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6章 你来干什么?
作者:白羽   宠嫁最新章节     
    阮文玉抱着孩子从铁匠铺出来,大街上的人对她没什么过多的关注,铁匠也只是望了她一眼就继续低头打铁。
    昌哥儿在铁匠媳妇那里吃得饱饱的,此刻躺在阿娘怀里睡得很是香甜。
    回家时老仆瞧见了,心里也很是安慰,“小公子总算是睡安稳了,姑奶奶,可小公子的下一顿要怎么办呢?”
    先前他追出门去不见姑奶奶的身影,于是就到处找,找到的时候正巧看到铁匠媳妇从姑奶奶怀里把孩子抱过去,他就明白姑奶忽然冲出门去干什么了。
    “铁匠嫂子说了,往后昌哥儿要是饿了就去找她。”
    老仆耳朵,除了大声说话,还可以用比划的。
    看着自家姑奶奶比划了一通,老仆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他的心里很复杂,先前可是她家的娃往阮家门里丢石头,不仅把院子里的东西都砸坏了,还把屋顶也砸漏了。后来要不是有表姨做主,现在整个阮家就没块好地儿。
    可是人家现在又愿意喂养昌小公子,老仆一时间心里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阮文玉不知道老仆心里的想法,她将孩子安顿好之后,拿出那张和离书看了又看,最后将它放进书柜的暗阁里。再走出房门时,温柔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仿佛照亮了她未来的路。
    出嫁女和离归家,这么大的宅子却只有老仆一人打理,委实不应方,她便让老仆看着孩子,自己要到牙行去一趟,去买些使役仆婢回来,她要让这个家重新繁华热闹起来。
    大白天的,家里无人都不会关大门。
    阮文玉刚走到门口,徒然看到王隐站在阮家门口。他已经脱下了袈裟,戴上了儒帽,等过些时候头发再长出来,又是那个王家风流倜傥的王家大爷了。
    从前的爱意早就消失殆尽,阮文玉现在见着他只有警惕和冷意。
    “你来干什么?”
    一个门槛里,一个门槛外,曾经的恩爱夫妻两两相望,王隐心里说不出来的遗憾和难过。
    “阿玉,我能进去坐坐吗?我有事情和你说。”
    王隐眼神闪烁,不太敢直视阮文玉的眼睛。
    阮文玉怕王隐在门口站得太久惹得注目,只能让他进来,然后跟着自己走了一路到堂屋。
    到了堂屋后,阮文玉坐在主位上,也不喊王隐落坐,目光冷奖的盯着他,“换了身衣裳,又是衣冠楚楚了,王大爷,你不是要当和尚吗?怎么还不回你的寺庙里去?”
    这话简直就像是在戳他的脊梁骨,王隐又羞又愧,“阿玉,是我对不住你,不论你怎么说我我都活该受着。”
    “你要是真这样想,就不该在咱们和离的第二天又出现在我面前。王隐,自我踏出你王家大门,可就是做好了这一辈子都不和你见面的准备,我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那怎么能行呢,阿玉,我们还有孩子啊!”
    天呐,他是怎么能用那么一副委屈的表情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的?阮文玉简直是塌尽三观,她愤慨地指着门外,“适才跟我走了一路,这宅子里的情形你都看到了吗?你为自己一己私欲,害昨我家破烂成这样,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孩子,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昌哥儿是我生的,却不是你的种。”
    这话像一记重击锤打在王隐脑门上,他知道此行会受到些屈辱,只是没想到对他咄咄逼人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恩爱的妻子。“好,就算那孩子不是我的种,可你是我的妻,那就是王家的种。阿玉,我阿娘昨日当众受辱,现在万念俱灰,就想看看昌哥儿,我今日来是想求你把孩子给我带回去让我阿娘看看,要是她见不着昌哥儿,肯定会活不下去的。”
    “那你还会把孩子给我送回来吗?”
    阮文玉紧接着问,但王隐的表情凝滞了,答案是显然的,阮文玉气笑了,“她当众受辱那是她活该,她那么恨我,那么憎我,看我的孩子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宫太太在想什么,王照还未娶妻,你又不能生育,昌哥儿现在是你王家这一房唯一的血脉,她想让你把孩子抱回去,不想她死后到了地下见着王家的列祖列宗没办法交待。”
    被阮文玉看穿了想法,王隐羞得无地自容,但他还要硬着头皮站在这里,因为他的目的没有达到。他到是想转身离开,可是一想阿娘阿癫狂的模样,他的腿脚就像生了根似的僵住了。
    “阿玉,我……。”
    “你别这样叫我,别这样叫我。”阮文玉看着王隐,眼里心里全是失望透顶,那些个被关在柴房的日子里,她一夜一夜的想,自己怎么就对如此一个无耻之徒死心塌地的?“王隐,我与你夫妻那么些年,竟没有把你过透过,我真是眼盲心瞎。”
    一听这话,本是愧悔的王隐瞬间被触怒了,他瞪着阮文玉,一字一句的控诉,“你痛诉你眼盲心瞎,我的日子何尝好过呢?这些年因为怀不上孩子,我每每看着你在阿娘面前受尽委屈,我的心都像刀割一样难受。后来知道了原因在我不在你,但我是个男人啊,男人怎么可以不能生孩子?你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我?旁人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我?要不是阿娘逼得急了,我又不想失去你,我怎么生出那样下作的心思,把你送到别人的床榻之上?那一晚,每时每刻我都倍受煎熬,可我不想失去你,不想失去我们两个人的家,这一切的痛苦我都要忍,都要忍。”
    提到了那一晚,阮文玉又不由自主的揪扯着胸口,她羞愤得不能呼吸,“那么多年的夫妻,难道就没换来你的一点信任吗?我们大可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孩子过来,你为什么非得想出那样荒唐的主意毁了我的一辈子呢?”
    怎么会没想过呢,可这样做,到底不是他们这一房的血脉啊!“阿玉,从前种种,皆是我对不住你,我也不敢奢求你的愿谅,我现在只求你把孩子给我,让我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