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阳极变阴,阴极变阳
作者:摔了一跤   主母日常:赚钱养娃诰命之路最新章节     
    羊肉这个东西,腥膻气重,有些人不爱,有些人就爱得不行。
    凡是很多人一起围桌吃饭时,有必要先问一圈同桌的伙伴,以免有人忌口,吃得不开心。
    赵长卿却不忌羊肉:“吃。”
    “能吃辣吗?”何悠悠指着牛油麻辣汤的那两个格子,问道。
    赵长卿望着那红彤彤的汤汁,不知那是什么。
    但是辣的味道,他知道。
    大乾王朝的辣味菜肴,多放胡椒,调出辣味。
    “可。”
    对于赵长卿这惜字如金的回答,何悠悠也不怎么计较。
    食不言寝不语嘛,古人习惯都是如此,改不过来也正常。
    她在四个格子里都放了肉片,待汤滚了,肉片变色,便催着他们捞出来。
    “可以捞出来吃了,煮久了肉就老了,不好吃。”
    韩文正看那红彤彤的汤汁可爱,忍不住在麻辣锅里夹了一片,蘸着料汁塞进嘴里。
    “啊!好辣好辣!”
    何悠悠笑着,给他递了一杯水。
    韩文正连着灌了好几口,这才感觉稍稍好一些。
    “阿狸,你吃不了辣,还是吃菌汤锅里的吧。”
    说着,何悠悠从菌汤里捞了几片肉给他。
    韩文正此时感觉自己整个舌头和口腔都是麻的,火辣辣的犹如油烹一般,虽然难受,但是……
    “真好吃。”他赞道,“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何悠悠打趣道:“这算什么,以后我带你吃更好吃的。”
    一旁默默吃肉的赵长卿,也正被这味道震撼得不轻。
    真好吃。
    比他吃过的所有暖锅都好吃。
    这女人,不知道哪里弄来这些调料,直吃得他口齿生香。
    这辣味不同于胡椒,刺激感更直接,更猛烈。
    赵长卿感觉自己的筷子仿佛有了自主意识,停不下来。
    韩文正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不小,赵长卿年轻气盛,也食量惊人。
    两个男人专注抢菜,就连韩文正也无暇聊天,这顿饭基本全程做到了“食不言”。
    三个人最后竟将厨房准备的肉和菜全部吃完,两个男人最后还各吃了一大碗面。
    饭后,赵长卿用手帕抹了抹嘴,看着眼前空空的饭桌,才意识到自己吃得不少。
    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故作若无其事道:“明日,我让人再买几只羊来。”
    何悠悠听了,加了一句:“猪也买一只,过年时宰了,新鲜的下水和猪血打火锅也好吃极了。”
    “嗯,好。”
    第二日,何悠悠按原定的计划,准备出门前往竹林寺。
    她要去找程廷睿,做一个贩马的交易。
    此去她没有必胜的把握。
    或许能做成,也或许做不成,铩羽而回。
    她一年跟别人谈合作怎么也要谈个几百回,能成功的合作项目每年最多也就十几个。
    能做大事的人,就不能怕失败。
    胜败乃兵家常事。
    她相信,只要在每一次失败里吸取教训,每失败一次,就会离成功更进一步。
    出了大门,看见马车早已准备好。
    何悠悠上了马车,里面竟然有人在等着。
    “赵公子?”何悠悠讶然。
    赵长卿身穿墨蓝色的锦缎棉袍,外披深色貂裘,坐在车厢里,淡淡看她一眼:“我与你同去。”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去干什么?”
    “竹林寺,为你的……亡夫韩四郎做超度法事。”赵长卿眼波平静,“韩四郎是我至交好友,这场法事我要亲自为他安排,韩夫人尽管放心,我与寺中大方丈是旧识,必能安排妥帖。”
    “如此便辛苦赵公子了。”
    何悠悠无所谓,反正这次她来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超度。
    现在有人自告奋勇地帮她做这件事,她便不必分心。
    上了马车,她才发现,这马车不是韩家的马车,而是赵长卿带来的马车。
    内饰十分豪华,车厢也宽大。
    车上有矮桌,炭盆,甚是暖和。
    马车平稳地行驶着,车厢内温度宜人。
    何悠悠将手伸进袖子里,掏出一个保温杯来。
    保温杯里装的是咖啡。
    杯盖打开,咖啡的醇香气息顿时散发出来。
    赵长卿从未闻见过这种气味:“你喝的这是什么?”
    何悠悠啜了一口咖啡:“是药,好苦。”
    赵长卿的眉毛拧了起来。
    迷人的香气钻进他鼻子里,何悠悠一脸舒畅的表情看在他眼里,他不信这是药。
    这女人骗他。
    可惜他没有证据。
    竹林寺位于冀州东北的观音山上,是方圆百里内香火最盛的古寺。
    常年游人如织,善男信女供奉不断。
    赵长卿独自带着小厮去找知客僧商量超度法事,何悠悠便借机溜号,自己寻了个由头往别处寻。
    大殿后,她悄悄喊住一个小沙弥:“小师傅,请问贵寺可有一个叫程廷睿的人在此留宿?”
    小沙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女施主问的是程廷睿程居士?他正是在本寺禅修。”
    “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观音山后山,有一片梅花林。
    此处幽静,梅花初绽。
    红梅娇艳,白梅香冷,争芳斗艳地开了一林子。
    梅树下设一组石桌石凳,凭桌坐着一个清雅无双的男子。
    男子穿一件白狐狸毛领的披风,里面则是素色锦缎,头上黑发未束冠,只用素色头巾拢起。
    他垂眸,注视着石桌桌面。
    石桌之上,未摆古琴,亦未设棋局,只简简单单,摆了三枚铜钱。
    三枚铜钱里,一枚铜钱字面朝上,两枚铜钱背面朝上。
    男子缓缓开口,声音如外表一般清冷:“初爻,少阴。”
    旁边有随从小厮执笔,侍立一旁,听到他的话,连忙在纸上画出初爻。
    男子伸手抓起三枚铜钱,又掷下,铜钱在桌面上滚动片刻,一一跌倒。
    这次一个铜钱背面朝上,两个铜钱字面朝上。
    “二爻,少阳。”
    小厮又记。
    男子又起第三爻。
    “三爻,少阴。”
    下卦已出,是个坎卦。
    坎为险。
    男子的眉心不由得轻蹙了起来。
    六爻起卦,分上卦和下卦。一共摇六次,因此称作六爻。
    沉吟片刻,他又开始起第四爻。
    又是一背二字。
    “四爻,少阳。”
    男子第五次掷下铜钱,这次竟然三枚铜钱皆是背面。
    三背,是老阳之象。
    阳极变阴,阴极变阳,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