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马超归心(求月票求追)
作者:神纹本神   三国:卧龙嗣子,我的岳父是关公最新章节     
    黄忠迟疑不决。
    就内心而言,黄忠是挺喜欢霍弋的。
    不仅仅因为霍弋是霍峻的独子,更因为霍弋的忠孝品性。
    缔结师徒情谊,就等于是将霍弋视为子侄晚辈,那是要为霍弋的未来倾注心血的。
    故而。
    收徒首重品性,其次才是天赋。
    然而,黄忠年过七旬了。
    黄忠自个儿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再加上这次刘备要北伐,黄忠也是踊跃支持的。
    霍弋太小又不能带去军中,这等于光有师徒名分却无师徒之实,黄忠不想占霍弋的便宜。
    “伯松,你是知道的,大王要在南郑登台拜将,老夫没精力去教导弟子。”黄忠语气变得认真。
    诸葛乔让刘禅和霍弋暂时回避:“老将军,我今日来此,除了让老将军收徒外,也是来劝老将军放弃竞争北伐主帅。”
    黄忠笑道:“其实老夫也清楚,北伐主帅不可能让老夫来当的。当不了北伐主帅,但老夫是可以争取北伐先锋的。”
    诸葛乔摇了摇头:“老将军误会了。至少在一年内,大王都是不会北伐的。哪怕你抢到了先锋印,也出不了秦川。”
    黄忠惊道:“大王放弃了北伐?可大王并未取消南郑拜将的计划啊?”
    诸葛乔凝声道:“老将军,我跟你坦白了说吧。益州连年战乱,士民疲敝,需要休兵养民,休养生息。”
    “大王执拗,不仅想北伐,更想亲征。故而我设计让家父去竞争北伐主帅的位置,打消大王亲征的念头。”
    “又拖延了时间,等大王冷静后,述说利弊,这才让大王暂缓了北伐的念头。”
    见黄忠要开口,诸葛乔压手示意:“老将军且别急。大王担心老将军年迈体衰,不忍老将军在战场上遭逢意外。”
    “我却劝大王,老将军忠烈,不应当郁郁老死于床榻之间,而应当奋勇当先为了大汉而战,哪怕卒于战场马革裹尸,亦能青史长存,此生无憾。”
    “我可以向老将军保证,他日北伐,我必让老将军能够轰轰烈烈的一战,绝不会让老将军如昔日飞将军李广一般因为迷路而遗憾自刎。”
    “老将军的人生终点,不在成都,而在长安!”
    黄忠拍案而起,虎目圆瞪:“伯松,此言当真?你真能让老夫登上长安城?”
    诸葛乔认真的点头:“若老将军福泽深厚,我更希望老将军能再立洛阳城头。”
    黄忠哈哈大笑:“若能登上长安城,老夫此生就无憾了,又何必再贪心洛阳城。”
    诸葛乔亦笑道:“听闻老将军最近讳疾忌医,每日的饭食也日益减少,我以为这不是好事。老将军还得善养身体,否则到了北伐那一刻,我担心老将军拉不开弓了。”
    黄忠心怀大悦:“伯松好意,老夫又岂能不知?老夫今后,不仅不会讳疾忌医,还会时常请名医问诊。伯松你不能诳我,若让老夫在北伐途中郁郁而终,老夫可不饶你!”
    诸葛乔大笑:“老将军,只要你支持家父当这北伐主帅,我绝不会违背今日诺言!”
