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钱总把我和蓝洁单独叫进了办公室。
    在钱总的办公室里，我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长相挺富态的。我跟在钱总和蓝洁的后面走入办公室后，坐在沙发上的孕妇就不停地上下打量我。
    蓝洁一见到这个女人，就马上快步走了过去，挽着她的胳膊坐了下来。
    “琴姐，今天气色很好，小家伙没有在里面调皮捣蛋吧？”
    “叫舅妈，没大没小的。”这个不知道是叫琴姐还是舅妈的女人，笑着拍了一下蓝洁准备去摸她肚子的手。
    “这位就是你看中的男人？”
    “琴姐，是助理，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
    “有你这么做舅妈的吗，拿外甥女来打趣，人家人还在这里呢？”
    不是男人？好吧，我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我找钱总说事去。
    “钱总。”
    “让她们女人说话，我们去那边。”
    钱总指了指办公桌，自己先过去坐在了他的办公位，我只好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这是典型的领导训话姿势。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让小洁接手吗？”
    “蓝总已经具备了这个能力。”
    “就我们自己几个人的时候，你不用这么说话。官话，套话听多了，不缺你一个。要说能力，现在的你可比小洁强，小洁还稍微嫩了点。”
    这话不好接，那就不接。
    “你在上海的时候，帮小洁分析的那些话我都知道了，这是让我做出决定的主要原因。”
    “蓝总都跟您说了？”我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蓝洁，蓝洁朝我点了点头。
    “你分析得很到位，跟我的看法基本一致。你也看出来了，蓝洁具备了接手公司的基本能力和素质，唯一缺少的就是历练。而历练这东西，不在其位，只在旁边看着，是很难理解其中奥妙的。这里面有一个矛盾：小洁不接手吧，短时间内就很难历练出来；而直接让她接手吧，又因为经验不足，有可能会犯下大错。这个矛盾原本是无解的，只能做利害取舍和看时机。而你的出现，让这个无解的问题有了答案。”
    “钱总，我恐怕会让您失望。”
    “小洁是做hr出身的，而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当我们两人在同一个人身上有共识时，基本上就不会看错。这次你和蓝洁的表现，都出乎我的意料。我是当过兵的，知道遭遇战最难打。而这一战，你们两人联手，不断打出了全胜的战绩，还有意外收获，非常不简单。”
    “小洁的表现，你分析过，非常准确到位。而你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出来的大将风度和随机应变的能力也让我刮目相看。”
    “主要还是蓝总领导指挥得好。”
    “事情的经过，小洁都详细跟我说了，你也不用谦虚。把你们两个放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你们两个不但可以很好地形成互补，又能配合得这么默契，这是我放心把公司交给你们俩个的主要原因。”
    “配合好，主要还是因为蓝总是将将的，有大胸怀，能包容和将就我的小毛病。我将起兵来就得心应手。”
    “也不全是这样。你的思维灵活，经验丰富，知识面广，这些是小洁所欠缺的。但小洁会识人，敢用人，做事果断，敢决策，这是小洁的优势。还有一点，小洁很高傲，这个她从小被我们这些长辈宠着有关。如果做一把手，时间长了容易刚愎自用，而你的话，暂时她还能听得进去几句。”
    “舅舅，哪有你这样说人家的，我可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
    蓝洁一边在应付小舅妈，一边在偷听我们的谈话。而钱总也没有避开她，反而像是故意说给她听似的。
    “是不是，自己的清楚。我需要有一个人在你身边，时时刻刻提醒你，甚至驳斥你，而不是所有人都对你唯唯诺诺。现在公司里的人，肖刚可能敢说，但他不会说；其它人，看问题没有这么深远，看到了也不敢说。只有小王，能说，敢说，也会说。”
    “钱总，在蓝总面前，我也是不敢说话的。”
    “你都敢这么跟我说话，还有什么不敢说的？现在这样挺好，你跟小洁配合，不要有上下级的观念，就当平级来处理，有事情，平等的商量着办。如果以后你发现小洁有重大决策失误，又不听你的劝告，你可以直接来跟我反映。”
    “如果因为我打了小报告，蓝总给我小鞋穿怎么办？”
    “你说呢？难道还要我这个退休老头来帮忙你处理你们两口子之间的小事？”
    “钱总，你......”
    “上次跟你说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想过了，你说得对，有些事情是不会以人的意志来转移的。你们自己处理就好，我不会再管了。”
    “钱总，我......”
