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客了，送你两瓶柠檬水。”
    这会没有麻辣烫煮了，老板轻车熟路的拿了两瓶饮料放在姜清宁桌子上。
    “谢谢老板。”
    姜清宁笑接过来，但没拆，原封不动的往桌子里面放了放，这店小本生意，两份麻辣烫加起来才十八块钱，又是房租又是水电，真不知道老板为什么每天笑的那么开心。
    吃饱喝足，姜清宁起身跟老板说再见。
    老板立马起身挥了挥手。
    “姑娘，再见。”
    她看着老板眼里的光亮，心情愉悦的点头离开。
    “你把人一打，得换更靠谱的人守着了，家我们是回不去了。”
    …她在说什么，压根回不去好吗。
    “保安被收买了，就算家里没人回去也不安全，他会打报告的。”
    许荒平静的道。
    今天姜清宁在公司走不开，做了什么行动都会被姜成林第一时间知道，所以，她根本没法回家。
    但是自已不一样，借着和林晨出门吃早餐，再找个理由把林晨支开，他就可以做自已的事了。
    像前几天姜清宁去公司上班，他在书房玩电脑一样。
    可惜…好可惜…
    自从去了姜成林那里，一切都变得复杂了。
    他明明可以跑掉，再寻找个安逸的地方。
    可是他出了公司的门后，手里口袋里摸到了一张纸片。
    他闭眼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姜清宁的小区，买了捆绳子，他先在安全通道等了一会，等到了里面有人点外卖，看了看了份量，确认了屋内有两个人以上，但不超过四个人，等其中的一个出来扔垃圾后，他动身去敲门了。
    门开了，是个又矮又壮的马仔。
    “业主前几天反映电表有问题。”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因为门已经开了，说什么都无所谓，趁马仔没有反应过来破门而入一个肘击把马仔打晕，另一个马仔闻声而来，这个显然有点小聪明了，有些难缠。
    马仔发现了他腿的残疾，狠狠的踢了一下他的腿，钻心的疼，他在三招内解决了他，扔垃圾的马仔悄声无息的来到了他的背后。
    窗帘没拉，他看到了灯倒影的影子。
    居然想到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那人对她的露出心疼的表情的时候。
    明明可以躲避的拳头突然不躲了。
    他受完这一拳，直接把那人门牙打掉了了。
    用麻绳将那三个人像死猪一样的捆一起，青年起身在家里巡视一圈，从客厅的电视柜里，书房里拿了重要的本子，又来到了姜清宁的卧室给她拿了些衣服。
    “接下来的日子会苦一点，但肯定少不了你吃住。”
    “你要跟我出去闯一闯吗？”
    姜清宁语气平静。
    她其实想说，我现在是个不稳定的人了，没法保证你的吃住了，要不要给你找个新主人？
    但是她说不出口。
    为什么不舍得赶他走呢。
    因为他见过她的脆弱。
    因为他为她受了屈辱。
    她不想不明不白的把人赶走了。
    “好啊。”
    许荒勾唇。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走出城中村上了车。
    启程，新的画卷张开，从此命运改写，未知的一切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
    “你需要休息。”
    许荒皱着眉看着高速公路口。
    “我不困。”
    姜清宁颇为得意的说。
    一条好友验证驱散了她的疲惫。
    她刚刚点击通过，那边便发来了消息。
    “我是裴舒婷，以后有什么工作可以和我联系。”
    是那个教授。
    本以为会石沉大海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同意了，这是什么神仙信任…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救过裴阿姨的命了。
    多拉几个人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你今天回家做什么？”
    “昨天没睡好，感觉酒店里有鬼，压的我喘不过气，本来想回家睡觉的，忘了屋里有人了。”
    被当成鬼的姜清宁：……
    这人说话漏洞百出。
    但她心虚的沉默了。
    当天泛起了鱼肚白，终于下了高速，这个她很久没有勇气来的地方，居然一星期内来了两次，还是开车的那种。
    第一次带着复杂的期盼，还有小心翼翼。
    第二次带着一腔孤勇，和置死地而后生的希翼。
    许荒半磕着眼睛，有些困了。
    他看到姜清宁把车停下在了一个人工湖公园，然后一直扒拉着手机，他不近视，无意的能看到手机屏幕上天气预报的界面。
    顿时清醒。
    这人不会是要去看日出吧？
    他立刻装作感慨似的说。
    “外面零下十几度，居然在车里感受不到冷。”
    姜清宁看了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当然了，我这暖气不是白开的。”
    她擦了擦雾化上的玻璃镜，外面的世界还在沉睡，静悄悄的。
    “许荒，你困不困？”
    “……我还行。”
    “为什么你不开车也不睡觉呢？如果你开车的话，我肯定睡一路。”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你心里真的不难受吗？”
    许荒迟疑的看着姜清宁，确实看不出来难过，她脸上几乎没有任何喜怒哀乐。
    “我为什么难受？”
    她反问。
    “我从小就和我妈亲近，我妈在的时候我也没和我爸怎么相处过，我爷爷还看不上我妈，我也没和我爷爷接触过，谁知道他比我爸还狠，直接把我卖了？”
    “我的难过不值一提，前天我很难过这么晚才和外婆家相认，现在反而很开心。”
    “开心什么？”
    “开心和姜家彻底决裂，我不用应付他们了，不需要虚假的关心，更不用节假日去他们那里走过场。”
    “是么…”
    许荒也擦了擦雾气，看向窗外。
    “即便如此，也觉得东躲西藏的日子快乐？”
    “什么叫东躲西藏，我这是打不过就跑呗，海角天涯的，这不是巧了吗，外婆家在这边，我打算再闯闯，实在混不动了就死这边得了，好歹理我妈近一点。”
    “…你这是什么话，就你这学历摆在这还能饿死么？”
    “看那爷俩心情喽！反正生命在于折腾，我是反抗到底的，我宁愿靠去摆摊，去卖煎饼果子，也不去联姻。”
    “你想吃煎饼果子不？”
    姜清宁突然往前探了探身子，眯了眯眼。
    许荒一顿，她说话跨区太大，有点没跟上。
    “你说那个小车卖的是煎饼果子吗？这么早就出摊了。”
    姜清宁指了指不远处。
    “……你在车上等着，我去给你买。”
    许荒无语的下车，他一开始都没看清姜清宁说的东西在哪，看了足足两分钟才在一个绿化带的树后面看到被挡住的牌子。
    就露出来煎饼俩字。
    这都能看见。
    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