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说，这两个里肯定有一个是鬼。
是哪个不重要！她连忙拉着方兰馨退了两步。
关莲莲一号瞧见边上的自己，吓得花容失色：“妈呀！演真假美莲莲呢！？”
关莲莲二号哭哭啼啼道：“呜呜呜静静、兰馨，我才是真的呜呜呜呜妈妈呜呜呜呜……”
静静和兰馨哪个都不敢信。
胡姝予上前将她们护在了身后，朝那两个关莲莲嗤笑一声：“这都是上世纪的鬼把戏了，还想糊弄谁呢？”
语罢，她两指夹住一张符箓递给两人：“谁敢接这张符，谁就是真的关莲莲。”
关莲莲二号吸了下鼻涕，连忙伸手就要去接，关莲莲一号却把她的手拍开，也作势要去拿，二号一愣，推了她一把，气道：“你明明就是假的，还跟我抢！”
一号也急了：“你才是假的！”
“你是！”
“你才是！”
祝问善：哈哈。
胡姝予：“……我有两张，你们一人一张。”
关莲莲二号连忙伸手拿了一张，一号也不慢多少，紧接着要去拿第二张，就在她的手要碰到符箓的一瞬间，忽然整个躯体又化成一团黑雾，绕过胡姝予和祝问善就要朝她们身后的李静和方兰馨飞去，吓得两人惨叫连连。
胡姝予连忙念口诀，速度却没有它快，祝问善见状，忽然踮起脚尖，伸手往正在她头顶的黑雾里一挥，明明是触手不可及的雾状体，她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支点一般，右手一顿，直接把那团黑雾从半空中揪了下来，狠狠往地上砸去。
她也顺势半跪在了地上，右手伸入黑雾之中，瞧不见她到底抓住了何处。
此时已经在海州市特殊调查部门待了七八个月的胡姝予脸上的惊讶丝毫不亚于她后边那三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甚至她更为惊诧。
“啊啊啊——”
黑雾发出一声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实在难听得很。
除胡姝予和祝问善外的三人纷纷捂住了耳朵，直到那惨叫停下。
方兰馨松开捂住耳朵的手，一看掌心两片红，她的耳朵流血了。瞧了瞧边上两个伙伴，也是同样的惨状，关莲莲已经开始哭了。
再一转眼，那名女警手下的黑雾不知何时幻化出了“人样”，她一会儿是关莲莲，一会儿是李静，一会儿又是方兰馨，如此反复了数次，直到最后停在了关莲莲的模样，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是一片肉色的虚无。
但它的身材、发型、甚至身上的衣服，和关莲莲此时刚睡醒的打扮如出一辙。
祝问善的手掐着它的脖颈，她的手不大，抓得却很紧，让那东西的脖子都变了形。
即使被这么掐着，它还在不停地扑腾，手舞足蹈地想要把祝问善的手扒拉开，一下一下地抓着她穿着防晒外套的手臂。
祝问善被抓得有点疼，她转头看向在边上发呆的胡姝予，压抑住不太好的语气，尽量客气道：“你们不是有什么……手铐吗？”
“啊？哦、有……”胡姝予回过神来，从包里拿出手铐，半蹲下来，下意识差想抓住一只鬼手拷上，可她的手却穿过了那鬼的手腕，像是穿过一道虚影。
果然如此……
胡姝予双眼闪烁了一下，将手铐递给祝问善：“你、你来吧。”
祝问善没有多说，将手铐拿过来，给镜鬼拷上。
拷上银手镯后，镜鬼像是被什么抽去了力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祝问善吐出一口气，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见胡姝予还半蹲在那看着镜鬼发呆，她转身，从一地废墟里找到被她扔掉的墨镜，抽了张边上桌子的纸巾，擦了擦镜片上的灰尘，递给她：
“姝予姐，刚刚不打招呼就拿了你的墨镜，不好意思，事出紧急。”
“啊……没事。”胡姝予知道她不打招呼是怕那鬼跑走，她根本没在意这点，拿过墨镜后戴了回去，朝后边三人道，“犯鬼已经抓到，那我们就先走了。”
犯鬼？
祝问善又想笑。
关莲莲见她们要走，连忙可怜兮兮道：“胡警官，刚刚我们的耳朵流血了，怎么办啊，我们会不会……”
“没事，”胡姝予有些疲累，“不过是遭受的精神攻击反映到物理躯体上罢了，这几天你们可能会没怎么精神，容易觉浅、做噩梦，不过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也可以去一些人多的商场逛一逛，但切记别走夜路、别去水边还有阴气重的地方，不然容易被缠上。”
见三人乖乖应好，胡姝予松了口气，拉着从手铐上延伸出来的牵鬼绳就想带鬼走，转身却见那一片被她砸的狼藉，又朝她们道：“这些东西可以走我们局的报销，不过因为是因公受损，所以只能申请到部分赔偿金。”
“啊没事没事……”方兰馨连连摆手，“你们帮我们抓了鬼已经很感谢了，怎么还好意思要你们赔钱……”
不愧是大学生，人真好。
那种帮着抓了鬼还因为弄坏了装鬼容器而被要求赔偿的事情胡姝予可遇到过不少，主要是那些容器还经常是一些老古董什么的，要不是他们部门背靠海州市公安局，家底够厚，不然怎么可能出得起那钱啊？
哼！就算她出得起也不出，凭什么？
思及此，胡姝予看着三个女生的眼神带了点慈爱，她点了下头：“要不要赔偿你们自己决定，我们先走了。”
“胡警官、祝警官再见……”
“再见，下次别乱捡东西了。”
关莲莲立马道：“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303的寝室门被关上，胡姝予拉着鬼走在前边，祝问善落后她一步。
胡姝予的小眼神不住地往后边飘，慢慢地放慢了脚步，直到与祝问善并肩而行，她心里的问号实在太多，但却莫名有些问不出口，两人就这么一直默不作声地到了楼下她停车的地方，还是祝问善先开口的：
“为什么要把它塞到后备箱里？”
祝问善好奇地问正把镜鬼往狭窄的后备箱里塞的胡姝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