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都市，外城区，华强集团。
钱龙坐在招聘室内，这里犹如囚室一般，只有一张椅子，一个小桌子，和桌子对面的一台电脑。
那白痴电脑，正在努力让他觉得，它是个人。
广播的声音响起：“你好，017号招聘者钱龙，我是你的招聘官。”
“不，你是ai。”钱龙面无表情道：“现在公司的连招聘都要ai代劳了？”
“并非如此，我会根据算法，运算出符合需求的人，然后再进行下一轮真人面试，以便提高效率。”
钱龙叹了口气，懒得跟白痴机器废话：“给我换个真人面试官。”
“当然可以！但您需要缴纳100信用点，作为面试官见面费。”
“你是想让我，花钱，面试？”
“可以这么说，因为本公司采取最高效的模式，直接与面试官见面，有可能浪费他们的时间。”
“你是在浪费我时间。”钱龙翘起二郎腿：“面试吧。”
“请允许我提醒你，面试中的一切行为，都会影响到整体评价。”
“我知道，我现在更想知道，你们还会玩出什么花活。”钱龙道：“快点，面试！”
“好的，请听第一题。”
只见屏幕上出现画面，是那种劣质的3d影像，连ai生成的都不如。
“有五位领导要开会，但会场只有四把椅子，你如何安排领导入座？”
钱龙冷笑一声道：“不问经验不问技术，问这个？”
“是的，您的有关经验在简历上有写，面试主要询问为人处世问题。”
我可去你的为人处世吧！
钱龙道：“我坐一把，剩下三把让他们去分。”
“可能你没有弄明白，需要您安排座椅。”
“那我就说明白点！我，三把椅子拼一起睡上面，然后告诉他们五个还有一把椅子，谁表现得好就给谁，明白了吗！”钱龙站起来，向着摄像头的方向竖起中指：“这叫把阶级矛盾内化为内部斗争，白痴ai！”
说完推门而去。
“完了吗。”东方凌坐在楼下，穿着她的学生制服。
钱龙耸了耸肩：“算是吧，不过这个公司穷到连椅子都买不起。”
“...那试试下一家吧。”
外城区，曾琪广告公司。
面试官：“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比较注重狼性文化。”
钱龙挑了挑眉：“狼性文化？具体是什么。”
面试官：“就是所有员工吃一起，住一起——”
“圈在一起，那不是狗吗？”
“不不，你还是没理解，员工要有清晰的目标！每天、每周、每月、每年！定下目标就要想方设法完成，没完成就是个人素质需要提升！”
“个人素质？不能是公司的问题，环境的问题，平台的问题，领导层的问题？”
“不能这么想！你要知道，在我们这个集体里！大家同吃苦，共奋斗！不能带着消极的想法，影响其他人！”
“共吃苦？能共富贵不？”钱龙乐了：“老板的工资能分我多点？换句话说，我能拿到多少钱。”
面试官摇头道：“年轻人，不要太想着不劳而获。”
“我劳了你倒是给钱啊。”
面试官站起来严肃道：“你来公司就是为了钱吗！”
钱龙也站起来一脚踩凳子上：“不给钱你特么付我房租啊！”
“多学习，多吃苦，吃亏是福！”
“这么说你干到现在全是吃亏吃出来的？”
面试官坐下来，说道：“工资待遇呢，是实习期一天20。”
“...多少？”
“你度过了半年的实习期之后，就可以转为正式员工了！主要是多花点时间，融入我们企业的文化！”面试官鼓励道：“正式员工可以领到正式工资还有提成！以后升职加薪不在话下！好好干，日子会越来越甜！”
钱龙站起来转头就走。
“唉！”面试官在他身后，阴阳怪气的叹气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有狼性了......”
