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有这么重要吗？”
    薄时漠心里明明很奇怪爱一个人能有什么样的甜蜜滋味，嘴上却从来不承认他渴望这样的体验。对爱这个字，他矛盾的想要又从来都是看不起。
    “当然有，如果不是相爱的人，那为什么要结婚？”
    陆相挽最初也没怎么渴望爱。她甚至因为被陆家礼节保护的太好太好，根本就不懂得女人要为爱结婚才能幸福。
    所以最初只因为是青梅竹马，两人熟识就能乐呵呵地默许和顾京南许婚。
    而这样的许婚，从头到尾，她内心都是毫无波动的。一直都是不喜不欢不厌不烦，直到和薄时漠一夜情之后。
    她被迫要负责。
    被迫答应薄时漠拒婚。
    被迫想明白自己其实也根本就不在乎这桩和顾京南的婚礼。
    直到在薄时漠狠戾排斥她的那几个礼拜里，她经历过痛彻心扉的蚀骨的痛，和爱而不得之后。
    她苦苦打转在这场婚姻里不得出路，她才明白只有相爱对于婚姻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人的爱实在太累太累太累了。
    “那你当初和我结婚是因为爱我吗？”
    薄时漠觉得好笑。
    陆相挽起初可是一点都不爱，这不也是乖乖嫁给他，做他的薄家太太。所以非要爱，那爱也可以是后来的，从来都不是男人和女人是结婚的理由。
    “不是。”
    “我们结婚，那是你逼我的，这不一样。”
    薄时漠讨厌陆相挽贬低他们的婚姻。这也是她自己选的，她有什么资格做马后炮。
    “哪里不一样？我们的婚姻也是你自己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对你更有利的那一个选择的结果而已。”
    “这就是大多数婚姻的现状。”
    “爱是得利者站在利益的最高处之后，圆滑世故得，对外的美称而已。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爱不爱的。”
    “所以你就别天真得做梦，真以为有什么婚姻是因为爱而不是利益。”
    陆相挽在理论上说不过薄时漠，就转而用现实打败他。
    “我的父母就是因为爱才结婚的。”
    薄时漠不否定有极少数人为个两情相悦就能私定终身，可这也只能是极少数。在他眼里，爱不是万能的，确是稀缺的好玩的，所以他不排斥有。
    也希望能有。
    但那都在绝对的权利之下。
    “那你觉得贺寂州和许懿是因为什么结婚？”
    这句话把陆相挽噎住了。比起爱，贺寂州和薄时漠这样的婚姻好像确实在北城和游城比较常见。
    “陆相挽，如果真因为爱那也是极少数，不一定保证会轮到你。”
    “可是我就想要我的婚姻建立在爱上，只是单纯的爱，没有一点点的利益。我不喜欢利益纷争。”
    做人哪会没有利益冲突，陆相挽这说法愿望还是天真了。
    “嗯，很天真。那你就等下辈子吧。反正这辈子你是不可能了。”
    “可我们已经离婚了。”
    “孩子的抚养权，我也愿意给你，我还不能走吗？”
    “要说利益，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还要留下我的理由是什么？我还有什么利益可以带给你的？”
    “别和我扯什么家族艺术背景。”
    “你应该从来没有稀罕过。”
    薄时漠不否认，反而想听听她这么说的理由。
    “你怎么知道？”
    “论艺术背景加持，那你为什么不娶项呦？论商业势力，你不娶司如，起码要娶岁安，哪里轮得到我？”
    “我唯一能打败她们的，只有替身的优势。”
    “但按道理正主都已经回来这么久了，替身不是早就应该理所应当得被遣送退场吗？”
    “薄时漠，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正主回不来了。”
    薄时漠看着陆相挽的眼睛，抢着她的话尾打断她说话。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对我是势不两立，所以比起她，你更像我想要的那个人。”
    “什么比起她，她不是本人吗？薄时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飞机要落地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