    “阿琴，你觉得小王怎么样？他可是接替了你以前的工作的。”
    这老狐狸，都不让我说话了是吧？
    “我觉得怎么样还重要吗？现在小王是我们蓝总的人了，只要蓝总觉得好就好。我劝你也不用再瞎操心了。”
    “说得也是。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这里就留给年轻人吧。小洁，以后这间办公室就给你用了，反正我一年也来不了两次。”
    说完，这个老不羞的就搀着他的小娘子，潇洒的走了。走到门口，小娘子还回头对着蓝一阵挤眉弄眼，然后又上下审视了我一遍。
    “走啦，我们今晚去泡温泉，我搞了一个温泉直接入室的房间，不用男女分开泡。”
    到底谁才是年轻人？剩下我跟蓝洁面面相觑，对视了一会后，会心地笑了。然后伸出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蓝总好！”
    “王总好！”
    “请蓝总放心，我是不会在后面打你小报告的。”
    “也好让王总明白，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得罪的下场绝非是穿小鞋那么简单。”
    “请问蓝总，我可以申请辞职吗？”
    “申不申请是你的权力，批不批准是我的权力。你可以试试看，申请辞职的下场是什么。”
    “那还是算了吧。反正是被剥削的对象，被你剥削总好过被老头子。”
    “你不觉得，这个老头子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是挺可爱的。一方面鼓动我去打小报告，一方面，又话都不让人说。”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有没有搞错？他是你舅，不是我舅。”
    “哼，不说算了，下班后我找琴姐问去。”
    “你嘴里的琴姐刚才看我时，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似的，搞得我很紧张。”
    “你这个脑袋一天到晚都想些啥。琴姐是舅舅续的弦，结婚没几年，孩子还没出生呢，就看女婿了？”
    “也许是帮你看的。”
    “讨打是不是？调戏到我头上了。别逼我刚上任，还没开始做事就先发小鞋。”
    “不是新官上任，先烧三把火吗？”
    “用不着，就是补道程序而已。要烧你自己烧去，火势大了，别找我去救火就行。”
    “你心里有数就好。你继承的是你舅舅的班底，还是萧归曹随的好。如果要做出改变，润物细无声最好。”
    “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看来我没看错你。”
    “你们一家人都看过了，怎么会有错。什么时候去见你妈？”
    “你说什么？滚。”
    “这样怎么滚？”
    举起我们还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眼睛看着蓝洁似怒非怒的脸。
    “你不会放开呀。”
    “你不放开我怎么放开？”
    “你放开我就放开了。”
    “你不放开我也不会放开。”
    “那就都别放，就这么黏着。”
    “黏着就黏着，省得你动不动就让我滚。”
    说完，我把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蓝洁也把另一只手搭了上来，四手紧握，四目相对。
    晚上，alice说要自己下厨做饭吃，被我给制止住了。开什么玩笑，如果芳姐有这个提议，我会举双手赞成。alice还是算了吧，看她那天在杨梅坑指导芳姐炒菜就知道她的厨艺是个什么水平。
    alice想下厨的心情我能理解，不就是想营造一个家的气氛吗？但真的没这个必要，上了一天的班，回去再折腾半天，弄不好还得出去吃。有这个时间，躺在床上谈谈人生不好？
    简单地在外面吃了晚饭，我们就手牵着手回到了1314。刚进房间，alice就把高跟鞋脱了换成拖鞋，同时，也拿了一双男式拖鞋给我换上。
    “你自便，我先洗个澡。”
    “急什么，又不吃你。”
    “在屋里，洗个澡换上睡衣会舒服点。你要不要洗？”
    “我就算了，一会回还要回去。”
    “随你。”
    说完，alice就拿着睡衣进了洗手间。我无聊地躺在床上玩手机，等alice进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件红色的吊带睡衣，头发湿漉漉的，还洗了头。
    alice坐在床头梳妆台前的凳子上，递了一个吹风机给我。
    “帮我吹头发。”
    “好咧。”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过吹风机就开始工作。alice的身体很好，反映在头发上就是特别的乌黑顺滑。刚洗过澡的alice，皮肤鲜嫩，白里透着红，全身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
    我坐在床沿上，居高临下，alice宽松睡衣下面的风景一览无余。这个小妮子，里面什么也没穿。
    吹干了头发，alice就爬上了床，很自然地窝在我的怀里。
    “睡衣新买的？上次来都没看你穿。”
    “嗯，好看吗？”
    “不穿才好看呢。”
    “那我就把它脱了。”
