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计破西固山
    青石和胡雨来谈了近半个时辰后，满意的走过来对向安和郑方义说道：“好了，两个法阵的情况我全部都已经掌握，可以先对这个西固山动手了。”说完，三人叫来滕守谦就开始计议如何破阵的细节，说是计议，实际上还是听青石的安排，其他三人也只是在细节上作一点儿补充。
    一时间计议完毕，青石来到湖水已经干涸的湖底，把自己布下的法阵作了一番调整，这个法阵本来的作用是要迷惑西固山和孙家坪的人，让孙家坪的人以为地脉连接没有断，让西固山的人以为连接断了一大半需要修复。这时青石作了一番调整后，地脉枢纽被连接上了，但是却被青石控制着随时都可以截断。
    布置完控制湖底地脉的法阵，青石来到水塘东岸和西岸把面向孙家坪和西固山的法阵屏障都收了，然后用这七十二根阵棍布下了一个把整个水塘包括在内，以水塘东面和北面树木山石为依托的迷幻大阵。青石发动阵法，迷幻大阵立刻开始升腾起浓浓的白雾来。
    青石忙于布阵，滕守谦紧跟着青石不停微笑点头。郑方义原本要小纪留下保护青石，滕守谦却自告奋勇留下，原来这滕守谦也是身兼土金木三种属性真气的，虽为武修，却也修阵道，只是像青石修器道一样，只修不考。按水平，他考个二级玄阵师也是没有问题的，他和小纪换了职责，就是想看看青石如何布阵，青石倒也不瞒他，任他观看学习。
    除青石和滕守谦外，其他人在郑方义的带领下，带着胡雨来向山上行去，众人都是穿着孙家卫队的衣服，把胡雨来簇拥在前。那李秀却是另有本事，不知道他把孙胜之怎么给摆布了一番，这孙胜之竟然可以像行尸走肉一般被他操控着在胡雨来身旁行走自若，只是双目无神口不能言，李秀跟在他身后右手抵住他背心进行控制。
    众人很快来到山腰接近阵门位置，这阵门同时也是进出山寨的山门，用砖石巨木码砌而成。隔着老远，王挺便粗着嗓门叫到：“胡老爷子修好地脉法阵回来了，快开阵门。”
    西固山顶上孙仲裕已经发现被破坏的地脉法阵被修复了，也报告了孙过之，守山门的孙鹰自然也被通知到了，此时见孙胜之和胡雨来带着十来个人回来，孙鹰即刻就要开门。却不料一人喝到：“且慢开门，有诈！”
    赶来阻止的人正是那个干瘦的孙孟福，他一向心细，虽见地脉修复好了，但是孙梦仙和孙孟海两队人下山追杀了这麽久都没有回来，着实让他担心，他从孙胜之下山后就一直守在阵门附近，眼见孙胜之和胡雨来一起回来了，孙孟福先是一喜，接着发现有些不对劲：首先老爷子孙胜之的神态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其次这一队出去有四十多人，回来的人却只有十来个；最后除孙胜之和胡雨来外，其他人都低着头。孙孟福跑近阵门朝外细看，即刻发现孙胜之胡雨来身后的人都是陌生面孔，心道不妙，当即喝止。
    这边郑方义等人发现瞒骗对方开门的计划破灭，郑方义当即给青石发了个信息去告知骗门失败，青石即刻发动了湖底法阵。
    湖底，西固山地脉灵力和孙家坪地下灵力忽然被青石法阵牵引相向冲击，两股能量相撞引发了爆炸，一声巨响，地脉连接枢纽炸开一个大口子，维持西固山法阵的能量顿时下降了七成以上，孙家坪的法阵能量也突然直线下降超过三成。
    巨响传来，胡雨来马上按第二计划向众人指点了六处阵门的关键节点，向安似是对这些关键节点了然于心，对胡雨来的指点一点就明，即刻全力出手，郑方义等人也跟着他猛攻，那阵门的防御能量下降了七成，又被攻击到最脆弱的关键节点，顿时承受不住众人的全力猛击，轰然一声巨响向后倒塌下来，梁柱倾倒瓦石飞溅，门内的孙鹰孙孟福等人来不及逃走被压倒了四五个。郑方义等人见一击破去了西固山外围最坚固的防御法阵阵门，登时精神百倍杀向山顶而去，李秀毫不犹豫就是一刀将行尸走肉一般的孙胜之捅了个对穿，然后紧追众人去了，可伶孙家上代家主，凝气境九段高手就这么陨落了，在李秀眼中也不见得比其他孙家人重要多少，至于其他几个俘虏也早就被李秀解决了。
