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川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面棉衣，推开猪圈门走了出去。
    看到猪圈门口地上曹妈没蹭干净的浓痰，她嫌弃的皱了皱眉。
    “曹立昌呢？”
    宋宝川走到厨房，看着在往锅里添水的曹妈问了一句。
    曹妈没好气的瞪了宋宝川一眼，
    “老爷们起那么早干什么，你去烧火。”
    宋宝川怔愣的看着曹妈，
    “凭啥他能睡，我不能睡啊？”
    瞅了眼老式灶台，宋宝川眉头皱了起来，“我不会烧火啊，家里没有煤气吗？”
    环顾了一下厨房，这个家是真穷啊。
    厨房里除了一个水缸，就只有两口锅，连个碗架都没有。
    角落里东倒西歪的放着一些有些蔫吧小青菜萝卜什么的，肉是一点没看见的。
    家里不能说顿顿鸡鸭鱼肉吧，那看着也像是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耗子来了都得进锅里的样子。
    “哐哐哐~~~”
    曹妈拿着勺子敲了敲锅边，“凭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不会烧学着。”
    村里谁家乐意用煤气，那玩意烧钱。
    山上随便找点树枝木头就能烧一顿饭，费那钱干啥。
    “这棉袄放哪里啊？”
    宋宝川无语的翻了个小白眼。
    学就学，反正烧火也累不死人。
    “房门口椅子上，晚上你不盖啦。”
    曹妈指了指门口放着竹椅子。
    宋宝川随手把衣服放椅子上，不情不愿的走到了灶台下面。
    曹妈看着宋宝川总算没再跟她犟嘴，心里总算舒坦了一点，
    “先塞两把树叶在灶台里，然后点火，烧起来了用烧火棍往里面捅。”
    曹妈加好水，一边洗菜一边指挥着宋宝川。
    宋宝川点点头，抓了两把树叶塞在灶台里，然后拿起火柴拧着眉看了看。
    她打开火柴盒，从里面拿出一根火柴，头往后仰，闭着眼睛擦了一下火柴。
    “咔哧~~~”
    “哗啦~~~”
    火柴没划着，倒是把火柴盒里的火柴全都抖掉了地上。
    “哎哟~~~”
    宋宝川惊呼一声，看着散落在干树叶上的火柴愣了一下。
    曹妈闻声抬头看去，嫌弃的撇了撇嘴，
    “哎哟~~~真是没用，赶紧捡起来。”
    城里的媳妇除了长得好看有钱，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宋宝川撇撇嘴，低头把能看到火柴捡到火柴盒里。
    接连划了四五根火柴，总算划着了一根。
    “呼~~~”
    宋宝川高兴的长舒一口气，一下子把火柴吹灭了。
    她脖子一缩，吐了吐舌头，又拿了一根火柴。
    有了经验后，这次很容易就划着了火柴。
    宋宝川双手护着火柴，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灶台的树叶上。
    “呼啦~~~噼里啪啦~~~”
    宋宝川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干柴烈火。
    那火柴才落到干焦的树叶上，火苗嗖的一下就起来了。
    她慌忙四处寻找烧火棍，双手拿着棍子就去捅灶门口烧的正旺的树叶。
    一不小心，几片烧了一半的树叶从灶台里掉了出来。
    灶台下面铺了一地的干树叶，正常这种烧了一半带着火星的树叶掉在树叶堆里，不会一下子就烧起来的。
    但是刚刚宋宝川掉了不少火柴在树叶堆里，这带着火星的树叶沾到火柴，猛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啊~~~”
    宋宝川看着脚下突然窜起的火苗，吓得一蹦三尺高，
    “救命啊，着火了~~~”
    灶台下全是干树叶，火势瞬间就起来了。
    曹妈一抬头，吓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她拿起桌上的洗菜的盆直接就往灶台下泼去。
    宋宝川反应过来也连忙拿着舀子去缸里舀水。
    你一盆我一舀子的，总算把灶台下的火给灭了。
    嗯~~~
    灶台下的干树叶也烧的差不多了。
    曹妈哆嗦着嘴唇，怒视着一脸黑灰的宋宝川，
    “你故意的是不是？”
    得亏她在厨房没出去，不然家不得被这死丫头给烧了啊。
    “我没有~~~”宋宝川委屈的辩解道，“它自己掉出来突然就烧......”
    “滚滚滚~~~”
    曹妈懒得听宋宝川解释，直接把桌子上的一大盆菜塞给她，
    “你去院子里洗菜去，别来碍眼~~”
    “真是使狗不如自使~”
    家里就这么两间房，烧了可咋办。
    曹妈看着烧的黢黑的灶台，恨不得给宋宝川两巴掌。
    这笔账她记下了，等宋宝川嫁过来，得讨回来。
    宋宝川抱着重重的一盆菜，噘着嘴去了院子里。
    最后，这一顿早饭曹妈自己做的。
    早饭原本也没什么好做的，就是烧个粥，热个馒头。
    “我的娘嘞，这是废了多少水啊。”
    曹妈饭都做好了，看到宋宝川还在洗菜，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菜都让你洗秃噜皮了，还洗呢，真是能糟蹋东西。”
    “还有这些叶子都好好的，你给扔地上干啥，真是败家。”
    曹妈蹲地上一边捡菜叶子一边皱着眉不停地叨叨。
    宋宝川撅了撅嘴，
    “那些菜叶子都发黄了，肯定不能吃啊。”
    她洗的这么仔细不亏她就算了，还怪她。
    在家里她帮妈妈洗个菜，妈妈都夸她洗的干净。
    “黄一点又不是不能吃，只要没烂都能吃。”
    曹妈横了宋宝川一眼。
    “哎哟~~~让你干点活，能把人折腾死，这样可不行啊，以后多跟你大姐二姐学学。”
    曹妈这一早上尽给宋宝川收拾烂摊子，心里烦的不行。
    要不是城里姑娘有钱，她是真不乐意儿子娶城里姑娘。
    干啥啥不行，教起来还这么费劲。
    宋宝川撇了撇嘴，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曹妈刚想训斥，宋宝川已经把水龙头关上了，她拉着脸说道，
    “以后拿盆接着水洗脸，洗过脸的水还能洗碗呢。”
    宋宝川脸上的水珠一滴滴滑落，震惊的看着曹妈，
    “用洗脸水洗碗！？”
    “呕~~~”
    想到昨晚喝的那碗粥的碗是用曹妈洗脸水洗的，宋宝川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曹妈眼睛一亮，“这是---有了！？”
    不对，儿子都没跟她睡过，这要是有了也不能是她儿子的种。
    曹妈眼神暗了暗，上下打量了宋宝川一眼，
    “你可别不是背着我儿子搞破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