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哥在吗？”
    空坐在卓云廷负责的地盘，状似无意地问道。
    “远哥，廷哥这两天都没来过，您是来找他的吗？”
    不知名小弟边给空倒着茶，边回答空的问题。
    “我正好路过，就进来看看，没什么事，你去忙吧，我自己玩就好。”
    空转动着茶杯，示意小弟离开。
    卓云廷不会不接自己电话，即使当时没接到，他也会回电，这次却没有。
    他向来生活得规律，不会几天不来自己负责的地盘，这次却几天没来。
    他出事了！
    虽然空也不想往坏处想，但她的直觉和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推测是正确的。
    警方那边还未给她传达任何消息，卓云廷却出事了。
    空手中的杯子磕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就如她此时的心情一样。
    面对大义与个人情感的抉择，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若是她现在单枪匹马地去救卓云廷，且不说成功与否，很可能还会打草惊蛇，影响警方后续的抓捕行动。
    这造成的后果，是她不能接受的。
    她可以为她爱的人付出生命，却无法心安理得地用他人的生命，献祭自己的爱情。
    但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空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
    “打给卓云廷电话的几个人，都有什么动作？”
    “除了卓云廷的几个下属，只有龙成、陆鸿、童远三个人打过他电话。这几人中，跟踪龙成的人被发现了，所以任务终止了。陆鸿、童远和那些下属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段昌文、武良两人听着手下的汇报。
    “阿良，你怎么看？”段昌文低垂着眼睛，看不清他的神情。
    “虽然卓云廷是龙成一手提拔上来的，但龙成跟着我们那么多年，我认为他和条子一定是没关系的。”
    武良在段昌文微末时，就跟着他了，可以说段昌文的产业是和武良一起打拼下来的，而龙成跟着段昌文的时间，虽然没有武良的时间久，但也已经十多年了。
    武良潜意识里，并不想段昌文怀疑他们这些“老人”，这会让他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是吗？近几年龙成私底下的动作，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念在他跟着我多年的份上，一直在给他机会，但他一直没有收手。他是不可能和条子扯上关系，但不能排除他利用条子。”
    段昌文的话让武良心头一跳，这些事他不曾听老大说起过。
    果然，老大对他也不是百分百信任，所幸他没有二心，不过从今以后，他要和龙成划清界线了。
    “不说龙成了，对他我自有打算。眼下还是先抓到小老鼠再说，陆鸿和童远你怎么看？”
    段昌文的手指在桌上轻点着，而武良并没有立马开口。
    “若是卧底还有一个，我觉得童远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给我的感觉很……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而且他和卓云廷的接触也更多。”
    段昌文笑了笑，“阿良向来重感情，所以我最放心你，不过啊，你这人总是喜欢用感觉来分析问题。我跟你的看法不一样，虽然童远看起来像是和卓云廷一伙的，但他却没有半点警察的习性，你看这些视频。”
    段昌文推过一旁的电脑，让武良看。
    电脑中播放的内容，竟是空那几次任务的视频。
    视频中，空杀人的利落劲儿，半点没有杀人的愧疚感，普通人尚不会如此，更不用说道德更甚的警察了。
    两人没有想到，空是因为根本没有杀人，才没有愧疚感。
    也得亏空的计划缜密，连段昌文这样的老狐狸，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只是，那陆鸿也看不出问题，所以我也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测，这样吧……”
    段昌文推开电脑，对武良说着自己的计划。
    ……
    段昌文实行着计划。
    同样的，空也在做着准备。
    这场博弈，会怎样开场，又会怎么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