    说着，alice就把一只肩膀上的吊带拉了下来，露出了半个酥胸。我阻止了她进一步动作，但也没把它穿上去，而是用手代替了衣服，遮住了露出来的酥胸。
    “别，还是穿着吧。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伤到你就不好了。”
    “是谁说的，以后来这里只聊天，不干活。”
    “你是不是故意的？”
    “呵呵，要不要我用手帮你？”alice的手慢慢朝着我的腹部下面划去。
    “手就算了，嘴还差不多。”
    “你喜欢这个？我没试过，不知道怎么弄。”
    “算了，就随便说说。我们接着说早上提的事。”
    “想先听听你的看法。”此时，alice的手已经找到了目标。
    “两条路，难易程度不同，将来的发展空间也不一样。”
    “做采购经理，没有多少难度，很快就能上去，将来随着公司的发展，采购量也会同步增大。在这个位置，你也会掌握一定的资源和额外的一些收益。相对的，进一步的发展空间也不会太大，要做好打一辈子工的准备。此外，你也会成为蓝洁重点关注的目标，时间长了，你们两个很难不会出现矛盾。采购经理这个位置，在大部分公司里都不会长期不变，一般三年左右，就会有轮换或者替换。”
    “去上海，挑战很大，并且短时间内不会实现。今天我也跟蓝洁初步谈到过这个想法，并且提到了你。蓝洁没有马上答应，但看得出来，她还是比较赞成的，只是时机还没到。此外，还有一些关系需要处理，比如肖刚。另外，到了上海之后，你会遇到很多困难和挑战。毕竟是在开拓市场，创办一个新的业务模式。但是，一旦做成了就会有很强的成就感，也能这到不少宝贵的经验，而且你在公司的地位就会有一个质的提升，将来独立出来，出去单干也不是不可以。可以说，这条路想象的空间很大。”
    “从我们之间的关系上看。去上海后，见面的机会肯定会变少，但同时，也能让长期维持下去提供了一种可能。”
    “你就不怕我到上海后，从你手上飞走了？”
    “怕，但我不会阻止。这也给了你另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虽然我会心痛，但还是会祝福你。”
    alice沉默了一会，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说的这些，我也都想过。如果让我自己选，我还是选择去上海。一来，我喜欢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同时也想做出一番成就出来；二来，有可能的话，我想在上海给我们弄一个家。如果是你想让我留下，我就留下。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其它的都可以放一边。”
    “alice，你最大魅力来自于你的独立，你无需去依附任何人，包括我。希望你一直保持这种独立性，敢爱敢恨，敢做敢当。如果是你已经想好了，那就还是按之前的计划，去上海！”
    “行！听你的。”
    “不是听我的，是听你自己的心。我希望你一直快快乐乐，就像你的名字‘舒晴’，永远舒心，阳光，快乐。”
    “有你，才有舒心。以前的快乐，是人前的。这半个月来，我才真正感到了舒心。”
    “你舒心就好。另外一点，现在蓝洁已是总经理了，是事实上的公司掌舵人，你得从内心里尊重她。女人都是很敏感的，如果不是发自内心，只是表面上的应付，时间长了，一定会有所感觉。既然我在她面前已经提到了你，以蓝洁的做事风格，近期她一定会重点关注你，就像之前关注芳姐一样。”
    “不过，你无需太过担心，正常上班做事，有机会就适当表现一下，跟市场部的人多点接触，这件事上，肖刚的意见也很重要。蓝洁那边，我来搞定。”
    “我这边没问题。有了目标，做起事来就会有方向，有动力，不会随意乱来。倒是你，我总觉得蓝洁对你不怀好意，有想法，你可不要再把自己也陷进去了。”
    “你想什么呢？蓝洁现在是没什么人可用，而我恰好还有点用，仅此而矣。这是用人的一种技巧，适当地发挥一下女性优势，让你死心蹋地的帮她干活。”
    “也许吧。蓝洁也真是敢做敢为，刚一上任，下秒就把你给提了出来，也不管下面的人怎么想。”
    “下面的人怎么想？私下里的议论多吗？”
    “这是免不了的，这么大的人事变动。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钱总把他跟蓝洁的关系公开后，现在公司里的人最好奇的事就转到了你跟蓝洁的关系上。”
    “让他们猜去。蓝洁都不在意，我还在意个屁，你别跟着瞎想就好。”
    alice没有就这个问题再纠结下去。女人都是敏感的，也矛盾的，她也清楚，我现在靠在蓝洁的身上是最好的选择，同时，又不希望看到我跟蓝洁走得太近。
    人都是矛盾的，整天游走在对与错，真与假之间，我何尝不也是个矛盾体？估计蓝洁现在的心里也很矛盾，不知道如何定位与我的关系。今天那个琴姐的话已经很露骨了，估计她们私下里的谈话更直接。
    今晚没有在alice这里待太久，时间长了怕出事，过了10点就离开了。两个人半裸着相拥在床上，估计alice也怕自己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男女在一起，馋对方的身体，这是爱的一种最直接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