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当年真相
作者:奶嗝儿   逃离第十六条时间线最新章节     
    亚尔的父母开始变卖家产,出售一切可以出售的东西。
    他们四处求人、到处借钱,可东拼西凑后的金币却还远远不够,饶是亚尔这样天生极具经商天赋的人,也根本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赚取数量如此庞大的金币。
    “其实是有办法的。”在行刑的前三天,小亚尔冷静地说,“我是幼年期金钱豹,许多驯兽厂都愿意出高价收购,我想应该刚好能填上这个窟窿。”
    亚尔的父母坚决不同意拿一个儿子换另一个,严厉地拒绝了他,并让他打消这样的念头。
    “事分轻重缓急,等保住哥哥性命,再想办法赚钱赎我。”小亚尔出奇的冷静,哪怕他十分怀疑审判官的可信度,他也别无选择,只能赌一赌。
    在亚尔的安慰下,父母只能同意了这个方案,这似乎是唯一的出路。
    他的父母将他带到了约克的驯兽厂,约克见到被精心打理过的亚尔时眼神都亮了,立刻报出了非常可观的价格。
    父亲不得不忍着心痛跟约克讨价还价,还有什么比亲手将儿子像货物一样卖给驯兽场更痛苦的呢?
    他夸赞着儿子的样貌,诉说着亚尔有多么聪明的头脑,这些亚尔一直渴望得到的夸奖,以这样畸形的方式获得了。
    父亲一次又一次地还价,母亲的心就像被一次又一次地撕碎那般痛苦。
    好在,他们终于凑够了钱。
    “亚尔,好孩子。”他们深深地拥抱了他,亲了亲他的额头,郑重地嘱咐:“等我们来赎你。”
    审判官心满意足地得到了他想要的那个数目,又信誓旦旦地保证了一通,让他们回家等消息。
    可怜的兽人夫妻并没有等来他们的孩子,等来的是威尔被套着镣铐当街游行以及提前绞死的消息。
    他们不敢置信,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找到了审判官,可他却说——伯爵非常喜欢斑布小姐,她的死叫他感到非常生气,必须亲眼看着犯人上绞刑架,所以他没法暗中操作。
    审判官面露遗憾,语气轻蔑不加掩饰:“要怪只怪你们兽人的基因太过邪恶,生出了一个杀人犯儿子。”
    亚尔的父母几乎痛不欲生,他们神色绝望而疯狂,不要命般朝着威尔的行刑处狂奔。
    审判官早有预料般布置好了人手,他气定神闲地咬了一口金币,看着上面的齿痕心满意足地说:“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都是危险分子啊,不得不防。”
    在绞架结束威尔的生命时,他的父母也因“擅闯刑场,企图劫囚”的罪名被当场处死。
    父亲双目圆睁,费力地想最后看一眼妻子和孩子,母亲的指尖微动,就像想要触碰什么一般微微抬起,可他们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周围的窃窃议论声逐渐远去,他们也永远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清理刑场的差役随意地将他们的尸体堆在一处,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只留他们三人的血液流淌在了一处。
    亚尔就像讲述别人的故事那般平静,语气毫无波澜,仿佛一个无关紧要、置身事外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又愤怒,当年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审判官早已汗流浃背,他双唇苍白:“你没有证据……这都是污蔑。”
    亚尔朝着希娅跪下,朗声道:“请公主明察,调出当年斑布小姐的尸检报告,就能发现漏洞。”
    “给他调。”希娅命令道。
    差役们战战兢兢不敢动,都偷偷拿眼睛去瞄审判官,希娅见状冷笑一声:“负责档案整理的给我滚出来,我使唤不动你是吗?”
    其中一名差役只好硬着头皮出列:“我这就给您拿。”′
    “当年,斑布小姐的致命伤是十四刀穿刺伤,凶器应该是一把长剑。”亚尔说道,“可按照律法,兽人进入主城,项上必须有兽环,不得携带任何武器和尖锐物。”
    “那就是你哥哥违反了律法!他随身带了一把长剑!”尽管班德尔双腿已经暗中不停发抖,他仍然狡辩道。
    亚尔轻笑一声:“律法中提到,若有兽人违背法规,擅自携带武器入城,人人皆可就地诛杀之。我哥哥当年十二岁,身高尚且不如一柄长剑,要是他真的随身携带了剑,根本无处可藏。”
    他语气微顿,轻笑一声道:“难道你的意思是,满大街巡逻军队都是眼瞎的酒囊饭袋,看不见这么大一把剑吗?”
    班德尔面色如猪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差役将案宗呈给希娅,十年前的档案因为氧化的缘故已经微微泛黄,她随手翻阅,很快找到了有关斑布小姐的那一栏:“没错,致命伤确实是长剑造成的。”
    “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那兽人是无辜的。”审判官知道,如果今天被坐实了罪名,恐怕性命不保,他此时已经和班德尔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他鼓起勇气狡辩道:“或许是……或许是班德尔插手此事时,那个兽人强抢了班德尔的佩剑作为凶器。”
    “我看你是糊涂了。”希娅啪地合上案宗,眼神不耐:“班德尔的供词在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他说,他亲眼看到威尔杀死了无辜的斑布小姐,他便英勇地上前捉拿了威尔,亲自送到了裁判所。”
    “威尔若是抢了班德尔的佩剑,不奋力反抗逃离作案现场,反而挥了十几次剑刺入已经是一具尸体的斑布小姐的身体,这逻辑也太过荒谬了。”
    事件进行到此处,班德尔的罪行几乎昭然若揭。
    “我父母和哥哥被杀死以后,案宗才得以完善记录,我那时年幼,又被卖进了驯兽厂,直至今日才发现端倪。”亚尔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激烈情绪,他深呼吸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复又道:“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找到了两位证人,此时就在裁判所外。”
    班德尔和审判官两两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慌和恐惧。
    哪里还有什么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