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艾略特确实贪生怕死，但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你的计划，听起来确实没有成功的可能。”汉高打破了沉默。
此时此刻，也只有跟昂热亲近的那几个人敢开口。
“我们之中，血统最高的是庞贝，ss级别，其余基本都是s和a。哪怕暴血暴到死，也跨不过君王的那条线。蚂蚁再多，也难以咬死大象。”
汉高的话是替所有人说的。
“谁说我们跨不过君王那条线的？”昂热说：“梅涅克，你们有人听说过他，有人见过他。其中庞贝跟他的关系最熟，庞贝，他当初依靠什么把你击溃的？”
庞贝知道昂热要做什么了，真是够疯狂的。
“封神之路。”庞贝解释道：“一种短时间获取无穷力量，献祭生命的方法。龙类都把这种方法当作禁忌。梅涅克当初也只是s级，凭借着封神之路，短暂跨越了君王的沟壑。这种方法一旦开始便不可逆转，直至死亡。”
昂热补充道：“这是一条死亡之路。不过在死亡之前，可以获取足够的力量，即便是死，也是战死的。”
“归根结底，还是送死。”查尔斯苦笑着。
“纠正一下。”弗拉梅尔说道：“是有价值的死，如果我们一拥而上，全部走上封神之路的情况下，是有机会碰到世界树的。我甚至不奢求打死他们，只要接触到世界树就行。剩下的，交给武器。”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们？”奥斯汀·哈布斯堡也不再沉默。
“不是我们。”昂热指向伊丽莎白，“她不用，她还年轻。我们这群上了年纪的去送死就行了。”
“你们可以选择不上战场，我会送你们一程的，带来的武器，大部分权限在我手中，我觉得你们联起手也未必能活着离开。”
“我是活够了，能带着龙类、路明非和旧王这些家伙一起下地狱的话，那自然是美事一桩。你们享受了这么多年，也该付出点什么了，陪我走这一遭。如果成功赢下了这场战争，能留一个干净的世界给后来人，你们也能留个好名声。”
昂热的话如一把锤子，不断敲打着众人的心。
软硬兼施，利弊放在台面上，堵死投降的路。
昂热只恨自己没能早些这样做，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学生们出现这么多的叛徒。
他无奈地笑了笑，拔下自己的白发。
“给你们做决定的时间，在这根头发落地时，我将展开杀戮，拒绝和沉默的人，都会死。”
手松开，白发开始飘落。
昂热紧握着折刀，做好了这些家伙联手对抗自己的心理准备。
“同意。”弗拉梅尔率先举起了手。
“同意。”汉高举手。
“同意。”庞贝没有选择。
“同意。”弗罗斯特满脸苦涩
庞贝都举手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同意。”贝奥武夫声音响亮。
伴随着贝奥武夫做好决定，另外三大老家族的领袖也举起了手。
四大老家族，没有怕死的人。
若是怕死，混血种世界也不会有新势力的事情。
“同意。”查尔斯举手。
“同意。”艾略特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同意。”奥斯汀选择跟随大部分人。
白发落地，昂热收起折刀。
“很好。”昂热欣慰地看着众人，“谢谢各位，我会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安排家族的继承人。如果获胜，总得有人打扫战场。至于后面的事情，交给他们吧。混乱也好，和平也罢，跟我们无关了，也不会有超乎理解的生物骑在混血种头上。”
“昂热，你真是个老流氓。”汉高骂道。
“计划偏离了太多，我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昂热叹息着。
最初的计划，旧王、奥丁、尼德霍格和混血种，四方争斗。
旧王按照约定会暂时站在混血种一方，想办法接混血种进来。
可现在横空出现了一个路明非，旧王站在了路明非的身边。
奥丁被解决了，尼德霍格的权能之血也在他们手上。
一边倒的局势。
昂热的脑海里浮现出路明非的身影，谈不上憎恨，只是有一种佩服。
很久没有佩服过谁了，上一个人是梅涅克。
路明非不仅打乱了自己的布局，还把主动权牢牢握在了手里。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你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衰仔成长成这副样子。”昂热在心里感叹道。
论年纪，把路明非在两个世界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够昂热的一半。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按资排辈的，至少这件事情上不能按自资排辈。
正应了昂热自己的那句话，哪怕是现在，昂热也依旧承认这个事实：路明非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没有之一。
……
楚子航走到路明非身后。
“我永远都追不上你的速度了。”楚子航悠然道：“你早就成了那个能自己打爆车轴的人。”
“你也成了那个能手刃奥丁的人啊，师兄。”路明非回过头，微笑着。
“谢谢。”楚子航抽出刀，捅向放在地上的奥丁。
毫无准备，猝不及防的一刀。
奥丁也没有防守的能力，能做的也只是进入龙化状态。
他知道自己要是释放言灵的话，路明非肯定会取消掉。
然而他身上的鳞片根本抵挡不住楚子航的刀。
这是楚子航用‘言灵·天地为炉’所淬炼出来的武器，依旧是那个外观，也是那个名字。
御神刀·村雨。
楚天骄曾手持村雨冲向王座，而今楚子航手持村雨斩杀奥丁。
刀尖破开了鳞片，没入了血肉，刺中心脏。
奥丁知道自己等不来那个翻盘的机会，都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忌惮的。
“没力气啊，比你爹差多了。对了，你爹在被我踩在地上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你的名字呢。”
血顺着刀刃滴下，奥丁的嘴却依然有力。
“我确实比他差多了，因为他是我爹。”楚子航抽出村雨，再次刺入。
“给我留一刀！”利维坦也抵达了树下，朝着楚子航跑来，“不仗义啊，自己动手了，也给我一个报仇的机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