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得等男人发话。
    傅海棠转着手上的钢笔，站起身，脸色平淡。
    好像根本没关注她的反应:“马总，既然宋总主动为你担保，那你就努力些，别让她啊，又选错了人。”
    宋未雨听着这句‘又选错了人’，意思是，她当初选错了傅海棠？
    她扬起一个苍白的笑。
    “这次不会了，我亲自选的，一定没错。”
    傅海棠短暂冷笑。
    众人出了会议室，宋未雨看了眼傅海棠，声音尽力正常但还是带上了一丝痛:“既然傅董还有客人在等，那我就先走了。”
    “嗯。”
    “对了，刚才傅董说我克您，那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不来叨扰傅董了。”
    “最好是这样。”傅海棠站起身往她身边走。
    她身量娇小，以前在他近190的身高下格外小鸟依人。
    此时她只觉得压迫感十足，呼吸都急了，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松柏冷香的味道。
    可傅海棠只是路过她，连看都没看她。
    她由紧绷到松懈，混着失望。
    看了眼男人挺立的背影，她搓了搓手臂，有些被冷落的寒意。
    “你不是说还要忙，怎么这么快？”带着欢快的女声传来。
    宋未雨抬头望去，一个高挑完美的身材快速跑向傅海棠，自然地挽上男人的胳膊。
    很亲昵。
    傅海棠没拒绝，还笑了笑:“不想让你等那么久，甜品吃完了？”
    “嗯哼…”
    “那你晚上再不吃饭，我可要生气了，你今晚想吃什么？”
    宋未雨看着女人紧紧搂着傅海棠的胳膊，看傅海棠低头柔声细语跟她说话，哄她开心。
    心里搅动着巨痛，从未有过。
    原来，把傅海棠推出去，看他成为别人的男人，是这么难以接受的事啊。
    电梯到了，她想躲开，不想跟他俩一起下去。
    傅海棠按着电梯门，看着试图躲避的女人，“宋总不一起？”
    “不了，您不是说我克您么？我等下一趟。”
    傅海棠嗓间溢出沉沉的笑声，“没事，她旺我，正好抵消了你。”
    挽着他胳膊的赵小姐脸一红，拍他胸口:“你瞎说什么。”
    傅海棠朝赵小姐笑，“说实话呗，昨晚不是你亲口说的，说我……”
    “哎呀别瞎说，当着外人面，你快别说了。”她羞赧地去捂傅海棠嘴。
    傅海棠就任由她捂着。
    宋未雨觉得，好像穿越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时空。
    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是多余的。
    这里的每一处空气都在攻击她的占有欲，嘲笑她的遭遇。
    她垂着眉眼，碾碎了眼泪挂在睫根。缩在电梯的一角，尽力不去闻他身上熟悉的冷香。
    盼望着电梯快一些落地。
    赵小姐突然扯了扯傅海棠的衬衣领，“我给你选的衬衣好看吧？我不喜欢你穿灰色，太沉稳。”
    “这是嫌我老？”傅海棠挑起一个好听的尾音，神色慵懒。
    “你才不老，虽然你年纪比我大很多吧…但是，傅董长得好看呀，身体又很强悍。”
    最后几个字，赵小姐凑在他耳边，放低声音。
    宋未雨还是听见了，所以这是睡过了？
    睡过意味着什么，她和傅海棠都心知肚明。
    宋未雨对于感情是极度不讲理的，她控制不了自己爱上两个男人，却让这两个男人为她守身如玉。
    所以，一旦傅海棠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她就不可能再要他了。
    忍着的眼泪掉了出来。
    手紧紧掐着掌心，又偷偷去擦泪。
    赵小姐性格活泼，几句话哄得傅海棠一直笑。
    挺好的，不是么？
    宋未雨深深呼吸，红着眼圈去偷瞄这位赵小姐，长得不错，身材也好，人也年轻。
    李念说得对，傅海棠不会在原地等你。
    只是没想到，他离开得这么快。
    “你是傅董的前妻吧？久仰大名啊。”赵菡主动看向缩在电梯角的女人。
    宋未雨这些年也教训过不少试图勾搭傅海棠的女人。
    可眼前这个，是唯一一个能挽上他胳膊的。
    更是唯一一个和他睡过的。
    前妻，她得做好前妻的本分。
    “嗯，你好。赵小姐很漂亮，很适合傅董。”声音必不可免得带着沙哑，跟刚哭过一样。
    赵菡突然皱眉，轻轻问傅海棠:“你不是说你前妻脾气又差又暴躁，让我离她远一点？我看着她挺好的啊…”
    傅海棠手搂住赵菡的腰，往自己身边拉近:“你怎么当着人家面说人家坏话，不怕她报复你？宋总手段很厉害的，打人可不留情。”
    赵菡笑得开心:“这不是有你保护我嘛，谁敢？”
    “也是。”
    傅海棠余光落在宋未雨身上，看见了她发红的眼睛。
    也看见了她满是指甲印的手心。
    他脸上平淡，没反应。
    赵菡继续发问，声音娇滴滴:“傅董，如果你前妻真的要打我，你帮我还是帮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