    黄忠抚掌:“老夫对军师亦是钦佩!军师乃是天下奇才,虽然未经战阵,但却谨慎有方,谦逊好学。”
    “老夫会将这辈子统兵征战的胜败战例,都说与军师听,希望能助军师对统兵之道有更深的理解。”
    诸葛乔再拜:“我在此,替家父谢过老将军了。”
    黄忠又向霍弋招手。
    霍弋欣喜近前,拜道:“老将军。”
    黄忠打量霍弋,越看越喜欢,仿佛看到了昔日病逝的长子黄叙:“霍弋,自今日起,你就是老夫的弟子了。”
    “那些俗礼就免了,老夫只说一事,只有一年的时间,一年内老夫会倾囊相授,但你能学多少,只能看你的领悟了。”
    霍弋大喜,执礼拜道:“弟子霍弋,谨遵老师教诲。”
    诸葛乔又唤过刘禅:“老将军,大王有口令,希望让阿斗也拜你为师。不用教阿斗太高深的,能让阿斗强体减掉这多余的赘肉就行。”
    “老将军,你可千万不要推辞,这是大王的心意。”
    黄忠凛然,心中明白了刘备的用意:“伯松放心,老夫不会让大王失望的。”
    诸葛乔辞别道:“老将军,我另有要事,就不逗留此地了。阿斗、戈弟,你二人留在此地,跟老将军认真学。”
    “记得不要忘记了时间,许王傅说过,你们还得回去一趟的。”
    霍弋拱手应命。
    刘禅并未如来的时候一般不情愿学武,门口的老卒那一拜,以及黄忠方才与诸葛乔谈论北伐时的豪迈,都让刘禅感触颇深。
    黄忠只给霍弋一年的时间,就等于一年后,黄忠就不会再回成都了。
    宛如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让刘禅忽然少了几分贪玩的心思。
    “兄长且去,我会跟着老师认真学的。”刘禅认真的回答,双眸也多了沉稳气。
    诸葛乔大笑,转身离开后将军府。
    在诸葛乔看来,刘禅只是贪玩了些,心思智慧却是远胜常人。
    只要善加引导,今后必然能惊异于世人。
    “军师的儿子,真乃天下奇才啊!”黄忠看向诸葛乔大笑而走的背影,亦是内心感慨不已。
    寻常人是不会对黄忠说出“不应当郁郁老死于床榻直接”“他日北伐,我必让老将军能够轰轰烈烈的一战”“老将军的人生终点,不在成都,而在长安!”这样的话的。
    大部分人只会说“老将军你年迈了,应当在成都休养”“倘若老将军有个意外,岂不是遗憾”等等话语,有的是出于关切,有的是出于自己的名声。
    让功劳卓著的后将军死于战场,这要传出去,哪怕黄忠本人认可这样的人生终点,刀笔吏们也会对诸葛乔言语指责。
    这对诸葛乔的名声影响是很大的!
    然而诸葛乔却不在乎这些俗名,坦坦荡荡的告诉黄忠,不会因为黄忠老迈就让黄忠郁郁死于床榻之间,而要让黄忠轰轰烈烈的一战。
    “士为知己者死!”
    “诸葛乔,能在垂暮之年与你相识,老夫之幸啊!”
    黄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又看向了霍弋和刘禅,虎眼有亮光。
    尤其是霍弋的存在,让黄忠多了一份精神的寄托。
    左将军府。
    马超正与马岱研究雍凉的地图,忽闻军师将军之子诸葛乔求访。
    “军师的长子?我与他并无交情,他来见我作甚?”马超顿生疑惑,忽然想到了近日里的传言,不由多了几分紧张:“传闻军师也要参与北伐选帅,莫非是为了这事?”
    马岱则道:“兄长,猜测无益。且先见见那诸葛乔,再行考虑吧。”
    马超沉吟片刻,遂起身出迎。
    “听闻左将军有收藏良剑的习惯,我近日新得一柄良剑,赠予左将军。”诸葛乔来意热情,将手中的良剑递向马超。
    马超不知诸葛乔真实来意,但也没有点明,只是拔剑出鞘,轻轻一弹。
    “剑不错,伯松有心了。”马超收剑回鞘,请诸葛乔入内而坐,问道:“伯松今日来见我,不知有何要事?”
    诸葛乔坦然直言:“自然是为了北伐选帅而来。”
    马超不由心中一紧:“如此说来,军师要竞选北伐主帅的传言,是真的了?”
    诸葛乔摇头:“不是竞选,是内定!”
    马超豁然起身,虎目瞬间充斥了血丝,呼吸也变得急促:“内定?你说北伐主帅已经内定了?这不可能!”
    一口郁结之气再次赌在喉咙,马超的双手也握紧成拳:“那你今日,是来向我炫耀的吗?”
    马岱见状,连忙近前低劝:“兄长,你本有旧伤,莫要再动怒了。”
    诸葛乔徐徐而笑:“左将军,何必动怒呢?若我是来炫耀的,又岂会赠剑给左将军?”
    “我知道左将军想报家仇,可这报仇也得认真谋划。否则一旦北伐失利,左将军上不能报王恩,下不能报家仇,又如何立于世间?”
    马岱也低声劝道:“兄长,我观诸葛乔并无恶意,不如先寻问清楚。”
    马超将喉咙间的浊气吐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伯松,直言来意吧。”
    诸葛乔见马超气息变得平稳,遂道:“我与大王定了赌约,只要家父能在封侯拜将时赢得众将军的支持,大王就不会亲征北伐。”
    “左将军应该很清楚,大王比任何人都想北伐。可大王毕竟身系荆益之重,如今又年迈,不可再轻易出征。”
    “大王不能北伐亲征,北伐重任就只能另选大将。”
    “前将军本当为北伐首选,奈何江东孙权野心不死,前将军只能坐镇荆州。”
    “右将军性格急躁,虽然有万人敌之勇,但北出秦川道路艰险,曹丕又在关中驻扎了十万之众,不是靠武勇就能取胜的。”
    “后将军年迈,汉中太守又不能服众,唯有左将军能结连羌胡之心,引为北伐雍凉的助力。”
    “左将军本应该是最适合北伐的主帅,只是左将军在雍凉杀戮过重,雍凉士民若知是左将军统兵,必会全力死战。”
    “这不是大王不信任诸位将军,而是以当前的局势要定雍凉。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我深知左将军报仇心切,可益州连年用兵,士民早已疲惫,当务之重是要内修政理,休兵养民。”
    马超语气又多了几分急促:“要休兵多久?”