    青石炸断地脉后就开始留意孙家坪方向的动静。
    孙家坪内，一身黑衣如铁塔般的孙霸伫立在东方正门附近的一座小高台上，他一直在关注着护城河外官军的动静，这些官军可不少，密密麻麻布置在护城河对岸。半空中一艘飞船不时发出一记能量炮轰击孙家坪的能量护罩，地面的七八台抛石机也不时把一个个冒着浓烟的大火球或者巨石朝孙家坪扔过来，大火球砸在能量护罩上溅起大片火花，然后一路滚落进护城河中被淹灭了。大量的铁甲官兵手持盾牌利刃整齐排列在护城河东岸，不时以刀拍击盾牌发出沉闷巨响，同时还一起大呼几声：杀！杀！杀！声势震天。
    孙霸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官兵，心道就你们这样的攻击方式，永远也不可能破开我孙家法阵。事实也是如此，攻击从上午开始进行到现在已经过去近三个时辰了，孙家坪的防御法阵没有一丝破绽，能量消耗也微乎其微。官兵们似乎也不着急，就这么不温不火的进攻着。
    随着时间流逝，孙霸原本有些轻蔑的心思慢慢有了一些疑惑，官兵这种不温不火不紧不慢的的攻击似乎根本就是出工不出力呀。孙霸心道莫非他们知道即使全力以赴也不可能攻破孙家坪所以只是故意做做样子？又或者是转移视线另有图谋？
    孙霸派出三个小队分别查看其它三个方向特别是西方，回报都说没有发现异常动静。
    孙霸陆续听了回报，思忖一番向身边的几个人问道：“我看官兵的攻击不过是在装装样子，似乎有转移视线的企图，你们怎么看？还有国明报告说我们和西固山的地脉联系似乎曾中断了几息，后来又恢复了，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吴正那厮的兵除了欺负欺负普通人外，哪有本事和我们斗！”一个长须老头得意洋洋道，“家主说的没错，他们就是装装样子罢了，吴正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至于地脉断开又自动恢复，简直是岂有此理，多半是国明那厮昏了头花了眼。”
    “谅他吴正没有胆子也没有本事撼动我家法阵半分，”另一人说道，“那厮一向奸猾，这么不痛不痒的攻上一天，待到晚上自然就收兵回去向上峰交差了，说不定本就是黄潜府主让他这么摆摆样子的。地脉的事情更不用担心，华长老都没有说有问题嘛。”
    孙霸看向一个约摸二十五六的年轻人道：“凤儿你说说看。”
    “二伯的担心有道理，”孙凤说道，“不过其他几个方向我们都布置了人时刻盯着，特别是西固山和圣湖。确实是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我知道二叔担心的其实是早上来的这艘飞船，不过他们若真要攻打我们，这么一艘船能装得几个人？起得多大作用？所以我看他们多半是来探探虚实的，早上他们不就是来试探了咱们法阵的防御吗？明显是知难而退了。就算真要打，也不可能才到了几个时辰就真的动手吧，他怎么也得花个两三天摸摸咱们的法阵布置及实力情况嘛。至于吴指挥这么闹腾，不过做做样子想在上面来的官老爷们面前挣个表现罢了。”
    “嗯，不错！”适才发言的长须老头接道，“还是凤哥儿分析得透彻啊。”
    “唉！”孙霸叹了口气，缓缓道，“凤儿聪明是尽有的，天赋也好，以后若是还有机会的话也要像我和你大伯那样多出去历练一下，开开眼界才好啊。”
    众人不知道孙霸是在夸孙凤还是在批评他，听他说话感觉有些不是滋味，一时都不敢说话了。
    孙霸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他几个方向完全没有动静正是我最担心的啊，如果......”