“狼性？”
钱龙冷笑一声，转过头一脚踹翻椅子！然后跳上桌子抓着面试官的衣领，龇牙咧嘴道：“妈的一天二十干半年，你跟我谈企业文化！跟我画饼，谈什么狼什么狗！！”
“我、我警告你！大家都是文明人啊！”面试官惊恐的说道。
钱龙抓着他的衣领从桌子上跳下！向前推了一路直到撞墙上：“有没有狼性！告诉我，有没有，他妈的，狼性！！”
面试官点头如捣蒜：“有有有！”
“嘁。”
钱龙松开他，转头就走，临行前，看向面试官：“现在，谁是狼，谁是狗。”
大厅，东方凌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看到钱龙走出电梯：“结束了？”
“对啊。”钱龙抓住她的手，从椅子上拽起来：“我们得快点走了。”
“为什么？”
“怕被狗咬。”
第三家，科沃制药公司。
“那个，钱先生。”男面试官看完了钱龙的简历，点头道：“各项都没问题，就是这道‘给你三杯水分给四个领导’的题，你的答案是...自己全喝了？”
“他们不知道有水，就不需要分了。”钱龙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额，好的...”男面试官将目光看向一旁摆着一副臭脸的女性：“但是要不要录用，还得看张总的意思。”
“请回吧。”张总冷笑道：“连这点人际关系都处理不好，可没法进我们公司。”
钱龙问到：“请问你是哪个部门的张总？”
“宣传部门的。”
“你特么又不是人事的，管个屁！”钱龙当即站起来一脚踩在椅子上，指着她鼻子骂道：“老子就是应聘个保安！吃你家米还是偷你家油了！”
“你！”张总眼中怒火燃烧，站起来骂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精神状态这样还来应聘！”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手伸这么长怎么不去管管你家孩子是不是亲生的！”
谁知张总反倒是自豪的说：“只有你这样的下三滥男人才满脑子想着结婚！结婚是对女人的压制！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哦，”钱龙平静的说：“那你爸压榨了你妈一辈子？等下，说出这话，你不会...没有父母吧？”
张总气急，喊道：“连四瓶水都分不明白！你智商是不是有问题！”
钱龙也回敬道：“连五瓶水都不愿意买，你可真是个臭要饭的！”
“男人素质就是差！张口闭口骂人父母！”
“还是不如你，随随便便就能献祭双亲。”
张总咬牙道：“你！！争取权益有什么错！以后公司的招聘会，就该一男一女当面试官，才叫公平！”
钱龙好奇道：“怎么？你们公司的厕所，也是一男一女按坑排着的？”
“那个...”男面试官想插话。
“闭嘴！！”却被两人同时吼断。
张总冷笑：“你这种的素质，根本配不上我们公司的岗位！”
“你身处的岗位，让我明白了这个公司大概都是什么素质。”
“明白就好！”张总好像是没有听出好赖话，冷笑道：“告诉你！这岗位根本就不是给男人的！男保安已经够多了，就是要多招几个女性保安，才公平。”
“公平？”钱龙乐了：“不管合不合适，一个瓜对半砍，就叫公平？”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张总轻蔑的看向他：“就说你们男人有什么！除了力气大点，为人处世、待人接客那点不是女人更好！现在是文明社会了，你——”
钱龙默默走近她。
“干什么！”张总皱着眉头，毫不畏惧的看向他。
钱龙露出一个微笑。
转手就是一大嘴巴子抡圆了扇她脸上！
啪！！
声音那叫一个清脆，那叫一个悦耳！
张总妆都快被扇飞了！难以置信的摸了下右边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眼中带上了几点倔强的泪水，颤抖的手指抬起来指向钱龙：“你——”
“指？”
钱龙哪惯她这毛病！
又是一巴掌对准另一半边脸扇过去！
啪！！
“啊！！”张总脸被抽向一边，发疯似的尖叫起来！
“叫？”
又是一巴掌！
啪！！！
这次直接给她扇的人转了两圈，扑倒在地上。
一抖一抖的，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是没敢叫了。
钱龙揉了揉手腕，笑：“怎么，力气大，还是有用的吧。尤其是遇到你这样的。”
转身离开时，那个男面试官，向他悄悄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将他的简历，塞进了碎纸机里。
钱龙露出微笑，推开门离去。
“张总！张总里没事吧！”身后传来虚情假意的关切，和几声崩溃的，不可名状的叫声。
但这些，就都不是钱龙关心的问题了。
......
“还是不行吗？”东方凌看向他。
钱龙摇了摇头：“我可能，不太适合公司吧。”
“......应该是我选的岗位有问题。”东方凌站起来，拉住钱龙的手：“还是，回去玩游戏吧。”
钱龙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