    诸葛乔竖起一根手指:“一年!家父需要一年的时间,来学习统兵之术;而益州也需要一年的时间,储备足够北伐用度的钱帛粮草。”
    马超沉默。
    内定主帅,以及一年的时间,让马超的满腔热情如同被一盆冷水浇灭。
    见状,诸葛乔又道:“左将军,听说你有吐血之症,又时常有郁结之气在心,或怒或气或哀或怨,甚至还对大王有惧意和猜疑。
    “每天都想这么多,你还能活到明年北伐吗?”
    马岱脸色一变:“诸葛乔,你这是何意?兄长以前也未曾得罪你。”
    诸葛乔轻笑几声。
    马超的语气也多了低沉:“伯松,你笑什么?”
    诸葛乔语气依旧:“我只是笑左将军,痴活了几十年,却一点都没活明白。”
    “左将军想借大王之力报家仇,却又怕被大王猜忌,时常小心翼翼,对大王说话时也有隐瞒。”
    “你这是将大王,当成了曹操啊。”
    马超脸色一变:“伯松,我可从未这般说过!”
    诸葛乔轻叹:“左将军,你还是没明白啊。你是统兵的武将,不是彭那种玩心机的文士。”
    “你越是在大王面前小心翼翼,谨言慎行,让大王听不到你最真诚的话,大王就越不可能信你用你。”
    “不论是前将军右将军后将军,还是汉中太守,都跟大王推心置腹,唯有左将军你,始终怀着惧危之心。”
    “你秉性直率,总不能因为遭到韩遂背叛、遭到曹操和张鲁猜忌,就认为这世间的主君都会猜忌你。”
    “你本可用最坦诚最真实的一面跟大王推心置腹,如今却要东施效颦的谨言慎行。”
    “舍本逐末,我这个外人,都替你着急啊!”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
    马超愣在当场,久久不能言语。
    良久。
    马超起身,向诸葛乔恭敬一礼:“请伯松教我!”
    诸葛乔摇头:“左将军,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若教你,你不也还是在跟大王玩心机吗?”
    马超再次愣住,一时之间脑子有些凌乱。
    请教诸葛乔也是玩心机,可不请教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大王推心置腹啊?
    就在此时。
    门口走近两个小孩,怯生生的看向室内。
    诸葛乔招了招手,两个小孩对视一眼,但是不敢入内。
    马超此刻心情烦躁,见到这俩小孩后,脾气也有些上头,就在马超准备斥退时,诸葛乔却是抢先开口:“左将军的儿女,倒是人中龙凤,令人惊叹啊!可否召他们近前?”
    马超将喝斥的话吞咽回去,唤两个小孩近前:“伯松过誉了。这是我的幼子马承和幼女伶俐。”
    诸葛乔赞道:“虎父无犬子,我观令郎这体格,将来必然也是一员虎将;令女伶俐,双瞳如墨,富贵之象,不愧是大王为次子刘理相中的嫡妻。”
    马超听到“虎父无犬子”的时候,刚有些喜意,骤然听到“大王为次子刘理相中的嫡妻”,不由惊道:“伯松,你方才说什么?”
    诸葛乔叹道:“大王有意让次子刘理跟左将军的女儿缔结连理,可又担心左将军误会大王有猜疑之心。”
    “故而让我来问问左将军的意见,若是左将军愿意,今后刘理的嫡妻就是令女伶俐了。”
    “左将军啊,这种小事本来无需我来代劳。大王只需跟你当面提一句就足够了,可你的谨言慎行却让大王都不得不斟酌方式,怕你误会啊。”
    说完。
    诸葛乔起身道:“左将军,我无法教你如何跟大王推心置腹,我只能告诉你,大王近日要去南郑。”
    “若是大王离开了成都,左将军你恐怕这辈子都难以跟大王推心置腹了。”
    “言尽于此,左将军,还请你细思!”
    诸葛乔向马超拱手一礼,然后又拍了拍马承的肩膀:“玉不琢,不成器。即便是虎将胚子,也得有人来雕琢啊。”
    “小马承,你可要记住啊,你的阿父,可是神威天将军,要以他为荣啊!”
    马承点了点头:“我记得,我的阿父是神威天将军!今后我也会跟阿父一样!”