    孙霸话没说完就被从西方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打断了。
    孙霸说了一声老十七你在这里盯着，然后展动身形向西边奔去，孙凤等人也连忙跟去。
    “家主，”孙华看到孙霸奔来，拦着大呼道，“爆炸声是圣湖传来的，估计是圣湖地脉炸断了啦！咱们和西固山地脉的联系真的断了。”
    孙霸听了也不答话，飞身上了西边的了望台，台上一个中年汉子即刻惊慌说道：“禀家主，西固山法阵好像被破了！”孙霸抬眼望去，果见西固山山腰原本高大显眼的阵门已经倒塌了，隐约可以见到有十来个人影追杀着孙家兵丁向山顶奔行而去。
    孙霸恶狠狠盯着那中年汉子道：“刚才还报告说圣湖和西固山都没有异常动静，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那汉子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孙霸不再理他，直直盯着西边圣湖和西固山仔细观察。
    身后孙凤等人也已经挤上了望台来一起看向西方。
    过了几息，一个老者大声道：“家主，我看进攻西固山的也没有几个人，他们破得了法阵却未必攻得下山寨。”
    “是啊，”另一人道，“咱们西固山人虽不多，但却都是精锐高手，再加上两位太上老爷，敌人未必讨得了好。”
    “西固山人是不多可也有一百五十多个呀，”那个长须老头也说道，“而他们攻山的我看也就十几人而已。相比之下还是我们人多些，老徐说的对，敌人未必讨得了好，胜之老家主必定会带领我族健儿将其全歼之......”
    “全都滚下去！”孙霸怒吼道，众人从来没有见过孙霸如此暴怒，一时间都闭了嘴赶紧向台下走。孙霸却又唤道，“孙凤你留下。”
    孙凤走到孙霸身边，轻轻说道：“二伯！”
    “你怎么看？”孙霸问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赶紧派人去支援西固山，敌人虽少，但既然敢强攻西固山，就说明其中不乏高手，我们大意不得。”孙凤道。
    “不错，”孙霸说道，“人多就一定能占优势吗？门外官兵多不多？有用吗？这些老家伙自欺欺人不过给自己壮胆罢了。你说增援我也想过，只是对方难道就不会想到我们会增援吗？他们会不会有埋伏？”
    “可能会有，”孙凤道，“但是刚才十四爷说的也有一点道理，人多毕竟还是我们的优势，我家的修士和普通官兵还是不一样的。他们的人最多也就是那一艘飞船带来的人，我看最多也就二三十人，能有多少埋伏啊。”
    “我看他们的人或许还要再少些，”孙霸道，“不过他们既然能破了咱们的法阵连接，又攻破西固山防御法阵，说明其中有阵道高手啊，他们要是给咱们布一个埋伏杀阵呢？”
    “这不太可能吧！”孙凤说道，“我见过胜之太爷布杀伐阵，先要查看地势寻找合适的地方，然后还要理气、顺势、规划、布局，最后还要布置灵石做动力源，有时还要埋伏利刃尖锥等机关暗器。他们来到这里一共也才三个多时辰，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布置出什么杀阵，即便有也规模不大威力有限。”
    “你太爷的阵道水平有限，胡老爷子也高明不了多少，否则西固山法阵也不会被攻破了。”孙霸摇头道，“这世上有的是高人啊。据说有些阵法师拥有高级阵道法宝，根本不需要作寻地、理气、顺势这些准备，直接利用法宝自己随地造势布阵就行。”
    “那，那二伯你的意思是不救援？”孙凤不太相信孙霸的话，可是也不敢反驳，暗想以后问问太爷，却不知胜之太爷已经做了刀下亡魂。
    “不，要救！”孙霸一边与孙凤交谈一边也在紧张地整理思路，这时已是下定了决心，“你去传令，让你十四爷带二十人打头，孙鹤孙鹄带他们小队一百人随后进发，记住，万一打头的真的陷入了对方埋伏，叫孙鹤孙鹄千万不要救援，马上撤回坪寨。”
    孙凤大声答应急忙去布置，孙霸再次转头看向西固山方向，喃喃道：“宣老秉老二位老太爷，你们可要顶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