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陈垣感觉这一切美好得有些不真切。
    请问，是科幻分类嘛？
    其实看什么不重要。
    只是想和她一起，面朝大海。
    “呜呜，我舍不得睡了。”顾烟可怜兮兮地说道。
    “乖，早睡早起，再睡个回笼觉。”陈垣还是很会卡bug的。
    你不是以梦为界吗？
    那一晚上睡两次，很合理吧。
    顾烟笑道：“那得让你烟姨睡回笼觉才行。”
    陈垣变脸道：“不用不用，也让她重新感受一下青春。”
    根据顾烟的说法，反正顾清烟办完事就回去。
    那这几天暂且用视频通话聊慰一下。
    而且他还从中推测出来一点——
    烟姨活在未来！
    这让他不由好奇。
    莫非未来真的研发出了什么时空旅行装置？
    如果真的可以时空旅行，那为什么只有她可以重生？
    还有她跟小月是同一条时间线吗？
    这些问题他问顾烟。
    而顾烟也一知半解。
    据她的描述，在月初的时候，她的脑海陆续多了一些记忆碎片。
    于是她就把自己当成了重生者。
    一开始，她也只有初始线的记忆，所以才会如此颠三倒四，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自己是三周目重生，可把她牛皮坏了。
    所以，顾烟其实没有骗过他。
    陈垣发自内心地说道：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你……你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干嘛！”
    顾烟甜得心都要化了。
    但是陈垣还一脸懵逼，这肉麻吗？
    他是真的这么觉得，要不是顾烟，可能他就沦陷在何婷的夺命剪刀脚下了。
    当然，反过来顾烟也是这么觉得。
    或许初始线的陈垣救她，只是记忆，还不够真实。
    但这一世，她纵身而下时，陈垣依旧毫不犹豫地信仰一跃。
    于是，她就认定了。
    谁说重生了一定要搞事业，你也是我的遗憾啊。
    平凡如你，在喜欢你的人眼中也闪闪发亮。
    …………
    隔壁，“虞美人”。
    夜色幽幽，北风凛冽，震得窗子轻响。
    赵蒹葭握着谢道昀的手道歉，还说她爸认识魔都的心外专家，去检查一下呢？
    不过谢道昀摇了摇头。
    “还是要再检查一下的，要是国内不行咱们就去国外，等养好身体再复读也不迟呀！”赵蒹葭语气略微加快。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情绪化。
    因为从小到大，就只有谢道昀跟她这么亲近了。
    就像是一见如故的老朋友。
    她们的喜好、气质、性格都很像，甚至文学素养都很深厚。
    赵蒹葭是自己爱好文学，而谢道昀是家学渊源。
    只是两个同样性子冷的女孩，需要一个契机才会认识、熟悉。
    自从韩怡露把赵蒹葭带到家里住宿，她们就迅速要好起来。
    今天赵蒹葭很心疼谢道昀这个傻姑娘。
    因为她经历过这种感觉，才想让谢道昀看开点。
    她知道谢道昀是一个和她一样骄傲的女孩。
    但她没想到谢道昀还有这样的心疾。
    当时，如果按照陈垣的冷处理，说不定就不会出事了。
    现在她就是十分内疚，又十分怜惜。
    但谢道昀微笑着摇头，反过来；安慰她，“我没事的，我早就被我妈带去很多名家会诊了，又不是什么绝症，手术成功能活到七十岁呢。”
    赵蒹葭依旧是忧心忡忡：“可是……”
    今天下午。
    她亲眼看到谢道昀短暂昏厥；
    也看到她从医务室里走出的青春洋溢。
    她倒不是不相信什么奇迹。
    只是现实就是这么冰冷。
    奇迹的背后又是多少努力的汗水呢？
    最重要的是……
    她更担心谢道昀因为陈垣而情绪大起大落，从而加重病情。
    虽然听陈垣说了，在高三阶段他要认真学习，不会去考虑其他。
    然而她怕谢道昀睹物思人，哀思成疾。
    “道昀，你要不要试着放下呢？”
    赵蒹葭看着她温和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从小就明白，爱情不过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这份早慧让她难以真正进入一段感情。
    和陈垣两年半的朝夕相处，让两个独行者的灵魂渐渐贴近。
    但这样她都差点没忍住，可见“放下”二字，何其难。
    “放下？我可能……放不下了。”谢道昀轻轻道。
    赵蒹葭沉默良久，“那你喜欢他……不会难受吗？”
    她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
    你喜欢他，他却喜欢另一个女孩。
    于她而言。
    这是近乎窒息的感觉。
    而谢道昀还有病在身，令她实在放心不下。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是难受的事情呢？就像是种下一株玫瑰，我为他付出，他才会如此重要。”女孩笑着说，恬静神色在眸子深处安然。
    看着她的样子，不知为何赵蒹葭感到心碎。
    或许是她们都是那么得像。
    于是她抱住她的肩膀，像是互相有了依靠。
    “嗯，别多想，一切等你身体好起来再说。”
    “我想锻炼……”
    “明天早上我们去晨跑？”
    “那得早点起。”
    “睡吧，有我陪你呢。”
    两个女孩钻进被窝里，下意识就交错在一起。
    嗯……温暖的抱枕。
    互相都是。
    因为赵蒹葭的肉多一点，谢道昀就喜欢全身贴住；
    而谢道昀身上香香软软，所以赵蒹葭就喜欢把脸埋在里面。
    两人之间就非常温馨。
    “蒹葭姐，我抱住你了。”
    “嗯，我也抱住你了。”
    这一刻，所有悲伤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在安静的夜晚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蒹葭姐，我睡不着……”
    “还在想今天的事么？”
    “其实，他真的有女朋友对不对？”
    “嗯，但是分了。”
    “谁啊？”
    谢道昀嚷着要听。
    在她的梦中。
    他们就像是普通的青梅竹马。
    在高三各自学习，又默默相守。
    这大概是她最美好的一世。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梦境也能如此美好。
    但现实中，却不是这样。
    赵蒹葭犹豫了一下，因为她答应过陈垣，不会暴露顾烟的重生者身份。
    谁知道谢道昀却问道：“是顾烟吗？”
    “嗯。”
    “她是重生者？”
    “……你怎么知道？”
    “你跟我说过，你误以为陈垣是重生者，而我又梦不到顾烟，所以她才是真正的重生者吧……”谢道昀弱弱道。
    “梦？”赵蒹葭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