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问善“哈哈”一笑，俏皮眨眼：“欸欸姝予姐，你有没有觉得他们控诉女性挑起性别对立的时候，特别像封建社会谁谁说‘皇上这个这个做的不好’，然后边上就有人指责：‘大胆，你想谋反！’”
胡姝予觉得她说得好形象，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会形容的哈哈哈哈哈！”
两人又闲聊的两句，祝问善嘟囔着“蔡浩东就是死有余辜”，胡姝予提醒她：“这话你在我们面前说说就算了，别让别人听见，尤其是林部长，不然有他念的。”
祝问善“嘿嘿”一笑：“我知道啦姝予姐。”
她低头扣了扣手机侧边的按键，没有将屏幕点亮，只是忽然跳转话题问：“姝予姐，你和铭意哥的感情怎么样啊？”
“我和胡铭意？”胡姝予有些惊讶她突然这么问，但联想到对方可能是想到自己那个渣哥了，所以没多问，只是回答道，“还行吧，就普通的兄妹关系，不是很亲近，但彼此很熟悉。”
祝问善问：“你觉得有哥哥好还是没哥哥好呢？”
胡姝予耸了下肩：“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有好处也有坏处吧。说起来，我俩从小就挺忙的，每天都有好多事情要做，有好多课要上……和普通人家的兄妹比起来，相处时间少太多了。”
“原来是这样……”祝问善笑了笑，“其实相处的时间太多也不是好事，谁知道是会更和谐还是产生更多矛盾呢？不是有句老话说，距离产生美嘛。”
胡姝予：“反正我确实挺烦他管我的。自从我爸妈当甩手掌柜后，他像接过了什么责任一样……拜托，我也是个成年人了，难道有什么事我自己做不了决定？”
祝问善：“就是就是。”
没过多久就到了胡姝予的家，祝问善回到房间坐在床上，静静地待了几秒，一鼓作气地打开手机，滑到那个被其他信息遮盖住的弹窗，一眼就看见了胡铭意回复的信息：
“加我微信。”
祝问善点到微信页面，果然有一个好友申请，胡铭意的头像是一只白色的狐狸，微信名称是一个大写的h。同意过后，她先发了一个“你好”的表情包过去，对方可能是在忙，一直没有回复。
她记挂了一会儿，渐渐就没放在心上了，开始看综艺。
直到晚上八点多，祝问善才收到了胡铭意的信息，对方回复了一个和她一样的“你好”的表情包。
祝问善单刀直入：“所以我哥是谁。”
胡铭意：“我说了你不会就把我删了吧？”
祝问善还真有这个打算……她可没心大到把一个可疑的、有可能会对自己不利的人放在自己的朋友圈里。
她讨厌麻烦。
“怎么会呢铭意哥，你把我想得太不近人情啦。”
胡铭意也没说信不信：“为什么突然想知道？之前不还拒绝我吗？”
祝问善：“我善变。”
胡铭意：“你有怀疑的对象了是吗？”
祝问善：“你就说是谁就好。”
胡铭意：“你这么聪明，我想就是你怀疑的那个人。”
祝问善：……
真的是聊不了一点，怒火腾腾的祝问善直接给对方打了一个语音电话过去，胡铭意一惊，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问善？”
祝问善冷言冷语：“别和我打什么哑谜呢，你就说吧，他是谁？”
“我是怕说了，你就把我当成没用的垃圾扔掉。”胡铭意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无奈，“你可以先告诉我，知道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吗？”
祝问善安静了会：“我也不知道。”
胡铭意试探地问：“你想……认亲？”
“谁知道呢。”祝问善半真半假地敷衍他，“毕竟我孤身一人，又穷又弱小，有个哥哥照顾我有利无弊……”
胡铭意沉默。
“咦，”祝问善忽然想起什么，哼哼一笑，“我想起来了，你之前还说要当我唯一的哥哥呢，铭意哥，你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吗？这么喜欢当别人哥哥……如果不是我认识姝予姐，我还以为你没有妹妹呢。”
胡铭意：…………
“我以前说错了。”胡铭意感到自己的脸红辣了起来，“你别放在心上。我有自己的妹妹，也没有到处认妹妹的喜好。”
祝问善：“哦。我知道，你就是可怜我。”
那会确实也可怜她……胡铭意靠在沙发上，仰头望天花板：“嗯，可能有点？”
祝问善也不想和他打太极了，毕竟答案似乎就在眼前：“是江初韫吗？”
胡铭意：。
她还真的知道啊：“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是”了，祝问善感觉脑袋一懵，心脏好像忽地落了下来：“……今天。”
其实她只是怀疑，这种怀疑是抱着百分之十可能性的那种怀疑，毕竟她的记忆受到梦鱼的影响，真的把有关哥哥的记忆和细节忘得差不多了。
她不记得哥哥的走路方式，不记得哥哥喜欢吃什么，不记得哥哥说话时候会有什么小习惯。
所以她的怀疑只是……
很不抱希望的怀疑，甚至是那种“对方不可能是，但以防万一还是问一下排除掉好了”这样的程度。
……结果真的是啊。
这一瞬间，祝问善把自己从第一次和江初韫见面到今天下班前分离时的所有相处的画面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慢慢地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荒唐感和茫然。
“他一直都知道我是谁。”祝问善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却不告诉我。”
“江初韫应该不敢告诉你吧，”胡铭意以为她在和自己说话，“你当时可是把他骗过去……杀了。”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可能是害怕。”
祝问善说：“他不想当我哥哥。”
胡铭意继续回答她：“他本来就不是你哥哥。”
“切，谁稀罕了？”
“其实他……”
“嘟——”
电话突兀地被挂断了，胡铭意诧异地看向手里的手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刚刚根本没在和自己说话，也不是在问他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