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的ai模型都能自己做实验写论文了，你再看我们那几个废物工程师，还在那儿研究做什么生活小助手。”
    程振海靠在床头，台灯暗黄的光打在他脸上，斜照出深刻的阴影。
    “生活类的好呀，市场不是更大吗？您看亿新科技送菜机器人的销量，一年能卖几十万台呢！”
    “那前提也是先做出来，都他妈得先拿钱堆。”
    程振海心里清楚，如今立盛不过是勉强支撑，已经没有多余的现金负担前期开发。
    立盛一直做不出新的项目，就唬不来新的投资，只会恶性循环，慢慢掏空。
    “要是能跳过开发，直接卖产品，立盛就稳了。”程振海喃喃自语。
    邱子晗回去跟乔嘉鹏一琢磨，决定把之前的模型稍加修饰，强化一下语言训练，伪装成更高智能，又给程振海看了一遍。
    两人骗他这是全新版本，可以直接应用在各类产品上。
    程振海这次信了，让乔嘉鹏负责团队，很快立盛就做出了首台智咖样机。
    程振海带着他自己也不知道智不智能，靠不靠谱的样机，拉到了一大笔投资。
    为了吸引更多的资本，立盛很快做出上百台样机，在国内四处参展营销，既赚吆喝，也拉到了买卖。
    谁料智咖突然接连出事，程振海立马回去找乔嘉鹏问责。
    结果这小子跟贼似的，早拿着第一笔项目款，躲国外去了。
    只剩邱子晗被撇下，程振海怒气冲冲请她吃了罚酒。
    这么一折腾，程振海反应过来，邱子晗只是个帮凶，一个弃子。
    现在立盛深陷事故丑闻，股价暴跌，丢了投资，又赔伤者，程振海必须站出来力挽狂澜。
    “酒喝完了，滚吧。”
    程振海对躺在地上邱子晗说。
    邱子晗听得无比清楚，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无法动弹。
    程振海带着一队人马，从ktv离开。
    他知道，就算杀了邱子晗，也根本没用。
    程振海想过回从前家庭和美又挥霍无度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了一个徒有虚表的孤家寡人，丧家之犬。
    程振海坐进加长林肯，从车里望向车外。
    窗外是南城繁华的夜景，霓虹闪烁，高大楼宇广告上是迪斯集团巨大的标语：we use technology to create a better life, and use our strength to dis everything. 科创美好，迪斯所有。
    程振海看得出神，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
    停止追求夏煦的第十天，顾皓冉又出现了。
    顾皓冉把夏煦单独叫到了107楼总裁办公室。
    “顾总，您叫我有什么事？”
    顾皓冉埋头翻阅着文件，连眼睛也不抬：“等我把这个签完，陪我见个人。”
    “好的，需要我做什么工作呢？顾总？”
    “不是工作，算我个人委托吧。”
    “您能具体指示是什么事吗？”
    顾皓冉正欲开口，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顾皓冉一边起身，一边回答：“跟我登记。”
    夏煦一愣。
    “顾总，曾代理到了。”总助站在门外，轻声说道。
    “快请进。”顾皓冉大步流星，迈向门口。
    门开了，顾皓冉客气地将对方请了进来：“曾代理，请坐。”
    夏煦回头张望，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进来，身着银灰色西服套装，标准的职业女性打扮。
    “谢谢，顾总您太客气了。”曾代理在夏煦身旁的空位落座。
    顾皓冉随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曾代理拿出文件夹：“顾总，材料都准备好了吗？”
    “当然，都在这里了。”顾皓冉打开抽屉，拿出一叠文件。
    “好的，那我先看看。”曾代理接过，开始仔细阅读。
    夏煦在一旁微微皱眉，如坐针毡。
    顾皓冉盯着夏煦慌张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夏煦发现顾皓冉在看自己，赶紧眼神求助，用口型问道：“干什么？”
    顾皓冉没忍住，笑得更明显了，绷着嘴不敢出声。
    “没问题了，顾总。现在参保人和受益人可以在保单上签字了。”曾代理抬头笑道。
    “保单？”夏煦脱口而出，一脸震惊，“顾总，我不买保险！”
    顾皓冉想杀妻骗保？
    夏煦在心里惊呼。
    等等，可是顾皓冉没跟自己结婚，而且他还身家百亿。
    顾皓冉彻底绷不住了，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想什么呢？我给自己参保，你当我的受益人。”
    夏煦一头雾水：“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几份保险而已，我不死你也拿不到钱，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顾皓冉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曾代理也配合地把保单递给夏煦：“您是顾总的受益人？那您可以先看看详细的条款。”
    “好，谢谢。”夏煦糊里糊涂地，接过保单。
    这是几份豪华版的高额意外保单，保费加起来不过几千块，单份保额最高达500万，总额过千万。
    但是这种额保险的钱，一是不好拿，二是正常人也不会想拿。
    顾皓冉怎么会想让自己来当受益人呢？
    夏煦想起她在北都的马路边上，拒绝顾皓冉的那晚。
    顾皓冉问她，喜欢钱吗？
    她答，谁不喜欢。
    难道是因为这个？
    似乎看出了夏煦的小心思，顾皓冉开口了：“别怕，又不是贷款担保人，受益人没有风险的，只有好处。”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不追我了吗？“
    最后几个字，夏煦只做了口型，不敢漏出一点声音。
    “没说要追你。”顾皓冉直接大声回答，根本不给夏煦留脸面。
    “可是我跟您非亲非故，为什么找我做您的受益人呢？”
    “这跟买灭火器同理，只是以防万一，反正找谁做受益人都一样。既然你说不喜欢我，喜欢钱，那我就做个顺水人情，给你个一夜暴富的机会。”
    “我是那样说了，可是那是因为……其实您……可以直接给我钱的。”
    两人越说越离谱，一旁的曾代理快吓死了，总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对话。
    曾代理生硬地咳嗽一声，打断对话：“呃，二位，保单内容看好了吗？没问题的话，可以签字了。”
    顾皓冉大手一挥，在每一份保单上都果断地签了大名。
    然后他又倒转保单，扔给夏煦。
    “签吧。”顾皓冉直勾勾地盯着她，施加无形的压力。
    夏煦仔细一想，受益人确实没坏处，于是爽快地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