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整个世界虽然不是清清亮亮的，淡淡的雾气温柔地笼罩在近地面，也别有一番意境。
    陈老夫人一大早就在花园里逛着了，左看看右看看，对花园里的凋零之感也不在意。
    程清卿在楼上瞧见陈老夫人就跑下楼也进了花园。
    她抿着唇，跟在老夫人后面几步，等想好了再到她跟前去。她有事想和陈奶奶说。
    “奶奶，早上好!”女孩清妙的声音传来，语气里还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甜甜的。
    这招呼打得很自然，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老夫人有些意外，扭头去看她。
    自从上次让这丫头听到自家老头子的那番话之后她是能明显感觉到这丫头又拘谨了，好像没往常那样大大方方的了。
    老爷子自知自己惹了事，虽然也明里暗里地示好，但这丫头跟不明白似的。
    陈白尘原本是想哄一哄的，那时就恨不得下午翘班去找女孩谈一谈了，可是又担心自己的出现让她更加难过，索性就躲着了，都没回渔歌府邸老宅了。
    要不然凭着上次程清卿和温骑云的那几张“亲密照”陈白尘早就冲过去了。
    当然，陈白尘也是打算秋后算账的！
    “哎，你也好！”语气里带着欣喜，一如既往慈爱地看着眼前裹得结实的女孩。
    “卿丫头啊，吃过早饭了吗？”
    她起得早，程清卿是年轻人，贪睡她也是理解的就没叫她，于是就先吃了，也不让吴婶上去扰她。
    她应答，“嗯，我已经吃过了。”
    两人并肩沿着石子路往前走，老夫人接着说道：“那就行。你今天是没课吗？怎么想起来这陪我这老婆子逛花园。”
    “嗯，没课了。就是晚点要开一个线上会议。再说了，奶奶还不老咧……”程清卿是懂滴水不漏的。
    “哈哈哈，嘴是真巧。”老太太果然高兴了。
    “这样也挺好。时间多的话就多休息吧。”
    “嗯，我懂的。”
    一会儿两人都没开口。老夫人是在犹豫该不该解释一下那天的事，程清卿则是在犹豫怎么开口。
    这种感觉就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每次和班主任请假的时候都觉得窘迫，不好意思张口。
    “奶奶，后天我和温骑云出去露营看流星，就在榜挂山，晚上也不回来了，现在提前告诉您一声。”
    老夫人脸上的笑意隐退，“后天？露营？晚上不回来睡了？”
    “嗯，不回来。上次我和温骑云把帐篷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别担心。”
    “呵呵，是吗……”老夫人笑得有些勉强。
    虽说她也知道清丫头和温家那小子就是好朋友的关系，可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也不能不注意才是。大晚上的和男人出去露营她觉得不妥。而且天气寒冷，到了山上可不得冻坏了人。
    她是不想同意的，万一有什么好歹……可这丫头这么说了她倒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劝她别去了。
    “清卿啊，你真的很想去吗？”
    “嗯！我感觉挺不错的，应该蛮有意思的。”
    “……”
    见陈奶奶不讲话，程清卿也在猜她是不是不同意：“奶奶，你不同意吗？”
    老太太是个人精，赶紧摆摆手，“没有不同意，就是吧……你得去问问你小叔，我做不得决定。你听你小叔的吧！”
    程清卿皱眉，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现在还不想和小叔说话呢……
    她这小姑娘的心思，老夫人怎么会看不出来，知道她的顾忌，正色道：“清卿啊，你还怨你小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