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什么事。”
楚子航睁开眼睛，看向发出声音的位置。
路明非？不，不对！
他不可能有这种疯魔般的气质。
所以，不是路明非，而是造成路明非变化的敌人找上门了！
一瞬间，楚子航将身边放着的村雨从刀鞘拔出拔出，然后对着面前“敌人”砍了过去。
刀刃划过空气，银光闪烁，明明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有数米，但偏偏楚子航手中的村雨却以刚刚合适的距离对着路明非砍过去。
居合，日本著名的刀术，通过一瞬间的快速将刀剑从刀鞘拔出，以此达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掉敌人。
以这种技法衍生出了许多的变种，从单刀到双刀，甚至是加长、减短，都会导致居合斩出的刀术有所不同。
不同的身高、体能、修行的习惯，让刀剑的技法进一步数目扩张。
楚子航不是源稚生，他没有专业的剑道大师教授他什么是刀术，学习的惟一称得上训练的只有少年宫的剑道课程。
听上去很普通，普普通通的学生所修行的刀术，只是基础的刀剑使用的方法。
但楚子航，他这位挥刀之人的性格将直接影响到刀术的锋利。
一个根本就没有在意所谓的生死，一心一意想着冲向神的御座，完成曾经逃避的自己所没有完成之事的人，他的剑一往无前、无惧生死，并且毫不犹豫。
路明非面不改色的看着斜斩过来的刀锋，眼瞳漆黑如墨，然后伸手。
好似飞燕在风暴中飞行，竖着风暴的气流波纹，在足以将它撕碎成为碎渣的风浪内越飞越快。
但是一瞬间，这些不过是幻觉而已。
现实之中，路明非伸手叩住了楚子航的手腕。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一个一往无前的刀术者挥出的刀，以常人无法反应的神速落下，结果被路明非抓住了手腕。
但是现实，出现在楚子航面前的一切告诉他，事实就是如此的离谱。
“师兄。”
“……路明非。”楚子航冷静了下来。
此时的路明非也松开了扎住楚子航的手。
“师兄，你的力气可真大。”
“…你找我有事。”
“当然。”路明非顿了顿，伸手抓了抓后脑勺，笑了两声。
楚子航看着路明非的那只手，眼中凝重。
就是这只手，做到了抓住自己拔出的村雨的手腕，如同铁钳一样死死的按住，不得前进哪怕半步。
“那个，楚师兄，你知道如何通过意志控制自己吗？”
这个问题不像路明非应该问出来的。
楚子航一边心底思量路明非到底是抽了什么风，同时给出自己的回答：“不知道。”
“啊？不，这不是剑术理应学会的吗？”
……沉默，是现场唯一的气氛。
路明非的话让楚子航沉默了。
剑术的基础是掌握自己，而基础的门槛是路明非这种徒手抓住高速挥出的刀剑。
那么剑术的顶点又是什么？
一剑分海的剑圣，刀剑弑神的弑神剑，无物不斩的武神之剑……
楚子航不知道答案，他在将村雨收入刀鞘后，说出了自己曾经在少年宫学习剑术时的个人经历。
耐心的听着楚子航的讲解，路明非比对自己的内容，在心底快速复盘，用自己的成长和楚子航的成长进行比较。
然后，他得到了结果，楚子航的成长对自己毫无作用，参考价值接近于无。
“师兄，我们打一场吧。”
路明非指着楚子航手中的村雨，眼神坚毅。
语言的描述再多，也不如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来的迅速。
“可以。”
楚子航点头，面不改色。
“附近有一个空旷的广场，去哪里比试。”
“太好了，师兄，对了，我先和凯撒老大说一下情况。”路明非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亲爱的哥哥，你最喜欢的魔鬼又出现了。”电话另一头，传来小魔鬼的声音。
“为了回馈老用户的消费，我正式推出了新版的季卡，只需要……”
路明非平静的听着这段问候话。
“说完了吗。”
“哥哥，你变化真大。”
路明非扭头，小恶魔就站在在楚子航身边。
依旧是那种万年不变的西服，脸上带着非常令人厌恶但是又无可奈何的笑容。
“哥哥，需要交易吗？”
“四分之一的生命。”
“是的，只要四分之一的生命，那么哥哥你可以直接获得这种能力。”
说话间，小恶魔打响食指。
啪。
一阵天翻地覆后，路明非面前的世界好像被抽调颜料的世界。
“这是…”
“没错，纯白空间。”
小恶魔出现在路明非面前，他张开大手，似乎吟唱着古老的诗篇。
“只要四分之一的生命，哥哥你将学会如何使用这股意志的力量！”
“说完了吗？”路明非平静的听着小恶魔的蛊惑，脸色无喜无悲。
“哥哥，只需要四分之一的生命…”
“抱歉，我拒绝交易。”路明非摆了摆手。
“为什么？”
只要获得这股力量，那么你在第八十一层地牢被重复杀死七百二十次的结果就能够被更改！
你能够真刀真枪，依靠自己的刀剑刺穿坚不可摧的钢铁、你的爪牙能够撕开所有的屏障。
你将战无不胜，胜了又胜！
“路鸣泽，到底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尊重我。”
平静，淡泊，但是却格外的有力。
路鸣泽停止了劝说，他双手抱胸，直视路明非。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
这一次，路鸣泽笑了，他靠坐在椅子上，捂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哥哥，你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是吗，我觉得并不算什么。”
“你居然放弃这种力量，你知道如果你自己学会需要付出多少的代价吗？”
路鸣泽发出了关键的问题，如同敲响告死曲的挽终。
“有四分之一生命的代价重吗？”
“…没有。”
路明非和路鸣泽沉默了，然后共同说道：“所以，交易结束。”
“哥哥，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对了，你的月卡已经自动续期，我想你也明白代价两个字究竟是什么。”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代价，那么继续谈论四分之一的生命换去一次出手的外挂，是很无聊的事情。
“喂，路明非？”电话另一头，传来凯撒的声音。
“是我，凯撒老大。”
路明非扭头看了一眼楚子航，然后讲述自己的需求。
“……事情就是这样。”
“我明白了，我很快就会赶来，十分钟。”凯撒合上电话，留下一个时间。
“师兄，凯撒老大在十分钟赶来。”
“嗯。”楚子航点头，一副万年不变的面瘫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