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春日宴
作者:Y立方   长相思续写一心人最新章节     
    冬季,槐江城的回春堂竣工,次年元宵后,半夏带着灵芝、连翘和一队暗卫,出发去了槐江城,回春堂后院有居住的地方。到槐江城安置好,带灵芝登上槐江山见英招。
    英招在山门迎接,黝褐色圆领袍,黑犀皮腰带上系着那个满绣香囊,里边放入了他最爱的晒干的线柱兰,他欢喜热情地展开双臂,眼里含笑大声说:“明华,你终于来了!”
    半夏不好意思自己走进他展开的臂膀里,只好把灵芝塞到他怀里。
    我…我想拥抱的可不是灵芝,好吧,也行吧。
    她是不能穷追的人,会觉得束缚,不自在,自己也不是穷追猛打的人,有时候,得等着她愿意向自己迈步,她走一步,我走两步,这样慢慢就近了。
    在空谷的六角石亭里,石桌上放了一个小炭炉,顶上放着一个砂锅,烧开泉水,水底冒着小气泡。
    还有一个竹架子,放着洗净的各种各样的花和菜,粉色的玉荷花、白色的棠梨花、白色的槐花、黄色的菊花、大红色的重瓣红玫瑰、绿黄相间的黄瓜花、金雀花……绿色的野菜有黄鹌菜和龙葵叶等。
    迎春、瑞香、山茶三名侍女提着竹盒,将一盘盘熟肉菜入亭,摆好,然后退出亭外,在一排炊具上处理那些花,现做现送进去给客人吃。
    啊!他身边的人个个如花似玉,美人环伺。
    水沸腾,英招动手将黄鹌菜放入砂锅中焯水烫熟,恰到好处的火候,银筷子夹出来,放在一个陶釉碗里,洒盐,加一点点油、酱油调味搅拌。
    他说:“龙葵常见,这个野菜叫黄鹌菜,也叫还阳草,你吃过没?从根到花都能吃,浑身是宝。”拌好端给半夏。
    半夏尝了一口,果然很脆甜鲜美,没有一点涩味。
    有些花草半夏不认识,他会耐心讲解。
    百花宴,是槐江山山神待贵客的标准,而亲手烫野菜,炒螺肉,是最高礼节;他看起来那么纤尘不染,餐后在帕子上擦了擦手。
    餐后侍女撤了餐具,摆上茶案,英招煮水冲泡白茶,两个人在亭子里聊天。
    灵芝来到老家就撒欢儿,自己在丘时水边玩,连翘在照看她。
    半夏仿佛依稀能预见自己若是嫁入槐江宫门,今后的日子是怎样的了,约莫就是这样的,以百花为食,烹茶对饮。这山上的神仙容颜,看不倦。
    英招问:“你要不要来山上住?山上宫殿楼阁很多,除了我住的那间,你任意选。一个女孩子住在城里医馆不怕吗?你们那围墙又不高。”
    如果你要住我住的地方,也不是不行…
    半夏说:“有暗卫,不怕。”
    英招说:“好,闲暇常上山来,一起吃饭。”
    半夏点头,抿了一口茶。
    之后半夏就在槐江城里的回春堂坐诊,与英招常相见,他会带着她在深山里行走,给她讲各种草的功用,他在讲解时还能出口成章,很是风雅,同他说话真是一种享受。
    “这是辣蓼草,也叫醉鱼草,是酒曲的原料,酿出来的酒堪称琼浆玉液。”
    “水蓼红花寂寞开,身临野径独徘徊。等闲何处寻知己,瘦影随风艳舞来。说的就是它。”
    “这是猴姜,也叫骨碎补,崖姜,可治疗跌打损伤,生长周期长,是个宝贝。”
    “这是墨旱莲,汁水天然如墨,可以染发。”
    “这是海金沙,孢子很珍贵,色黄如金沙,入水不沉,治疗肝胆结石有奇效。饮息时时药味加,五神运起海金沙就是它。”
    “这是地蚕,根部如蚕蛹,全草可入药,益肺经、肾经。”
    ……
    半夏的眼界大开,深山处处是宝,但是只有跟懂行的人同游才能发现,跟英招这样种花草树木的山神采药一回,胜读十年医书,他简直是活的本草纲目!
    啊!救命!我心动了!
    分别时,英招发出下一次见面的邀约,他说:“我去年四月用辣蓼酿的槐花酒,三月初可开封,到时你来尝尝。你会喝酒吗?”
    半夏点了点头,千杯不醉!
    春日午后,在穷桑镇回春堂的午休室里,涂山璟坐在凳子上,面对面抱着小夭,罗裙遮掩下,如烈火燃烧。
    “唔…啊…璟郎…慢点…”小夭的下颚搁在他肩头,声音破碎。
    小夭完全娇软无力,柔若无骨,额头上沁着薄汗,涂山璟在她的脸上,脖颈上,锁骨窝……亲了又亲;温热的手掌在她柔软丰盈的身子上来回游弋,停在浑圆处,捏了捏。
    “瑶瑶,我们更好了,比以前还好。”
    “嗯…你更会了…越来越舒服…有时候,我简直觉得就这么死了也满足无憾了。”
    “不许说那个字!”涂山璟紧搂住她,一点失去的可能也不想听,就算有一天真的要…也想紧紧抱住她,追着她去任何地方。
    “宝贝瑶瑶,我没吃饱。”
    “啊!狐狸精!你就不能等晚上吗?非要现在吃饱吗?”小夭余韵尚存,还是欲拒还迎地推了一下。
    “等不了,我饿。”他无辜地说,那双狐狸眼里尽是魅惑,小夭耐不住,只能任他采撷。
    “瑶瑶,你这里,很……”涂山璟凑在小夭耳边咬耳朵说了一句让她脸红的话。
    “嘴嘴也很好亲。”
    “这里也很软,像刚蒸熟的馒头,香甜可口,想咬一口。”他说着不知羞的话挑逗着她。
    小夭既羞耻,又舒适,如坠云端。他不发疯则已,一发疯就收不住,如火山爆发。
    也许是因为轻舟已过万重山,也许是因为穷桑镇安宁静好,他们自从隐居,丢掉人情世故,丢掉清规戒律,彼此探索,情感臻于化境,更上层楼。
    小夭睡到傍晚,才起身整理衣服头发,嗅到很浓的香气,卤鹅肉和鸡汤!
    涂山璟是在该做晚饭的时间醒的,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白鹅炙美加椒后,锦雉羹香下豉初。箭茁脆甘欺雪菌,蕨芽珍嫩压春蔬。
    小夭端起碗筷,大快朵颐,还说:“算你有良心。”
    每天都知道做好吃的来讨好我。
    涂山璟看着她浅笑,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窈窕多容仪,婉媚巧笑言。
    吃饱了自然是涂山璟收拾碗筷,为了清静,一个婢女也没有带,只有暗卫,是十七和小六的日子。
    经营着一家生意平淡的医馆,每日里的闲暇时光不是用来游山玩水,寻味尝鲜,烹茶煮酒,磨墨习书,就是用来探索闺房之乐,眼里只有对方,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