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鞭打
作者:二月的杏子   观相识语最新章节     
    第380章 鞭打
    可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男子那连续不断的鬼哭狼嚎,伴着少年一连串的声声质问、及长鞭挥动起来那特有的破空之声,萧山的脸色是彻底阴沉了下来。
    这么大的动静,根本不可能是班所里那些人敢闹出来的。
    尤其,那鞭子甩动时、发出的破空之声响亮清脆,也根本不是他们这里常用的那种又粗又短的御马鞭能达到的效果。
    这是有人到他们都尉署滋事挑衅来了啊!
    分拨开正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地围堵在门口的众人,萧山心里冷哼。
    他倒要看看:到底什么人、竟然敢到他们京城都尉署里来撒野?
    抬脚迈进早已凌乱不堪的屋子,萧山的视线立即就锁定在了屋子里执鞭子的两个不足弱冠的少年,和他们的对面、正哭爹喊娘地试图躲避和求饶着的男子身上。
    一瞬间,相较于敢在都尉署里挥鞭动手、出声指责的二人,萧山是着实气恼被打之人的这份窝囊。
    堂堂都尉署的人,被人这般打上门,不知反击、却一味地像个市井泼皮般地告声求饶、大呼小叫,实在丢人。
    这一刻,萧山都有种想冲上去、踹上几脚的冲动。
    还有那挥鞭的少年,也着实可恨。看着小小年纪,下手却着实狠辣。
    面对着挨打之人的再三告声求饶,这少年恁是半点动容也无,手里的力道更是一下强似一下的同时,嘴里的质问也是一声接着一声。
    而他的身后,另一位少年则是长鞭在手、宛若游龙地隔空拦下或者锁定那被挨打之人的每一次反抗或者躲避的方位,以方便挥鞭少年可以轻而易举地直击对方面门。
    见此情形,萧山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都说打人不打脸,可那瘦弱少年却似根本不在意这些,手里的鞭子次次都狠狠地甩在对方的脸上。
    这得有多大的仇、多深的恨?导致这小小少年竟然半分忌讳也无!
    以至于,饶是萧山看着这挨打之人有些熟悉,却因其满脸的血迹、道道的鞭痕,恁是一下子没有认出来。
    “住手!”猛地一声,萧山直接冲着那边喝道。
    到底哪里来的少年、下手竟然这般狠辣?
    不可否认,相较于只凭着满腔的愤恨和蛮力、不住挥鞭的少年,萧山的视线立刻就锁定了另一位仅凭着刚刚一招出神入化的“白蛇吐信”就完全困住冯文时、使其半点退路也无的执鞭少年。
    这是个高手,尽管年纪轻轻,萧山心道。
    可那又如何?
    想起这两个少年,这般的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地在他都尉署里撒野,萧山又冷哼一声:是当他们都尉署里没人了吗?
    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这样的行径,可不单单是在打对面那人的脸,而是明晃晃地打他萧山、打他们整个都尉署的脸。
    伴着萧山的这一声喝止,挥鞭的少年倒竟真的停了下来,一边甩了甩因用力、而有些酸胀的胳膊、一边缓缓地转过身。
    随着他这一转身,众人才终于真正看清楚眼前少年的模样。
    长的倒是眉清目朗、清新俊逸,不过相较于后面那个高个子少年的沉稳英气,这挥鞭少年倒有些稚气未脱的模样。
    分明还是个孩子嘛!门口的众人忍不住腹诽。
    这个样子的孩子,若在外面…不,便是此时,都给人一种温和有礼的感觉,若不是刚刚亲眼所见,众人还真就无法想象这样的少年竟然有刚刚那样暴虐狠辣的一面!
    便是萧山,此时都有些意料之外于这两个少年忽然的顺从和模样。果然人不可貌相吗?这看着也不像肆意挑事的人啊!
    思及此,萧山的视线又转向了半瘫在地上的男子,好奇于双方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竟使得这两个少年这般不管不顾地冲到都尉署里打人。
    萧山的这一声喝止、及那挥鞭少年的忽然停止,显然给了那挨鞭之人一息喘气的机会。
    就在萧山望过去的时候,那人正一边连滚带爬地往这边冲、一边大声嘶喊道:“世叔,救我…救…我,世…叔…救我”
    世叔?这声音?
    狐疑地再次看向那个挨打的男子,萧山猛地一怔,这是老冯家的二儿子——冯文时。
    看清楚挨打的人是冯文时的时候,萧山的眉头不由自主地一蹙。
    竟是这个家伙,那倒是打的好啊!
    说起冯文时,萧山是一肚子不喜,主要原因除了冯文时那稍稍吃一点苦就嚷嚷呼呼的性子,还因为这家伙那眼高手低、好高骛远的性子。
    很多时候,萧山都奇怪冯世权那一样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废物儿子?
    说起来,冯世权当初将自己的儿子送到都尉署、塞进他萧山的都尉军里,其用意不言而喻。奈何这小子实在混账,半点苦吃不得不说,还目无尊长、心比天高。
    这样的人,萧山自然看不上眼,又惦记着自己和冯世权曾经的同胞之情,到底没有将人撵走,而是丢到了都尉署中处理文案的班所里。
    他原本是指望这小子武艺不精、又怕受罪吃苦,挂个文职应该可以了。
    可谁知这小子过去之后,一样的游手好闲、偷懒耍滑不说,还心高气傲、自视甚高,言语中更是明里暗里地讥讽他萧山有眼不识金镶玉,都尉署庙太小、不太能容纳的下他的意味等等。
    金镶玉?庙小、不太能容得下他?
    瞧着冯文时不过二十几岁、却已然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萧山表示嗤之以鼻。庙小的前提是你至少得是尊神!一条臭虫也好意思嫌弃他们的都尉署。
    最让萧山不耻的、还是前段时间忠武将军府爆出来的那件事。
    武将出生的萧山、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丧心病狂”这个词、用在一个人身上的贴切度了。
    如他们这些人,拳头可以硬、心肠可以冷、手段可以狠、心思可以多,但他们对的是歹人、杀的是敌人和奸人。哪似冯文时这个王八蛋,对付的竟是自己的妻子、身怀六甲的妻子,甚至还要一尸两命,原因仅仅是因为没有讨到喝花酒的银子。
    这还是个男人吗?不,准确地说、这还是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