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神父与神子
作者:伊达尔戈   集魂录最新章节     
    如果出租车中途没有停下来的话,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就是伶伶,而且照片也已经拍到了伶伶的正脸,无须质疑,伶伶跟九咒塔勾搭在一起了。姚寅笙暂时还不知道伶伶为什么会跟九咒塔的人有交集,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加入了九咒塔帮他们做事了,姚寅笙现在只想快点赶到圣玛利亚教堂一探究竟。
    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姚寅笙终于来到了圣玛利亚教堂,这是一个标准的基督教教堂,门墙上雕刻着耶稣受难图,房顶还有一个大大的十字架,但从窗外看,里面好像黑乎乎的,一个人都没有。圣玛利亚教堂位于一处夜市的后边,前面是热闹的夜市,但这里却少有人经过,就连车子都很少开过,路灯也没那么明亮。
    伶伶现在应该就在里面,教堂里面会不会还有别人?姚寅笙觉得最起码还有一个九咒塔的正式成员,姚寅笙蹲在窗边往里看,窗户的里面画上了画,压抑的颜料让姚寅笙不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况。小八这时候钻出来,姚寅笙指了指门口,希望小八先钻进去探个究竟。小八在看到姚寅笙指着门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了,轻声穿过大门,然后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
    姚寅笙艰难地从外面跪爬进教堂里,然后跟小八一起轻声把门合上。教堂里有十余排座位,姚寅笙躲在右侧最后一排位置后面,单膝跪地,目前来看是没有打草惊蛇了。姚寅笙慢慢抬起身子,看到最前面两排的位置零零星星坐着几个人,他们同样穿着黑色斗篷,把兜帽戴上,留给姚寅笙一个又一个黑乎乎的背影。
    姚寅笙继续观察,在过道的正前方有一个突兀的椅子,是深沉的酒红色,更像是城堡中的王座。那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他双手放在两边扶手上,两只脚打开与肩同宽,坐姿看上去好像很舒服的样子。那个人旁边点着一根白色的蜡烛,烛台也是纯白色的,这是黑暗中唯二显眼的东西,另一样显眼的东西是那个人的双腿,姚寅笙看到那双腿没有被黑色斗篷掩盖,是裸色的。
    姚寅笙看到这眨了眨眼睛,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天虽然热,但怎么感觉这个人好像没穿裤子的样子。继续看下去,姚寅笙听到了椅子上的人开口说话了,“今天我照例要选出一位神子来亲授神力,在此之前,按照惯例,还是先念祷词。”
    坐在他对面的那些人开始低声念起他们早就熟记于心的祷词,念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了,信徒们终于停下了。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在这半个小时里没有一点动静,黑色的兜帽把他的脸完全遮住了,姚寅笙听声音也不确定在这之前她是不是跟这个人打过交道,只好继续看下去。
    啪啪啪!椅子上的人拍了拍手,“很好,接下来,我要根据主的指引,选出今晚的神子。”那人说完站起来,双手高举过头顶张开,这时候他头顶的天花板居然打开了,皎洁的月光就此洒下,让他的黑色斗篷镀上了一层毛白银边。
    天花板是不会自己打开的,他手里拿着开关还是另有同伙?姚寅笙在月光倾泻的时候蹲下,然后趁机四处观望,才发现这座教堂看上去好像很宏伟神圣的样子,但里面确实破烂不堪,年久失修的椅子散发着生锈的味道,两边角落的地方堆着几个快要朽烂的木箱,想要藏人也是不可能了。
    余光感觉到月光消失了,原来是不知不觉天花板又合上了,那个人也重新坐回椅子上,这一次他把自己的黑色斗篷解开,罩衣变成了风衣敞开着,姚寅笙看到了自己会长针眼的一幕。那个人果然如姚寅笙所说,是不穿裤子的,他上半身也没有衣服打底,整个人就是由黑色斗篷蔽体而已。
    姚寅笙不知道面前的信徒看到那个人这副模样是什么表情,反正姚寅笙是揉了揉眼睛。
    “主已经给予我指示,他告诉我,今晚的神子,就是......刘景!”
    话音刚落,信徒中的一个人缓缓站起来,然后迈着平稳的步子来到双膝下跪,因激动而颤抖的嗓音无比虔诚地感谢面前的人,“感谢主,感谢神父。”
    “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姚寅笙忍不住好奇又悄悄把头抬高一点,所见所闻差点让她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那个名叫刘景的男子庄重地放下自己的兜帽,然后把头埋低,无限贴近神父的小腹。
    一开始,还只是有一点点吮吸的声音,在安静无比的教堂里立体环绕着。神父好像不满了,他抬手按住刘景的头,死死往下摁。刘景挣扎着,发出抗议的声音,但是神父带着怒声告诉他:“要忍耐,这是对你的考验!”
    姚寅笙低下头不想再看,两股力量的对抗好像还在继续,刘景的声音从反抗变成了顺从,中间还有吞咽和咳嗽的声音。姚寅笙蹲在地上捂住耳朵,但还是能听得到。在干什么?这个人到底在干什么?
    “唔......啊!咳咳咳......咳咳咳......”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给这个荒谬又亵渎神灵的过程画上了句号。神父双腿敞开着,高高在上地轻视跪在自己面前满脸污秽的男子,“没用的废物,主已经选中了你,托我监督你完成一个小小的考验,可是你却连十分钟都坚持不到。主很失望,我也很失望。”
    “咳咳咳......咳咳咳......再......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绝对......绝对能通过考验......”
    啪!又是一巴掌,这一次神父甚至站了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和主讨价还价?主刚才已经跟我说了,你并不是真心忏悔想让自己的母亲复活,主现在要我代替他惩罚你!”
    一串连续且悲惨的尖叫声在整个教堂里回响,姚寅笙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只见那个神父用一只手就抓住刘景的脑袋,姚寅笙看到红气和黑气一起从刘景的头顶慢慢传递到神父的手中,再慢慢汇聚到神父的胸口。姚寅笙看了没多久,刚才还活生生的刘景居然变成了一具干尸,僵硬地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