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身着一身黑色的朝服来养心殿面圣，与之前穿常服的他有些不同，眉眼中多了些正经和严肃。
“微臣王奕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看看吧。”永明帝这会儿怒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让魏德海将沈铎的证词给王奕看看。
“是。”王奕将证词接过，打开一看，心里多了些怒气，“陛下，这些畜生一个也不能放过。”
【骂得好啊大皇姐夫。】
【你今天就是我的嘴替！】
王奕说完，看着魏德海在对着自己使眼色，拱手道，“微臣失言。”
“你说得没错，确实是畜生。”殿内伺候的宫人们也都退了下去，永明帝也没有忍住的骂了一句。
“朕不打算给他们活路，也想通过这件事儿，警告所有人，朕容不下这些，这事儿，朕想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去广林城走一趟。”永明帝转身看向王奕，眼神里多了些期待。
王奕听明白了永明帝这话的意思，撩袍而跪，“微臣但凭陛下吩咐。”
【这马上就要除夕了，渣爹你让我大皇姐夫出差？】
【也是，这事儿太重要了。】
【根本就不能耽误。】
“小奕，你父亲是朕的忠臣，朕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朕希望，你能如你父亲一般对朕忠心，这次就算是朕给你的考验，什么都不用怕，放心的去拿人就好。”永明帝将王奕扶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让王奕去，不仅仅是为了王奕自己的成长和锻炼，还是为了他和秦凝瑶的以后。
王玉忠有多少的家产，有多么的忠心，那都只能是王玉忠的，王奕自己也必须要成长起来，他才能放心的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他。
“微臣遵旨。”王奕抿着嘴唇，看着自己手里的那证词，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去吧，去吧。】
【等你立了功回来，就让渣爹把你们的婚期提前。】
永明帝：“你……”
王奕刚刚退下，秦时序就拿着一些奏折来到了养心殿，“父皇，这些奏折，儿臣已经看了一遍了，上边的这三本，是儿臣还有些不懂的地方，需要向您请教的。”
秦时序恭敬的站在永明帝的旁边，打开了第一本奏折询问着上面自己的问题。
【我亲大哥工作起来真的好帅啊。】
【难怪这么多日子都没有见我的亲大哥了呢，原来是变成了工作狂啊。】
【亲大哥今日的这身衣服也好帅啊，上面的这个香囊是我嫂子刚刚给你做的吧？】
【真是羡慕你们的感情啊。】
永明帝向秦时序讲着国事，秦凝嫣也没有闲着，说自己的亲大哥这里也好那里也不错的。
“序儿也觉得，明年应该加一场科举？”永明帝将奏折合起来问道。
“是，儿臣认为，应该选拔更多的人才，为父皇所用，现在朝廷的官员还有几个空缺，若是有合适的苗子，直接补上也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秦时序回答道，“父皇，难道还有人和儿臣的想法一样？”他想到了刚刚永明帝说的那个‘也’字。
“不错，那个人，正是朕。”永明帝温声道，“朕已经想了一个月了，明年确实是应该再办一场科举的，既然序儿你提出来了，不如这次的科举，就由你全权负责？”
“是。”秦时序颔首应下，知道自己的这个提议，是提到了永明帝的心坎上了。
魏德海这时候断了两盏雨前龙井上来，秦时序端过来一盏，亲自的递给了永明帝，“听说今日父皇动了怒，底下的臣子不懂事儿，父皇您别和他们置气。”
【怎么可能不生气呢，他刚刚都快气死了。】
【你是没有见他的脸黑成什么样啊。】
“其实朕想让你去广林城的，只不过清婉的月份大了，你去了定然也是担心她。”永明帝对着秦时序解释道。
秦时序颔首，“儿臣知道，且儿臣觉得，小奕也该有个锻炼的机会了，明年就要成亲了，若是自己做不出成绩，别人怎么说？”
永明帝欣慰的看着秦时序，他真的最会体贴自己的心意了。
【渣爹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亲大哥你是真的很会琢磨渣爹的心思呢。】
【要不说你能够得到渣爹的重用呢。】
“这话说得不错，他是臣子，做的是自己分内之事，你是朕的儿子，是南启的王爷，也要将自己分内的事儿做好，朕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了。”
临近年关，永明帝忙着，秦时序也没有闲着，他知道这是永明帝给他的考验，他必须要接住。
【看在眼里了，要不要给点儿实际的赏赐？】
永明帝：“你又看上这里的什么了？”
【比如太子之位什么的？】
秦时序：“你就这么直接的讨要吗？”
【看看这些皇兄，也就只有我亲大哥适合坐上太子的位置啊。】
【咱也不知道为什么，渣爹就是迟迟不肯下旨，封我亲大哥做太子啊。】
【难不成他心里还有别的人选？】
秦凝嫣的目光落在了秦时序的身上。
【赶紧成为太子吧。】
【做太子最宠爱的妹妹多好啊。】
*
深夜，永明帝独自坐在膳桌前，举杯独酌，殿内没有宫人在伺候。
永明帝喝完了杯里的酒，对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副画像喃喃自语道，“梓潼，阴阳两隔，已经十几年了。”
画像上的女子，是永明帝的结发妻子，南启的皇后。
皇后是永明帝的青梅竹马，在与永明帝成亲的第二年，就因为生秦时序的时候难产，不幸薨世，那一年，她和永明帝都仅仅有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