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能为力？”
听到何济的声音，叶辰面色一颤，“何济，难道没有别的办法能救我未婚妻？”
“没有。”
何济一边说，他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破碎的黑色岩石，“人鱼泪吞噬九阴绝脉，这本是不可逆转的。但归海的寂归石却可以逆转人鱼泪的岁月之力。当初，我正是仗着寂归石苟活了下来。”
“遗憾的是。”
“叶前辈的未婚妻已经被人鱼泪认主，哪怕是寂归石？也没办法逆转她身上人鱼泪的岁月之力。”
“除非……”
“在叶前辈未婚妻被人鱼泪认主之前，用寂归石抹去她身上人鱼泪的岁月之力，这是唯一能救叶前辈未婚妻的办法。”
顿了下，何济又自嘲的笑了笑，“当然了，仙家手段，玄妙无穷。或许传闻中的化神仙人能救叶前辈未婚妻，但我一介凡俗，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说到最后，何济的神色还有些落寞。
“化神仙人？”
听何济这么一说，叶辰心中微动。
毕竟万古长青宗的福德就是一名化神仙人。
而且……
就算福德不愿意出手救程子潇。叶辰还可以带程子潇去大乾仙国叶家。叶家有元婴大能坐镇，想来会有化神仙人的人脉。
一念至此。
叶辰转身看向身旁的叶杉和叶小岩，“杉姐，小岩，我打算离开归海了。”
“哥你要走？”
叶小岩愣了愣，“去哪里？”
“回玄黄境。”
叶辰肃然道，“只有玄黄境才有化神仙人。”
“那我们和哥你一起去！”
叶小岩不愿和叶辰分开。
虞枫也笑着道，“是啊，小叶，我们一起走吧。归海毕竟不是我们的家，在这里，我们很难有归属感。”
“好，那就一起。”
叶辰很乐意带着堂弟和堂姐一家前往玄黄境。
何况叶小岩的女儿叶槐被鱼人一族抽走了灵根。
纵然小姑娘身怀叶家万雷相。
但没灵根，不能踏上仙途，也是徒然……
只有在玄黄境。
叶辰才可以将仙缘果交给堂弟一家。
就在众人商谈什么时候启程玄黄境时。
突然，昏迷的程子潇开始不断消散。
“叶爷，不好了，您未婚妻又要消失了。”
看着倩影不断模糊的程子潇，守云吓了一跳。
“这……？”
叶辰伸手去抓程子潇，害怕程子潇如之前那般凭空消失。
结果，叶辰的手却生生穿过了程子潇的身体，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无法触碰到程子潇。
就仿佛……
眼前佳人不过是海市蜃楼中的倒影，并不存在于现实里。
“何济，我未婚妻她这是怎么了？”
叶辰急忙看向何济。
毕竟何济曾被人鱼泪吞噬过九阴绝脉，对方肯定了解，如今程子潇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叶前辈，您未婚妻她……应该是时间不多了。”
仔细打量了两眼程子潇，何济轻叹口气，“程小姐身上的岁月之力，已经开始流逝了，这是不可逆的过程。”
“那我嫂子会如何？”
身旁叶小岩紧张问道。
“会消失。”
何济没有隐瞒，“岁月之力，只存于过去。换句话说……程小姐会在现世消失，永远沉沦在过去之中。”
“过去？”
听到这玄之又玄的话，叶小岩和叶杉都是一愣。
“小岩，杉姐，我们得马上动身去玄黄境了！”
叶辰没办法看着程子潇从眼前消失。
之前人鱼宫外的经历。
他不想再次面对。
“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心急如焚的叶辰，何济却是叹息一声，“最迟三天，程小姐就会从归海消失。而据我所知，从归海前往玄黄境的路途，最快，都要半月时间。”
“……”
闻言，叶辰目光一滞，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
“三天？你是说，我嫂子再过三天就要消失了？”
叶小岩同样一脸骇然。
东陵乔张张嘴，她看着一言不发的叶辰，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可话到了嘴边，东陵乔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因为东陵乔知道。
这个时候，只怕任何安慰叶辰的话，都是苍白的。
“小叶，你……”
察觉到叶辰的目光一瞬变得黯淡，叶杉开口刚要说些什么，但叶辰却摇头道，“杉姐，小岩，我想安静一会儿。”
“行，小叶，你在这陪程子潇，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叶杉给叶小岩等人递了个眼神，紧接着，他们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最后房间中，只剩下叶辰和程子潇两人。
“叶爷，救不了程小姐，这不是你的错。”
见叶辰失神的望着程子潇不说话，守云刚要开口，但叶辰却说道，“守云，你也出去吧。”
“我……我知道了，叶爷。”
守云抱起守云剑，他默默离开房间。
房间里。
叶辰看着身体一点点溃散的程子潇，他下意识伸手，想留住程子潇，可却扑了个空。
“对不起，程子潇，我、我还是来晚了……”
“没能遵守承诺，我很抱歉。”
此时此刻，叶辰有很多话想和程子潇说。
他想告诉程子潇，自己在九州成为仙人的过往，也想告诉程子潇，自己去玄黄境仙牢旷的经历，更想和程子潇分享，自己掌握御道之花的喜悦。
但……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叶辰却说不出来了。
他只安静的看着程子潇，目光微微泛红。
曾几何时。
叶辰还幻想过，自己从归墟救出程子潇的一幕，也曾幻想过，两人独处的时光。
但如今？
真和程子潇独处了，叶辰却开心不起来。
朝朝暮暮的期待。
换来的，却是生离死别。
“或许，我当初就不该抛下你离开归墟。”
“更或许，我就不该在梧州和青帝生死约战。”
“如果不是遇到我……”
“叶前辈。我知道救程小姐的办法！”正当叶辰黯然失神时，踏踏，有脚步声响起。
下一秒。
穿着洁白长裙，样子温柔的洛水颜便找到了叶辰，她面露认真道，“我听何济神医说了程小姐的情况。只要找到人鱼泪，就可以救程小姐！”
“人鱼泪可以逆转时光，回到过去。”
“叶前辈可以回到程小姐被人鱼泪认主前，用寂归石逆转她身上的岁月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