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苏非突然转身问罗蒙。
    “完犊子了，凌晨12点已过。海阳分荇何秋身边的人先死了一个。那是不是表示，她的其他亲人会有危险？她的儿子呢？”
    罗蒙嘴角扯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放心，我早就安排人在保护他们了。”
    “放心个锤子，你还安排了疯子和阿超跟着恩慧了，不也没有阻止车祸的发生吗？”
    “行，你犟就是你对。”
    “现在咱们怎么办？”
    “我安排了人跟着徐恩慧，我会去调查这个蓝志高和徐恩慧的交集。
    蓝志高家和徐恩慧的办公大楼兴旺大厦只隔着一条马路，这肯定不是巧合。
    当然，着重还是要调查昨天晚上出现在兴旺大厦门口红绿灯的所有人员。
    红绿灯处有监控，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那个幕后黑手。”
    “那我呢？”
    “美女，你是一名心理医生，不是警察。两天晚上没有休息，头上还受了伤，你是不是应该回去休息？”
    “查监控的事情交给我，我去找凯文。”
    “你不去诊所？”
    “我这受伤了，不得歇两天啊？我已经给唐唐知会了，让她把今天的病人转到我师兄那边。”
    “也行，我去找凯文还要收钱。这样，麻烦你转告他一下，我给他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
    咱们队里需要这样的人才，与其接零散的活儿，还不如咱们光明分局给他开工资。”
    “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你把我的话转告给他，让他别不识抬举。”
    “哥哥，人家是人才，不是吓大的。”
    “你就说，是光明正大的进出光明分局呢？还是进去喝茶就出不来。
    两害相权取其轻，傻子都懂的道理，相信他这种天才不会不懂。”
    “罗蒙，你是真的坏。”
    “你告诉他，作为编外人员，我会给他争取到相对比较好的待遇。”
    “待遇能比你高吗？”
    罗蒙惊奇脸。
    “怎么可能？”
    “所以呢，你一脸穷相，他去了只会比你更穷，你说他去遭那罪干啥？”
    “美女，注意你的措词，你涉嫌侮辱人民警察。”
    “行，不跟你贫了，我去会一会这位未来的人民警察。”
    罗蒙又来了一嘴：“这样，你跟他说，不用坐班，随叫随到就行。”
    苏非在内心骂了一嘴黄世仁。
    给凯文打了电话，这家伙很聪明，没接。
    直接去了他的出租屋堵他。
    这家伙运气不好，刚好在楼下堵住了他，他正提着行李准备出去旅行。
    “姐，你就饶了我行吗？给我一条活路。”
    “不是我不给你活路，是那个警察叔叔不给，你这旅行肯定泡汤了。
    警察叔叔给了你两个选择。
    要么成为他的手下，要么成为他的敌人。”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不过，他说了，会帮你争取最大利益，也不用坐班，随叫随到就行。”
    凯文蹲在楼梯角，抱头痛哭。
    “姐，你可把我害苦了啊！”
    “这是你入职光明分局之前，能接的最后一个有报酬的单子，你还不麻利接活儿，以后都没这个机会了。”
    下午两点。
    兴和路口，有红绿灯在，车流虽多，但井然有序。
    隔了一晚上，这里又恢复了正常。
    谁也不会想到，就在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一起惨烈的车祸。
    苏非将车停在东边路边的停车位上，下了车，打开车后座，二蛋正趴在后座上睡觉。
    哄了很长时间，它才勉强被拽下了车。
    懒狗，从车上下来，走了没有十步，就赖在地上不肯走。
    罗蒙见到苏非的时候，她正背着一只大狗艰难地行走。
    见到罗蒙在兴和路口，苏非惊讶。
    “罗蒙？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查蓝志高和徐恩慧的关系了吗？”
    “咱是警察，办事没点效率可还行？他们之间没有关系，可以说完全不认识。”
    “那，你应该去了徐恩慧的公司了吧？加班是谁的主意？加班结束的时间真的只是巧合吗？”
    “当然，我和陶然一起去的。徐恩慧的助理说，加班是临时的，甲方的设计稿临时需要改动。
    作为设计公司来讲，临时加班也是家常便饭。
    不过，由于难度有点大，尽管加班加点，仍旧没有改完。
    结束加班是徐恩慧决定的，她说太晚了，让大家回家休息，明天再改。”
    “所以，徐恩慧到底有没有控制时间的嫌疑？”
    “怀疑是有的，但根据目前的调查，她的确和蓝志高没有交集。”
    “所以，你到这里来是干啥？”
    “我猜你跟我的目的是一样的。”
    苏非将二蛋放了下来，这家伙，跟磁铁一样，一下地就和地面严丝合缝地吸在了一起。
    “凯文查了监控，昨天晚上事故发生的时候。根本没有人，你看，红绿灯四个方向，除了蓝志高和他家狗子，完全没有人经过。”
    “我知道，嫌疑人应该是对蓝志高每天的行程十分了解，提前在路边的绿化带做了手脚。
    他们家黑虎应该是闻到了什么刺激的东西，所以特别兴奋。
    等等，你把你们家二蛋带来，就是为了做个实验？”
    “不然呢？”
    “你不怕它失控？再一次酿成事故？”
    “放心，你看它那个懒眉日眼的样子，它即便是发了疯，也就洒洒水而已。”
    几分钟之后，实验完毕。
    昨天晚上，蓝志高和他家狗子经过红绿灯旁边的绿化带。
    二蛋经过那里的时候，有了反应。
    四只脚努力的蹦跶了两下，也就五步远。
    趴在地上吐了舌头，红了眼。
    绿化带一丛散尾葵下面的泥土很湿润，有一些类似干草的粉沫。
    苏非拿手沾了一点，再一次拿到二蛋鼻子跟前闻了闻。
    二蛋又努力地蹦跶了两下，奈何身上的肉太多，没蹦跶起来。
    “是猫薄荷。”
    “那是什么玩意儿？”
    “就跟人吃了兴奋剂一样，兴奋得停不下来。”
    说完，苏非又在那株散尾葵前面蹲了下来，扒了一块土拿在鼻子跟前闻了闻。
    “一股尿骚味，蓝志高他们家的狗子，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撒一泡尿。
    你看这里的土，还挺湿润的。
    嫌疑人应该是了解这一点，所以才把薄荷草沫撒在这里。”
    罗蒙递了纸巾给苏非。
    “那是狗尿，你居然直接上手？”
    “这可是有机肥，你每天吃的菜都是这个浇灌长大的，吃都不怕，还怕摸？”
    “懒得跟你说。”
    说话的当口，二蛋挣扎着站了起来，跑到那株散尾葵跟前，抬起了左后脚，然后开始爱的浇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