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曹嫂子说，“小孩子饿了就拿点东西给他们垫垫，马上就快到饭点了。”
“这怎么不行？反正晚上我小孩也会过来吃，先吃点怎么了？”卫嫂子高声说。
林书：“……”
“韩，韩营长你回来啦。”卫嫂子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不自然。
“嗯，大家小心点，放这里，对。”
林书听到屋内韩宴的声音。
她探出头去，看见韩宴跟高指导员搬着桌子进来。
他后面还有几个她没见过不认识的人，手里同样搬着桌子，还有凳子。
韩宴朝她点了点头。
林说回了他一个微笑，转身继续炒菜。
卫嫂子的声音没有继续传来，估计她也没不敢在众人面前提刚才的要求。
“累吗？”韩宴走进厨房，担心地问。
林书向门外瞅了瞅轻声道：“不累，你快出去招待他们。”
“我们营长呢？”此时，有人高声问。
“这不是去看媳妇了吗？”是高指导员的声音，语气满是笑意。
林书赶紧用嘴型催促他：“快出去。”
韩宴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不多一会儿，林书就听到外面高声谈论欢笑的声音，期间夹杂着小孩子的吵闹声。
她便知道宴请暖房的人都来了。
林书没有被打乱节奏，还是按部就班地炒着菜。
她掀开一旁煤炉上砂锅的盖子，看到里面的红烧肉炖好了，便想将它端出去。
“小心烫，我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来的韩宴说。
林书点头，便由着他端出去：“你们先吃我再炒个青菜就可以了。”
韩宴嗯了一声。
很快，林书就听到韩宴招呼他们的声音：“大家动筷子吧，别客气。”
“哇好吃，营长你有福气了。”
“这个是什么，我还没有吃过，嗯好好吃。”
“……”
不一会儿，她又听到他们的夸赞声。
林书微微一笑，将青菜倒进热油锅里，发出“嘶”的一声响。
“嫂子呢？快让她出来。”高职导员喊道。
“还有一道青菜，马上就好，你们先吃。”韩宴回答。
炒青菜并不需要很长时间，林书将炒好的青菜分成两盘端出去。
大厅里坐了两桌人，男人坐一桌，女人带着小孩子坐一桌。
“来来，嫂子快坐下。”众人齐刷刷地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林书看到韩宴的旁边空着一个位置。
林书将菜放到菜桌上，抿嘴微笑着说：“我坐那边桌去，你们随意。”说着她将韩宴身旁的凳子搬到另外一桌。
她才不想跟一桌大男人坐一起，不自在。
“嫂子怎么坐那边去了？”
“是呀是呀，快坐回来。”那桌的人开始起哄。
韩宴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扯开话题：“来来，我们干一杯。”
众人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
林书松了一口气。
突然，桌子上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大声喊道：“娘，我要吃鸡腿，我不要吃鸡翅。”
“那弟弟吃鸡翅，哥哥吃鸡腿。”卫嫂子说着就要将坐在她旁边的小男孩碗上的鸡腿夹走。
小男孩立刻捂住碗，撅着嘴说：“我不要吃鸡翅，我也要吃鸡腿。”
林书便知道了，这两个男孩就是卫嫂子的儿子。
卫嫂子朝旁边的人看了看，最后对周嫂子的大女儿小草说：“妹妹，哥哥想吃鸡腿，哥哥给你换，好不好？”
小草看了周嫂子一眼，大声说：“我不要换。”
林书感到头疼。她没料到会有这一出。
她看向男孩，开口哄道：这次哥哥吃鸡翅，阿姨下次再做鸡腿给你吃，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现在要吃。”他大声嚷嚷起来，“快把她的鸡腿拿给我，女孩子不能吃鸡腿，娘说了只有男孩子才能吃鸡腿。”
林书眉头微蹙。
“瞎说什么呢，福宝。”这时，坐在韩宴一桌的一个男人朝男孩吼道。
福宝缩了一下脖子，又大声喊道：“我没瞎说，是娘说的。”
卫嫂子讪讪一笑：“我——”
男人站起来瞪着福宝说：“再说就不要吃饭了，滚出去。”
福宝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卫嫂子立刻站了起来，一脸焦急：“老卫，你干什么呢？”
她跑过去抱着福宝：“哦，娘的小祖宗。”
“老卫，快坐下。”韩宴开口道。
福宝抱着卫嫂子一直哭。
林书瞧着乱糟糟的一幕，心里盘算着要进房间拿点什么东西哄福宝。
“哥哥，你别哭了，我的鸡腿给你吃。”这时，小草左右看了看，站起来跑到福宝面前，将碗递到他身前说。
“好好好。”卫嫂子立刻端过来，哄着福宝：“福宝，福宝，别哭了，看是鸡腿。”
福宝从卫嫂子怀里扭过头看了，哭声慢慢地停了下来。
老卫看向福宝涨红了脸，站起来就想说话。
坐在他旁边的高指导员和另一位叫老郑的立刻拉住了他。
“老卫，小孩子贪吃点正常。”
韩宴也跟着他们一起劝说他：“别冲动，小孩子要慢慢教导。”
老卫脸上缓了缓，平静了下来。
这边，福宝抱着鸡腿啃得津津有味。
那边，小草也是一脸开心地吃着换过来的鸡翅。
林书和韩宴对视了一眼，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气氛才慢慢地恢复了热闹，最后，大伙相安无事地吃完了饭。
韩宴和他们一起将桌子凳子还回去。
曹嫂子和周嫂子留下来帮着林书收拾好了碗筷。
等全部事情弄完，林书累的瘫坐在椅子上。
“还说不累。”韩宴回来看到，满眼的心疼，伸手替她按肩揉背。
林书舒服地呼了一口气，比了一个小手势：“就一点点累。”
韩宴轻笑。
林书向后微仰着头，抬眸看着他说：“我刚刚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什么事？”韩宴问，“鸡腿的事情吗？”
林书点点头。
“这不是你的错，是老卫没将小孩教好。”
林书微微点头，随即想到周嫂子说让她生一个小孩的话，脸微微的发热。
“脸怎么那么红？”韩宴伸手碰了一下。
林书眼神躲闪：“没，没什么。”
“嗯?”韩宴将她抱起来，坐在她刚刚坐的椅子上，将她放在他的大腿上，两人面对面。
韩宴用鼻头蹭了下她的，深深地看着她：“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