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笑。
    整个天空的星光好像都黯然失色。
    何向宇整个呆住了。
    “还讨论吗？”慕晚晚爱着问。
    “讨论讨论。”
    何向宇哪舍得走啊，硬是在院子里跟慕晚晚聊到晚上十点左右，最后在慕晚晚的哈欠中，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
    次日。
    拍摄现场。
    今天有慕晚晚的戏份。
    她早早来到拍摄现场，换好衣服上好妆后，她跟乐乐在拍摄现场等待，这会儿院子里在拍陈子龙和姜卿的戏份。
    慕晚晚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两个人不愧是实力派，入戏很快就不说了，对情绪的转变和节奏的把控，也非常厉害。
    尤其是陈子龙。
    镜头里的他跟生活中完全是两个样子。
    镜头里的他一身蓝色工装，肩膀耷拉着，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样子，这个时候的他，完全变成了角色本身。
    跟姜卿对戏的时候，他明显是主导的那一方，姜卿只能顺着他的情绪走。
    陈子龙的表演游刃有余。
    甚至。
    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碾压女主角。
    好厉害。
    慕晚晚一边看，一边学，觉得自己都收获不少。
    “咔！”
    郑导满意地挥手，“这场过了，准备下一场。”
    下一场戏，时间横跨三十年。
    直接来到男女主的老年，老年时期的他们，带着儿女和第三代，重新回到老家的小院子，大家一起在这里迎接新年。
    下场戏慕晚晚也会出现。
    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开始给房间布置东西，陈子龙和姜卿也要去换戏服，去化妆间化老年妆。
    等待的时候。
    慕晚晚带着乐乐在现场闲逛，就看到工作人员和演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说着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何向宇挨打了。”
    “啊？怎么回事？”
    “听说昨天晚上一个人在村里闲逛，半夜三更的，突然被人用麻袋套了脑袋，堵在巷子里揍了一顿。”
    “嘶，村里的治安这么差的吗，会不会是附近的村民为了求财干的事儿啊？”
    “问题就出在这儿，据说何向宇身上值钱的东西一样没少。对方好像就是为了揍他才揍他的。”
    “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也来了，但许家村又不是城里，村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连一个摄像头都找不到，上哪儿查啊。再加上当时月黑风高的，连何向宇自己都不知道打他的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警察就是想查也无从查起啊。”
    “后来呢？”
    “后来做了个笔录就从警局回来了，刚才他跑过来跟导演请假，一张脸那叫一个惨不忍睹，鼻青脸肿的，没个十天八天，脸上那痕迹肯定消不下去。还好这段时间他的戏份不多，要不然郑导肯定要气死。”
    “……”
    慕晚晚唇角上扬。
    冷不丁的。
    背后突然冒出一道低沉的声音，“你干的？”
    “……”
    慕晚晚吓了一跳，一转身就发现陈子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意识到他在问什么，慕晚晚当然不可能承认。
    她眨眨眼，继续扮无辜，“陈老师，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陈子龙嗤笑一声，“昨天晚上，从你院门口路过的时候，我看到何向宇在你的院子里。”
    “是啊。”
    慕晚晚笑着说，“昨晚我们两个在讨论剧情，有问题吗？”
    “……”
    陈子龙深深看她一眼，倏地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这次不是冷笑，不是嘲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看着慕晚晚一字一句道，“慕晚晚，我发现你做事，还挺合我胃口。”
    “呃？”
    陈子龙直言不讳道，“我挺欣赏你的。”
    慕晚晚假笑，一副“随你怎么说，我就是听不懂”的表情。
    陈子龙又是一声低笑，抱着手臂乐呵呵地说，“如果不是知道你有男朋友，恐怕我都对你另起心思了。”
    慕晚晚一顿。
    陈子龙怎么知道她有男朋友？
    她工作的时候不谈私生活，所以从来没有在剧组提过这件事，慕晚晚立马看向身边的乐乐，乐乐立马摆手，“晚晚姐，我从来没说过。”
    这几天。
    赵乐乐一直跟她同吃同住，她确实没有跟外面的人接触过。
    慕晚晚收回视线，“陈老师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
    她半开玩笑地说，“我一个小演员，好像不值得陈老师这么关注吧。”
    她跟傅行司的事，知道的人不算少，但也绝不算多。
    不刻意打听。
    外人绝对不会知道她跟傅行司的关系。
    陈子龙没解释，他笑了笑说，“我倒是好奇，何向宇对你做什么了，惹得你竟然亲自动手教训他？”
    他怎么知道人是她亲自揍的？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陈子龙目光从她手背上一扫而过，“你手上有伤。”
    “……”
    她低头一看。
    手背的关节处，确实被蹭破了点儿皮。
    观察的真仔细！
    慕晚晚知道他目光如炬，瞒不住他，小声哼了一声，“对付不老实的人，就是该教训。”
    “……”
    陈子龙了然。
    估计是何向宇老毛病发作，觉得哪个女人都能撩，结果踢到铁板，惹恼了慕晚晚，才遭遇飞来横祸。
    看来昨晚他误会了她。
    是他先入为主。
    以为所有人都知道何向宇的德行，慕晚晚明知道他是什么人，却不避着他，还跟他相谈甚欢，以为她跟何向宇是同一种心思。
    现在想想。
    慕晚晚连他的戏都没看过，对他都没有什么了解，更别说何向宇了。
    不错。
    得罪了她。
    马上就下黑手报复回去。
    这种果决的性子，他是真的欣赏。
    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
    陈子龙一直有厌女情节，他讨厌任何原因凑到他面前的女人，所以，这些年来，能入他眼的女人并不多。
    想到那个女人交代他的任务，陈子龙眉心紧紧拧起。
    目光落在慕晚晚脸上，她脸上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敢。
    像极了……
    二十年前的他。
    但她比二十年前的自己聪明多了，在面对危险的时候，知道避其锋芒，背地里反抗。
    也比二十年前的自己幸运。
    毕竟。
    她身后还有傅行司给她底气。
    “慕晚晚。”
    “嗯？”
    “有时间，收工后聊聊？”
    慕晚晚苦着脸，“能拒绝吗？”
    陈子龙咧了咧嘴，在慕晚晚期待的目光下，冷酷道，“不能！”
    “……”
    那你问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