    “太小声了,你阿父听不到哦。”诸葛乔小声提醒。
    马承鼓起勇气,大声喊道:“我记得,我的阿父是神威天将军!今后我也会跟阿父一样!”
    马超感觉双耳仿佛触电一般,过往的种种在脑海中回荡,仿若醍醐灌顶一般醒悟。
    马腾跟马超的父子关系是挺恶劣的。
    这也是为何,在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马超会不顾马腾的死活。
    然而。
    听到马承那童真的声音,马超的记忆又回到了小时候。
    一开始的马腾,对马超也是颇为疼爱,只是马超越来越顽劣,经常给马腾添麻烦,这才导致父子关系越来越差。
    马腾又是个典型的棍棒下出孝子的严父,对犯错的马超除了打就是骂。
    这招对马铁马休还行,但对于神勇的马超,就适得其反了。
    人类是很奇怪的。
    儿女对父母的崇拜,会让父母在一瞬间滋生很多的感触,尤其是在压力重重几乎要崩溃的时候,听到儿女的那真诚的崇拜话语,仿佛会有一股奇妙的力量在四肢百骸中散发。
    此刻的马超,就有这样的感觉。
    一瞬间,马超仿佛什么都想明白,语气也多了几分轻松:“伯松,我明白怎么做了。到了南郑,我会支持军师当北伐主帅的。”
    诸葛乔抚掌大笑:“恭喜左将军。”
    马超的气质也在逐渐的蜕变,邀请道:“伯松,不如留下与我喝几樽?”
    诸葛乔摇头轻笑:“左将军,我很忙的。刚去规劝了后将军,又来规劝左将军,今晚我估计又得通宵批阅公文了。”
    马超拱手一礼:“既如此,那我也就不挽留了。你赠的剑,可有名字?”
    诸葛乔不假思索:“此剑无名,左将军可自行命名。”
    “素闻将有五德,智能发谋,信能赏罚,仁能附众,勇能果断,严能立威。”
    “左将军若认为自己五德尚有不足,就以不足的一德命名,常配在身,时刻警醒。”
    “以左将军的骁勇,再补足五德,他日必成天下名将,受万人敬仰。”
    说完。
    诸葛乔向马超郑重一礼,大笑而去。
    “若承儿能有伯松一半的才干,我亦无憾了。”马超目送诸葛乔离开,又看向有畏惧又有期待的马承,久违的多了笑意。
    “承儿,想看为父舞剑吗?”
    “想!”
    “牵上伶俐,为父今日为你二人舞剑!”
    马岱此刻还在惊愕中。
    马超这骤然间的变化,让马岱有些难以相信。
    自八年前马超起兵反曹,马岱就没见马超真正笑过,这些年,不是怒就是气,要么哀要么怨。
    而现在,马岱竟然从马超身上看到了真正的笑。
    “兄长释怀了!”
    “竟然因为诸葛乔的一席话就释怀了!”
    “诸葛乔方才说,他刚才还去规劝了后将军。”
    “真是令人惊叹!”
    “难怪能以十五岁之龄在荆州大放异彩,诸葛乔真乃天下奇才。”
    看着庭院中剑舞的马超,马岱心中有了更多的感触。
    这几年的马超,仿佛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完全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而现在的马超,却再次恢复了年少时的轻狂恣意,以及那傲视群雄的自信泰然!
    很快。
    马岱又多了忧虑:“大王真的能容下,释怀了心结恢复了自信的兄长吗?”
    想到昔日的曹操,马腾都举家迁徙去邺城了,曹操还是在怀疑马超,最后又用假途灭虢之计造势来逼反马超韩遂。
    马岱更是心忧了。
    片刻后。
    马超剑舞结束,拍了拍马承和马伶俐的头,让两孩子自去玩耍,收剑回鞘返回内堂。
    “兄长,你准备如何做?”马岱面有忧色。
    马超见马岱如此,不由笑道:“岱弟,往日是你劝我要少忧虑,今日却是我劝你了。”
    “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这几年错在了什么地方,也知道为什么大王不敢信任我。”
    “你去寻大王,请大王今夜来府中一聚,我与夫人、承儿和伶俐,一同招待大王。”
    马岱凛然。
    寻常的设宴是不会让妻儿女出现在宴席的,若让妻儿女出席,那就是招待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也称为家宴。
    “我这就去给大王送请帖!”马岱拱手应命,又看向马超手中的剑:“兄长准备给这剑如何命名?”
    马超举起手中的长剑,语气泰然:“将有五德,我最缺仁,就命名为仁剑吧。”
    汉中王府。
    诸葛乔将见黄忠和见马超的过程,详细的向刘备作了汇报。
    谈论间。
    人报马岱送来请帖。
    刘备闻言而笑:“孟起终于想通了!伯松,这皆是你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