身边过去。而且从陆奶奶的状态来看，也不像是刚有人走过的样子。
经济舱的座位很小，不可能在毫不察觉下通过这么大一个人的。
对了，黑子，黑子呢？
墨竹摸向脑袋，上面空空如也，也摸了下脖颈，也是什么都没有。
入梦了？
是被介拉入梦里了？
墨竹赶忙望向窗外，不知是否因为飞机来到的云层之上，外面的星星格外得美丽，闪烁着迷人的色彩。
墨竹闭上眼，尝试用精神力覆盖飞机，去探查兦媂的位置。
像是灵魂出窍似的，视线格外的有趣，仿佛居高临下的神明在探视着他的仆人，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上帝视角。
可能是没把住范围，几乎是覆盖到了整个飞机之外，看到了变小的整架飞机翱翔在空中。
感觉非常美妙，可能人类天生就是向往天空的。
自由自在地遨游。
“呜呜呜”
又来了，随着墨竹的意识上升，那古怪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
墨竹调整视角望向声音的来源。
注视
只一眼便感觉整个头皮发麻。
一个巨大的，虚幻的脑袋漂浮在飞机机尾处。
凌乱的发丝随着高空的气流向后拂动。
满脸的皱纹，空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机舱。
似乎是注意到了墨竹的视线，头颅缓缓地变大。压在飞机上空，笼罩了飞机后半个机身。
它转过头，望着机身的其中一个窗户。
墨竹知道它在看他，那一刹那，他的意识开始迅速回归本体。突然身子一沉，视线再次变换为昏暗的机舱内。
他转过头，望向窗口。
透过兦媂的空座位，他看到了难以忘怀的一幕。
一只布满血丝恶毒的眼珠，死死地盯着他，像是盯上猎物的青蛙。
墨竹连忙左手握拳抵住额头。
“心眼！”
顾不上强光是否会影响周围的乘客，或是影响到飞机了。他宁愿相信，自己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介拉入了梦境。
强光冲破眼珠，直射入云霄，一阵更强的轰鸣声响起。周围突然变得特别的亮，墨竹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
强光散去，好不容易再次睁眼。
墨竹愣住了，周围一排排座位，人们唉声叹气的或是走动，或是坐在椅子上烦躁的看着手机。
这里是，候车厅？？？
墨竹拿出兜里的手机。
22点5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