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几个人踩着点回了学校。
    还没到学校呢，黄秀民的电话就打到了秦照白的手机上。
    “你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就带江诺然先来一趟大办公室，把竞赛报名表先拿回去。”
    “哦，还有，晚上的竞赛生训练营，你记得把江诺然带过来。晚上我们要随堂实训。”
    alpha拿着电话，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老黄这是吃准了只有江诺然的事情能使唤动他，才提醒自己晚上送omega去训练营的。毕竟这种东西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这段时间江诺然参加集训，秦照白自然跟着，黄秀民闲着没事经常把alpha叫到一边给他讲题。
    alpha拿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应声说好，然后把事情一一记下。
    挂完电话，秦照白让几人先回教室，自己去了大办公室帮omega把报名表拿了。
    半个小时之后，秦照白拿着一张纸进了教室，满身的怨气几乎溢出来，坐在前排的学生立刻低下头，生怕惹恼了这尊煞神。
    语文老师正在讲台上看题，听到声音之后抬起头笑眯眯的打招呼道：“来了啊？”
    态度十分和蔼，自从江诺然拉着他开始学习以后，秦照白进步最明显的就是语文和英语两科了。
    因此现在语文老师看到他，就像看到回头的浪子，生怕打击到他的学习积极性。
    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秦照白快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并且在路过omega座位的时候，把报名表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江诺然拿着报名表，抬头看了alpha一眼，不知道他的怨气怎么这么大。
    这个问题，一直到晚上两人去了竞赛生训练营，少年都没搞清楚。
    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训练教室里，黄秀民从讲台上拿起两份卷子：“你们今天先做这套卷子看看，我们做个实训，活动时间内，能写多少写多少。不会的也不要讨论，跟考场一样，不要交头接耳。”
    最后一句话很明显是给秦照白说的。
    后者倒毫不在意，反正omega做题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也不会跟自己说话。
    实训卷子上出的题还是有一些难度的，有一些知识点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学，不过好在江诺然提前看过也能勉强做的出来。
    倒是秦照白，看着桌子上omega给自己出的题。一只手捏着笔，眉间紧皱，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就在他板着脸想要看下一道题的时候，手边递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江江清隽的字体：“有不会的吗？”
    说着，他便费劲的凑过来看。
    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秦照白险些没把自己手里的笔直接掰成两半，江诺然白皙的脸就在他面前，耳朵还因为刚刚被风吹过有些泛红，就像是衬在甜点上面的一抹樱桃酱。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江诺然偏过头看他，平常总是漠然的眸子中带着疑惑。
    “没什么。”秦照白强行镇定的把自己的目光从他的耳朵上撕下来，指着卷子上的其中一处：“这个怎么做？”
    其实他现在的心情已经完全没有放在题上，满脑子都是刚刚江江凑过来的时候，他的动作仿佛在形成了一个慢动作场景，在他的脑海中无限循环。
    江诺然在纸上写下：“套三倍角公式就行了，sin(3a)。”
    他把纸推到秦照白面前，却发现对方似乎在出神，完全没意识到他在讲题。
    江诺然皱眉，没好气的抬手在他放在桌子上的胳膊上狠狠扭了一圈。
    alpha皮糙肉厚，倒也没怎么觉得疼，倒是吓了一跳，下意识说道：“我知道了！”
    这句话的声音有些大，引得讲台上坐着的黄秀民“啧”了一声，出声警告道：“秦照白——！”
    秦照白也不在意，他皮惯了，黄秀民的警告于他来说就像被轻轻挠了一下。
    倒是一向身为乖学生的江诺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其他学生在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他们多少也是在班上成绩数一数二的学生，被选拔出来参加竞赛的训练营，并不是过来看两个人在这里打情骂俏的。
    江神倒也算了，秦照白也来插一手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句话也只敢悄悄在群里说一声，要是当着秦照白面说，只怕他们的肋骨会当场被踹断。
    江诺然察觉到旁人投过来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抬手用自己的手扶住额头，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垂眸继续写自己的题，不知不觉的就入了迷，连带着把旁边的秦照白都忘了。
    后者也不介意，干脆把笔丢到一边，偏头看着他，俗话说认真的人最好看，omega这副模样几乎要将他迷的神魂颠倒。
    周围也不乏有学生偷偷看过来，也有人忍不住代入了一下，于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是让秦哥就这样盯着写题，别说整套卷子，就算是最简单的集合问题他们也答不出来。
    秦哥的目光简直太有压迫感了。
    江诺然却没有在意，可能是因为平常秦照白总是看着他，他非但没有觉得丝毫不自然，反而暗中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安心他还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安心他能够将自己于水深火热的地狱之中拉起来。
    黄秀民看了一眼时间，又瞅了一眼还在目不转睛盯着人家omega看的秦照白，忍不住轻咳一声：“还有十五分钟，没答完快一点。”
    其他学生闻言都加快了速度，唯独秦照白一点反应都不给。
    黄秀民：……好小子。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再开口提醒时，江诺然站了起来，将手上的卷子拿起来递给了黄秀民。
    后者有些讶异：“你已经做完了？”
    江诺然点点头，这些都是基础题，他平常都是练习知识点较为集中的大题，做这些自然也是手到拈来。
    黄秀民把卷子左右看了看，欣慰道：“你这个正确率可以啊，再多练练，拿到前面的名次没有一点问题的。”
    听到黄秀民这样说，其他学生的表情都有些恍惚。
    此时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人与人的差距，在别人他们还在苦思冥想的时候，别人已经以极高的正确率答完交卷了。
    江神的名号他们不是没听过，但是当坐在同一个考场，写着同一套竞赛题的时候，他们才理解什么叫做“智商上的压制”。
    这大概就是学神的压制力吧。
    不亏是江神，果真名不虚传。
    黄秀民把卷子折起来压在自己的书下，再开口时语气十分温柔：“这样，你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看书，这里比较安静，一会儿大家答完题你们一块儿走。”
    又过了一会儿，时间到了。
    黄秀民就喊了停笔，然后把标准答案发了下去：“你们看着答案，互相讨论一下。”
    他说着看了一眼坐在最后看的江诺然，又瞥了一眼其他人，意味十分明显——现成的学霸已经在这里摆着了，你们不问白不问。
    江诺然倒也没想那么多，他看了一眼标准答案就转头看向秦照白的卷子，才发现对方居然只写完了选择题。
    “快点写。”
    秦照白正在发呆，想着刚刚看着omega写卷子的模样，冷不防手边又被推来了一张纸，这是嫌他半天没动笔在催促呢。
    “我不太会啊，小江老师……”
    alpha痞气地勾了下嘴角，左耳的黑金色耳坠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了一下，说道：“要么，你坐过来点，跟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