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捎东西
作者:一张小薄饼   放开我,你这个粗糙的女人!最新章节     
    陈父和陈母听说当晚陈文止发烧的事,可是好一顿后怕。
    这么多年了,他哪一次生病,不得折腾个小半月。
    这次还真是破天荒,竟然一个晚上就退烧了。
    陈父和陈母惊讶之余,也不忘记感谢苏木。
    他们一致认为是三儿媳的悉心照料,小壮才能好得这么快的。
    陈母当初就觉得,苏木是个有福气的,长时间相处下来一看,她的眼光果然是好的。
    说到苏木,因为三儿子这两天身体不适的原因,陈母也没让她去上工。
    正好老大家的也在家养胎,都正是需要人照看的时候,留苏木在家,再好不过了,他们也能放心去上工。
    东厢房。
    苏木拿出之前买的蜜饯,时不时地往嘴里扔一颗。
    她站在书桌旁,拧眉看着陈文止一口气喝掉了一大碗中药。
    苏木咧着嘴,她咋感觉自己嘴里的蜜饯,都跟着苦了起来呢。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感冒,阿婆采来了药草,给她熬制一碗感冒药,还让她趁热喝。
    那滋味,真叫一苦啊!
    好在她身体好,这么些年再也没喝过了。
    反观陈文止呢,从小到大,几乎是药不间断,好像已经对这个味道习以为常了。
    可从他微蹙的眉头中,苏木还是能看出一丝忍耐的。
    好吧,看来也不是很习惯嘛。
    “给!”苏木大方地把手里剩下几颗蜜饯,放在桌边。
    蜜饯酸酸甜甜的,能压一压苦。
    陈文止低头看了一眼,犹豫下,终是没有拒绝。
    拿一颗含在嘴里。
    熟悉的味道把记忆拉回到从前。
    他小的时候喝药,也是这样。
    当时,哪怕家里再穷,买不起奶糖,母亲也会想尽办法淘弄到蜜饯。
    说很甜,让他压一压。
    他不想家里再多为他破费,固执地说蜜饯很酸,一点也不甜,他不喜欢。
    这句话,仿佛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以至于在以后的过年中,每一次吃到蜜饯时,他都觉得是酸的,没有一丝的甜意。
    可不知为何,今天的蜜饯,却格外的甜呢……
    -
    这几日的中午,陈大哥都会专门回来,给陈大嫂熬药。
    还得亲眼看着陈大嫂喝完,躺下休息后,才能安心离开。
    今天已经是陈大嫂喝药的第五天了。
    安胎的药一共是七天的量,听赤脚大夫说,此药特别好使,只要喝一个疗程这胎就稳了,之后做点不是很重的活计都是可以的。
    随着身体逐渐恢复,陈大嫂也精神起来了。
    好几次,她都提出可以去上工了,都被陈大哥和陈母拒绝了。
    依着陈大哥,在生产前都不想让张氏上工去。
    但这并不现实,两人不仅有上学的丫儿,年底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娃子降生呢,不挣工分哪能行。
    陈母也犯愁了,这大儿媳虽说调理好些了,但也不能大意,毕竟她身体大伤过。
    和陈父两人商量一下,她们决定,买点东西给大队长家的送去,让她给大儿媳换个轻巧点的活计。
    为此,陈母找到苏木,让她帮忙。
    现在陈文止病好了,她虽然正式上工,但也还有半日的空闲时间。
    正好,她可以利用空闲的时间去买,也省得陈母耽误工了。
    “……就是这几样,这些钱你拿着。”
    陈母把两块钱和一张票递过来。
    苏木放下手中的斧头,接过钱和票后,随意揣在口袋里,“好咧,妈,我都晓得了。”
    说完苏木继续劈柴。
    五月的天,晚上还是很凉的,四个屋子每晚需要不少柴烧呢,得多劈点。
    我劈!
    我劈!
    我劈劈劈!
    ?
    苏木突然愣住。
    和不知不觉出现在手中的斧头对视着。
    她是什么时候过来劈柴的?
    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哇!
    苏木努力回忆着。
    好像……自陈文止差点砍到手那次后,只要看见他在砍柴,她都会过去帮忙。
    而现在,人家还没过来砍呢,她竟然自然而然地过来劈了。
    呜呜呜……
    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
    第二日。
    苏木一早便把陈母需要的东西买回来了,放在二老的房间里。
    陈母当晚下工,提上菜篮子,打算去找王氏。
    刚好,今天是小儿子做饭,也不用她跟着忙活什么。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趁着东西新鲜拿过去,脸上也好看不是。
    陈母掀开篮子上蒙着的布料,有些出神地看着里面的东西。
    她当时让苏木帮忙买两斤猪肉和十颗鸡蛋。
    猪肉是七毛一斤,鸡蛋则是五分钱一颗,两斤这肉加上十颗鸡蛋正好是一块九毛钱。
    剩下的一毛钱,就当是她的跑腿费了,爱吃什么买点什么零嘴吃。
    反观苏木帮捎回来的东西,数量的确没有错,可这肉质却大有不同。
    她说七毛一斤的肉,是那种瘦多肥少的,这样的肉也比较便宜。
    现在人人肚子里都没有油水,都爱吃那滋滋冒油的肥肉。
    而瘦肉因为油水少,又太柴了,都是卖不上价的。
    可苏木给她买的却是精肉,五花三层的那种。
    这种的可贵着哩,一斤要九毛八呢。
    不仅如此,就连她剩下的那一毛钱,都在篮子里面放着呢。
    这次买东西,老三家的怕不是自掏腰包,搭了几毛钱吧。
    不行,她这做婆婆的,怎么能贪媳妇的钱呢,说出去多让人笑话。
    陈母正想着呢。
    恰巧碰见,从茅房走回来的苏木。
    陈母拦住她。“傻孩子,你怎么还自己搭钱呢,听话,把这个揣起来。”
    陈母的口袋还有几毛钱,拿出来一数,不多不少刚好六毛。
    瞧瞧,像是专门给她三儿媳妇准备的一样,咋就这么正好呢。
    苏木原本不想收钱的,她买这肉,也不是从供销社来的,根本不需要任何票据。
    票她都收下了,她和陈母谁也亏不着。
    刚要拒绝陈母,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从西厢房走出来的陈二嫂,想着还是别推脱了,不然容易让她误会。
    赶忙一把接过,揣在了口袋里。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样反倒让刘氏误会了。
    刘氏刚刚还琢磨呢,今年大房的工分,一定赶不上他们二房多了。
    不说别的,单单是张氏自己,可就耽误快一个礼拜了。
    切,还什么按照自己的工分分钱,看吧,这下反倒是她们不划算喽,活该!
    刘氏难得心情好,哼着小曲儿走出房间。
    原是打算去厨房看看,她那手巧的小叔做了什么好吃的。
    结果,被她看到了什么?
    婆母竟然给老三家的往兜里塞钱呢!
    她怎么没说给自己塞过呢。
    偏心都偏到天边去了。
    陈二嫂扭哒过去,压着一腔怒火道:“呦,两人这是分什么呢,也给我分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