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的意思来。”
    这是薄时漠第一次和宋慧琴站在一条战线上。虽然不知道凌司如图的是不是这个结果，但不论他怎么做，他认定凌司如一定不会轻易罢休。
    毕竟现在在外界看来，凌氏一没破产，二没资金链短缺，发展势头明明大好，游城又向来排外，除了女婿夺位霸占家产之外，里头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把家族企业高层给外姓人坐。
    何况凌氏还是个百年龙头企业家族。
    现在凌氏摆着活生生的亲生女儿不要，却把这股份和职位莫名其妙就给了北城外姓的薄氏子孙，他的弟弟，薄盛来，薄氏一直势大，早就和凌氏不和这事又久传。
    除了私下恶意吞并，这确实是缺乏理由来解释凌司如为什么把股份和职位都给薄盛来，一气之下从凌氏撤资并且从凌家摆脱关系。
    薄时漠想过了，现在局势复杂，凌司如占优势地势，所以比起一而再而三的空口无凭的解释，他选择直接划清界限确实要麻利得多。
    这样，薄氏股份市值不仅可以在今天晚上就得以回升，公司里的老东西也可以立马闭嘴，他薄氏就还是一片升平。
    可白一还想为白颂清说话。从前他小时候，她也照拂过他，他对她也有报恩的情分。更何况他始终觉得白颂清是无辜的，他可怜她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拉出来“鞭尸”。
    所以他胆大出口劝薄时漠三思。
    “可是白……”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薄时漠喝止。薄时漠可还不需要白一来教他做事。现在这个世道还是他做主，不是谁都有资格逼到他的头上。
    凌司如要发疯。
    凭着几架炮，可以。
    他白一算什么东西。
    “我说话你听不见吗？！”
    薄时漠一挥手，直接把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在地，用力之大已经全部砸在白一的小腿上。白一忍着后退的本能没敢躲，一动不动站着挨完。直到结束和薄时漠对上眼睛，看见薄时漠的瞳孔里橘黄色的火星在闹腾。
    知道他已经在忍着火气。
    他已经不敢再说话。
    “是，我这就安排下去。”
    待白一出去，薄时漠从抽屉里拿烟出来，他坐着抽烟，一动不动就是半天，直至日落的时候，他才打开自己的手机找陆相挽的通话记录。
    她的记录他实时备份。
    再详细一点说，自从陆相挽和他发生关系的那一天起，她的每一通接听拨打电话，他的手机都能实时监听控制，他的手机就像个中枢系统，夹在她和别人的网线之间。
    他不同意，她谁的电话也别想接或者打，或者说只要他已经拒接拒拨，陆相挽甚至连电话铃声都听不到。
    不用怎么滑动，他在陆相挽未拨出的通话记录第一页里，就找到了“司如”两个字。
    拨出之前，他特意用的是陆相挽的号码拨出。
    “……喂。”
    果不其然，铃响一分钟之后，凌司如果然接了。
    薄时漠一句话都没寒暄。低沉的嗓音只用来说无情的三个字。
    “见一面。”
    凌司如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薄时漠的声音。但不是因为听得清辨得明白他的嗓音。
    只是她因为看见了这是陆相挽的号码，她可想不到还有哪个男人能拿着的陆相挽的手机，在这时候给她打电话。
    “不见。”
    凌司如果断拒绝，没留一点温情，现在的她可没心思和他见面。外面的局势她今天虽然还没来得及打听，但就算是她随便算算，她也知道现在的局势一定是站在她这边的。
    不然，薄时漠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这可比太阳从海底里升起来了更稀罕呢。她咧着嘴角还在想这事到什么地步了。
    薄时漠又是先一步说话。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薄时漠这是压着骂人的火气呢。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得往外蹦得，他这么大牌的主，能这么忍气吞声还真是难得。
    凌司如得意他拿她没办法。
    不过她最近干得事确实是可多了。
    薄时漠问得哪句，又从哪知道了什么或者更多，股份这件事他是不是已经有办法压下来，或者他这是不是在假装生气然后对她套话罢了。
    薄时漠的心思很难猜。
    她没本事猜不到。
    所以她这可不是在装糊涂，她这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问她什么。
    “薄总什么意思？”
    她只是轻笑一声，没注意到自己说话语气里还带残余的笑意。笑是用来做防备和消除隔阂的，没什么实际意思。
    可薄时漠听了却以为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在这和他演傻白甜呢，他干脆连装也不装了，一肚子火气冲得很，话几乎全是呐喊出来的。
    “你为什么把股份全给薄盛来？！”
    哟，这么大的火气，看来是这件事对于薄总来说不怎么好解决呐。
    凌司如才不信薄时漠会在乎凌氏这种对薄氏来说的小企业里，谁的股份多一点，谁的股份又少一点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