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啪。”
    薄时漠关门离开，书房里，便只剩下伏在地上微微颤抖的陆相挽。
    陆相挽从来没想过，她到头来会是这么个结果。
    放弃孩子。
    或者放弃自己。
    但薄时漠一定会说到做到。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从那天往后，薄时漠不再避忌和她相处，孩子们对于爸爸妈妈同时出现，起先很是惊喜意外，两个小鬼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婴语。
    又用了两天时间观察试探。
    第三天终于恢复了欢声笑语。她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摇晃着白嫩莲藕般的手臂，手舞足蹈地在她和薄时漠之间来回撒娇。
    她觉得她该知足了。
    于是两个礼拜之后，她又去了书房。
    但手上没有咖啡。
    “薄时漠，我想好了。”
    “说。”薄时漠也是早就料到了，难得的没有端着架子，气定神闲地要陆相挽往下说。
    “我愿意和你保持婚姻关系。”
    “是吗？”薄时漠打量她的表情，说不上她是面如死色，还是英勇就义。
    但总归不是乐意之至的意思。
    “是。”
    “为什么？”
    “不管离不离婚，你都不会放过我，况且离婚我还会失去孩子的监护权。我也不算傻。”
    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的表情变化，但也不是对他，好像是在对她自己的嘲弄。
    “倘若我们离婚，离婚缘由你也可以凭自己的性子胡诌，在我的头上乱扣帽子，不是吗？”
    她想多了，他确实没这个方面的打算，但既然她提了，他觉得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面上不动声色，陆相挽便以为是她猜中了。
    “呵，还不算过于愚蠢。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陆相挽听着他还有附加条件，看他的眼神都变得犀利防备。
    “薄时漠，你别得寸进尺。”
    “可以啊，我们离婚就是，孩子都归我。”
    “……”真是可恶的很。
    “……你说吧。”
    “第一，你要忠诚于我，不可以和任何非亲属男性有任何肢体接触。”
    “有问题吗？”
    她的家庭教育本就让她以出轨为耻，所以这丝毫没有问题。
    “没有。”
    “第二，你的身体属于我。我有权利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行使我的权利。你要做的只有配合我，顺从我。”
    “有问题吗？”
    “……”
    “如果做不到，我们现在可以离婚。”
    “……好。”
    “至于第三，我还没有想好。想好了我会告诉你。”
    “好。”
    既然和好了。当天晚上，薄时漠便果断迅速搬回了主卧。
    可怜的薄一顾突然没了爸爸在身边，睡不习惯，也睡不着。
    他便早早起了床，费劲巴啦得打不开主卧的门，竟也不闹，就熟门熟路地去哥哥房间，用他的两条小短腿蹬着爬着上床，软糯糯地裹着自己的小被子，抱着哥哥睡觉。
    而薄时漠早起看着陆相挽，心里又是三个月都没有的踏实。虽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但尘埃落定的感觉毕竟不一样。
    他隐忍了三个月，终于成功地挽回了他的婚姻。
    他很得意。
    对着陆相挽这种吃硬不吃软的人，他很自信于手段越狠，地位才会越稳。
    觉得他赌对了。
    陆相挽快午时才睁开眼，一睁眼就看见床边趴着两个小鬼头。很可爱白糯的脸，还有很清澈愉快的笑声。
    “妈妈醒了。”
    “耶，耶，妈妈醒了。”
    一顾一扭一扭在房间跑得很快，一衍倒是沉稳的性子，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弟弟的后头，护着他。
    洗浴完的薄时漠从浴室里出来，抱着两个嬉笑着跑来跑去的孩子先出去。
    给陆相挽收拾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她下楼的时候，薄一顾正在后花园里荡秋千，薄时漠在陪薄一衍折腾他新买的乐高。
    “太太，早餐准备好了。”
    “嗯。”
    除了每个周末，薄家老人想见见孩子，在每个月的月末，陆相挽都要带着孩子回薄家别墅住两天。
    今天就是月末，她已经算是起晚了。
    她吃着早餐，突然又想起。着急忙慌得，还没有起身，就被罗娜一句话打回冷静。
    她拦着她起身，她不明所以。
    “太太，先生吩咐过了，这个月的月底不回老宅，跟老宅的老太太也去通过电话了。”
    “……哦，好，我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她看一眼远处阳光下，坐在瑜伽垫上的大男人和小男人。
    心里好像填进去了什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