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望舒一抬手，寒酥端着一盘银锭子出来了。
    “大家合作一场，也是缘分，好聚好散！分了吧！”
    四人欢天喜地地分了银子，心里盘算着尽快投奔端王府门下。
    四人离开时，韩望舒叫住了他们。
    “几位掌柜，人往高处走，方知高处不胜寒；水往低处流，才知低处可纳百川！”
    南月一脸崇拜地看着韩望舒，韩望舒突然转头就看到南月的花痴脸，都被吓了一跳。
    韩望舒：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南月，口水要流出来了！”
    南月摸了一下嘴角：“小姐，您又嘲笑奴婢！”
    “南月，小姐的话颇有深意，你知道其中的意思吗？”寒酥扯了一下南月的袖子。
    南月：有事动手就好，何必要动脑嘛！
    “不知道！但，奴婢听着就是一句很牛逼的话！”
    韩望舒：南月，牛逼一词，你什么时候学的？在这种场合说，有点失了身份哈！
    “各位掌柜，你们知道小姐的话有何深意吗？”寒酥向前走了一步，声音铿锵有力！
    众掌柜：这是在敲打我们呢！提醒我们不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众掌柜互看一眼，心里了然：有这样的少东家，我们有贼心，也没贼胆了！
    众位掌柜赶紧起身齐声回答：“小的们谨遵教诲！”
    韩望舒：嗯，效果刚刚好！有些人要安分一阵子了！
    韩望舒在寒酥瞧得见的地方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寒酥真的太可心了，她总是可以精准地猜到韩望舒的用意。
    南月有时候会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韩望舒刚一撅屁股，寒酥就知道她要拉什么颜色的屎。
    “各位坐吧，纤凝把其他的银子端上来，寒酥发给大家吧！”
    明明铺子的生意折了银子，韩望舒还给大家发银子。
    各位掌柜手里捧着银子，心里更忐忑了，手中的银子就跟烫手的山芋一样。
    “少东家，我们愧对东家，这银子小的们不能要！”
    有人带头将银子放回盘子里，其他人纷纷照做。
    韩望舒：咦，银子都不要了呀！我是真心给，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生意场犹如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亏就亏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韩望舒笑嘻嘻的，掌柜们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了。
    众位掌柜大眼瞪小眼，一瞪一个不吱声。
    掌柜们：少东家的心思不能猜，猜就是猜不着！
    “小姐前些日子忙于学社的事情，对布庄的生意稍有疏忽，辛苦各位坚守阵地，为苏家守住生意。小姐想犒劳一下大家，感谢大家近来的辛苦付出！”
    掌柜们：疏忽？人家关起门来的悄悄话都被你知道了，你这叫疏忽？那少东家能不能细细说一说什么叫不疏忽？
    可惜他们不敢问，寒酥再一次将银子发到各位手中，掌柜们收下银子，心中也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认真工作！
    廖掌柜更是冷汗蹭蹭流，心想：老虎打盹儿，她也还是老虎。自己差点就打了老虎一耳光，想想就后怕！
    在廖掌柜看来，韩望舒比她娘还要虎。
    拿捏人心上很有一套，今日恩威并施，下面的掌柜们已经被治的服服帖帖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亏了银子，东家还大发银子，这样的东家哪里去找哦？
    掌柜们觉得自己应该端正工作态度，努力工作，一定不能让东家被端王府打垮！
    “少东家，这个叫云忻陈的人不仅以低价抢了我们的客源，他还以更高的价格提早和各地的棉麻种植大户签订了长期供货契约，对桑蚕户也是如此！”
    说话的是所有人中最年长的掌柜，此人韩望舒认得。
    席掌柜，苏念雪颇为敬重的老掌柜，对苏家忠心不二，做事稳重，思虑周全。
    “是呀，少东家，我们再找不到货源，现有的老客源都要被他们抢走了！”
    其他掌柜也纷纷陈述眼前的困局。
    韩望舒：困局，我会不知道吗？你们倒是说点有用的呀，如何应对眼前局势？
    “今天的一切就是这个叫云忻陈的人造成的！”
    韩望舒：大哥，自己都一身绿毛了，还说别人是妖怪呀！是你实力太弱了呀！
    “就是，他太奸诈了！没品没德！”
    韩望舒：哦哟，猴吃辣椒，直了眼！生意场上有不奸诈的吗？
    “大家都讲和气生财，他这是摆明了要和我们鱼死网破！”
    韩望舒：叔，你过于看得起自己了，那小伙子分明只想鱼死，没想网破！
    一众人越说越来劲儿，最后就变成云忻陈的批斗大会了！韩望舒无语地看着他们。
    寒酥低声问了一句：“小姐，要不要阻止他们？”
    韩望舒摇摇头：“其实，我也想骂云忻陈的，只是词都被他们说了。给他们加点茶水吧，看得我都口干了，他们更口干。”
    纤凝：我都嫌他们聒噪，小姐还给他们水喝，真是好心。
    纤凝鼓着小脸蛋，瞪着双眼。要不是，他们人多，纤凝真想冲上去给他们手动闭麦。
    寒酥：小姐要生气了！
    寒酥赶紧吩咐人给各位送上茶水，端到茶水的那一瞬间，世界安静了。
    掌柜们：我们刚刚说了什么？碎嘴了！
    “大家不吐不快，吐完了吧，愉快了吧？那么，谁能告诉我，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除了席掌柜，其他掌柜都以陌生的眼神看着韩望舒。
    东家不是你吗，接下来该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一群男人还如此碎嘴，韩望舒真的很想揍人！
    “周边大的种植户，养殖户被端王府定下了，那周边的散户呢？你们去打听了吗？周边不行，远一点的地方打听过吗？一味的抱怨，东西就会找上门来？”
    韩望舒一通质问如机关枪一样，一直突突，其他掌柜只好低着头表示自己知错了！
    韩望舒：说起别人，义愤填膺，问到自己时，一问一个不吱声。
    南月看了一眼沉默如鸡的人群，她默默地向韩望舒靠近，南月决定安慰一下韩望舒。
    “小姐，有句话叫踩着乌龟叫出头，越逼越不行，您别生气了！”
    掌柜们：小丫头片子在骂我们，忍不了了。
    “小姑娘，你骂人！”
    “少东家，小的们事没做好，确实不对，但小姑娘不能骂我们是乌龟呀！”
    ……
    又是一阵叽叽喳喳！
    韩望舒：卧槽，又跑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