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局长，我最后问您一次，蓉蓉真的死了吗？”
    “真的！邓业田，我没必要和你说谎，我相信你心里应该已经清楚，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刚刚和我说的那些，就是想着再问这一句话吧？”
    邓业田把脸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谢谢！季萱我可以给她发消息的，因为要订货的，只要她的货款来了，我不再给她订货，她肯定会来找我的。”
    “洪大娟或者罗少虹认识吗？”
    “我不认识，但是我认识洪讲美，你说的那个人，我只听讲美打电话时候说过一次。”
    “你是怎么认识季萱的？”
    “是洪讲美介绍认识的！”
    “你和洪讲美什么时候认识的？”
    “97年夏天！也是那时候知道蓉蓉是我闺女的。”
    “你和洪讲美之间是什么关系？”
    “有一阵子同居的关系，那会儿我在西厢城城中村那里混江湖，她是准备在那里开店的，找我来打听情况的，这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接着她就和我聊起了她老家龙崩岛的事情，跟着就说到了戴岚的事情，那会儿我不知道戴岚有孩子了。”
    “我父亲当年出事以后，我们一家瞬间就崩塌了！我那会儿找戴岚是谈恋爱的，可是我俩发生关系以后，我家很快就出事了，那会儿她的成分也很差，我自己家也倒霉了，我想着不能再连累她，所以就没有联系她了。”
    “当年你对戴岚是强迫的还是她自愿的？”
    “她自愿的，因为我给了她不少的钱和粮票，她觉得我很有诚意，这样我们两个才在一起的！”
    “那你父亲被抓以后，你去了哪里？”
    “我姐那会儿已经嫁人，只有我没结婚，我一个人跑到我父亲劳改的地方待着去了，是77年过完年以后走的。”
    “还记得你和戴岚什么时候发生那种事情的吗？”
    “就是76年国庆以后，我父亲也是在月底那会儿出的事，先是被带走审查，到了年底就被正式送劳改队去了。”
    “你的意思就是当年你根本不知道戴岚怀孕？”
    杜大用不由疑惑起来。
    “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离开的。”
    杜大用心里再次泛起了咯噔。
    “那么戴岚消失了一段时间，并不是你帮的忙？”
    “不是，如果不是洪讲美告诉我蓉蓉是我的孩子，我根本不会知道蓉蓉是我的闺女。”
    “等到我远远见到蓉蓉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肯定就是我闺女！那会儿我才彻底信任了洪讲美。”
    “邓业田，西厢城城中村消失的三个混混是不是和你有关？是两男一女。”
    杜大用不由想到了那失踪的三个人。
    邓业田一下就沉默下来了。
    “有顾虑？还是你做了什么事？”
    邓业田仰着头吐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我杀的！”
    邓业田说完以后，杜大用感觉这家伙好像感觉轻松多了。
    “为什么要杀他们？”
    “洪讲美说这三个人想卖了她，后来让我约了他们，我那会儿是在外围那里混的，他们是在城中村那里混的，肯定会给我面子的，但是我没想到，洪讲美用毒药毒死了这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没断气，还是我掐死的。”
    “洪讲美杀那三个人就是那个理由？”
    杜大用问完，邓业田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为了毒品的通道！那三个人原来是干走私的，有一个现成的走私通道，而洪讲美那里是从彩云那里进货，往香江去发毒品！”
    “那会儿我不知道这个事情，不过有一天我在洗澡，洪讲美来了电话，如果货物按照公斤，克，包，粒来算，我就算脑子笨，也知道了。”
    “洪讲美在我质问她的时候，才告诉我这些，随后就提了分手，也是那时候她给我介绍的季萱，算是给我一条出路吧！不过对我的要求就是不准再回隆蔻！”
    “当时我没有同意，因为我要看蓉蓉！可是洪讲美说的那些，我没办法反驳。洪讲美告诉我，蓉蓉在单位表现很好，很受领导器重，现在的家庭成分很好，而我父亲是坐过牢的，而我那时候又杀了人，认了蓉蓉有什么好处？”
    “所以最后我还是妥协了，洪讲美说，只要我好好做事，每年可以回来一次到两次，他们可以找人让蓉蓉见见我！”
    “我还能怎么办？从过去的混子，再到杀人犯，帮着贩毒的，我能有什么资格去认蓉蓉？”
    “那么你见到了蓉蓉？”
    “见到了啊！蓉蓉还叫了我爸爸。”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了，这是假的奚蓉，当年真的奚蓉如果真的是见过邓业田，那么事情的演变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