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
    但不是怕他生气，她好久没见到她的孩子们了，有点害怕他们生气她消失这么久而已。
    好在薄时漠没有在这个时候非要粘着她，拍拍她的腰就让她去。
    “外面下雨，天凉，穿个外套再去。”
    “好。”
    她起来的毫不犹豫，披了大衣就开门往外，可是还没有拐过弯角处，就被什么小东西撞住了脚步。
    他低头一瞧。
    正是早起上厕所的薄一顾睡眼朦胧的，竟然在闭着眼睛走路，这么巧的就撞在陆相挽的大腿上。
    “小顾儿。”她欣喜极了。
    “妈妈？”
    “妈妈！”
    小顾儿一声疑，一声喜，但声量实在是一声高过一声。
    他拉着她的手，来不及再高兴，就一路蹦蹦跳跳直往他哥哥的房间去。
    刚到门口，就松开陆相挽的手，往他哥哥的床上蹦去，坐在他哥的肚子上，抓着他哥哥的两只耳朵左摇右晃的。
    “醒醒，快醒醒，哥，你看谁来了？”
    薄一衍眼皮半睁开，首先看见的是一袭墨绿色的长裙。她记得是妈妈最喜欢的那件。
    “妈？”
    薄一衍惊坐起来，薄一顾坐不稳倒往后躺去。摔了个极标准的四脚朝天。
    “诶，是我。是妈妈。”陆相挽走上来，把薄一衍拥在怀里，薄一顾也不恼，爬起来用膝盖挪着步往前，搂着他妈妈和他哥的脖子，笑嘻嘻的。
    三人早上欢欢喜喜的，谁也没有多问什么。
    但早餐是她给两个孩子做的，也牵着他们的手送他们到幼儿园。薄一顾很骄傲的告诉周遭的家长小孩和幼儿园的老师，她是他们的妈妈。
    回来之后，这所幼儿园她也查清楚了。
    这座幼儿园是贵族小孩上的，园子的小孩不分年龄加起来也就一共三十个。他们家的孩子念的是小班，全小班加起来才只有十个人。
    应该是全北城权贵的小孩在这里上学。
    回来之后，他们兴高采烈得找陆相挽，主别墅都都找了一圈，还以为她又消失不见。她提着一篮水果从院子后面出来。
    “小顾儿，小衍，你们回来了？”
    “妈妈？”他们听着呼唤声转身，确实是个实实在在的人站在那里，别提他们有多高兴了。
    小顾儿还破涕为笑呢。
    “你哭什么呢？小男子汉大丈夫的。”
    薄一顾的眼睛在他哥哥的肩膀蹭啊蹭的。终于是没见眼泪。
    这才走上前来。留薄一衍在后面嫌弃自个的衣服被他弄脏了。但表情看起来可不是嫌弃啊，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呢。
    “小顾儿没哭，妈妈，今天有好几个小朋友要妈妈的签名照。”
    “真的吗？”
    “特别真，我说我的妈妈天下第一漂亮，他们都不敢否认。”
    陆相挽笑得自然是开怀。自家的小宝贝们可夸她漂亮呢。
    “好了，晚饭做好了，我们先吃饭吧？”
    “好啊。”
    陆相挽一手牵着一个。
    她回来了一天，他们都没有问过一句爸爸。直到薄时漠和他们一样坐在餐桌上，薄一顾看看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再看看坐在他旁边云淡风轻的哥哥。
    只有他一个人意外吗？
    他自然是不敢问出口的。
    就怕打破这闭嘴的默契，说不定妈妈就走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自诩自己是大孩子了，都不让陆相挽给他们洗澡。
    连着睡前故事都不要了。
    夜深人家的时候，薄一顾在一片黑暗里爬上自家哥哥的床。
    捏鼻子撑眼皮的，就是不让他家哥哥睡好。
    “你烦不烦？”语气其实不凶，就算凶了，小顾儿也不怕的。
    “哥 ，你说妈妈是和爸和好了吗？”
    “你没看晚上妈妈睡得是主卧吗？”
    “真的吗？”
    “要不你去问问？”
    “还是算了。”
    他可不敢。
    “那你可以回去睡觉了。记得随手关门。”
    薄一衍从他身上扯走被子盖在身上。
    “哦。”
    他翻身肚皮朝下，倒退着下床。
    轻轻的关上门。
    瞧这小可爱，还挺好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