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威震两河宋将军
作者:虫天子   狐道之穿越笔记最新章节     
    昨天,他特意去清化镇,打听了一下宋将军其人。
    果然如他所料,人的名,树的影。
    这位威震两河的宋烈山宋大侠,可并不像《大铁椎传》中那么弱鸡,绝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其实,依他所听到的种种事迹。
    不止是在河内,在怀庆,哪怕整个北七省武林,宋烈山,都算得上是一个传奇。
    清化镇上老少爷们,说起他的事情,无不口若悬河,如数家珍。
    据说,他自幼天赋异禀,力大如牛。
    七八岁时,就打遍了十里八乡的无赖少年,是镇上公认的猢狲王,没有孩子不怕他的。
    后来父母病故,他投身少林寺出家,被罗汉堂首座慧镜禅师看中,收为关门弟子,学得少林诸般绝技。
    后因醉酒生事,他大闹戒律院,打伤十几个师兄弟,犯了四驱摈律。
    被追还度碟,逐出僧团。
    慧镜禅师与他师徒情深,又爱惜他这一身好武艺。
    于是求告方丈,将他纳入俗家门墙。
    所以现在,他还算是少林俗家弟子。
    而且是破过山门,闯过十八铜人阵的俗家弟子,本领可想而知。
    下了嵩山,宋烈山恢复了本名,回到家乡河内县清化镇。
    他为人仗义疏财,又喜欢结交豪侠,抱打不平。
    没几天,就将身边能卖的都卖了,只落得家徒四壁,无以为生。
    宋烈山那时年近三十,无妻无子,无牵无挂。
    浪荡惯了,也不事生产。
    每日里,只是聚集怀庆府一些游侠少年,比武角力,喝酒赌博。
    倚仗着这身过硬的拳脚功夫,被市井中,尊为龙头大哥。
    后来有一次,宋烈山为门下兄弟出头,酒后,与太行山甑口寨三当家的鬼手张一场豪赌。
    结果,不但将祖上留下来的几间破屋,典给了对方,还输掉自己一只右手。
    一怒之下,他指责对方出千,先是当街格杀鬼手张。
    然后,为一了百了,他乘着酒意,连夜奔行一百四十里,在拂晓前赶到太行山甑口寨。
    趁寨子里没有防备,袭杀大寨主“断剑驼龙”段一江。
    随后,在甑口寨剩下的三位寨主,和数百喽喽围攻下,他身负轻重伤一十三处,手刃悍匪六十七人。
    杀的半个山头人头滚滚,狼奔豕突。
    最后,干脆一把火,将整个山寨烧为白地。
    第二天傍晚,遍体鳞伤,已经成了个血葫芦的宋烈山,踏着被夕阳染红的官道,走进河内县城。
    据说,他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一个血脚印。
    手上,还提着四五颗面貌狰狞的人头。
    守门的军士,面对这冲天的杀气,无不两股战战,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阻。
    宋烈山走到城门口,揭下官府悬赏捉拿甑口寨一干匪首的告示,哈哈大笑,将人头掷在地上,然后晕了过去。
    这一次,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半月。
    虽然人不能动,豫北大侠的名头却不胫而走。
    北七省市井游侠儿,每年慕名而来,投靠门墙的不计其数。
    少林寺慧镜大师,专门遣人,为他送来丹药。
    官府也敲锣打鼓,为他送来了三千两赏银。
    从此,宋烈山一战成名。
    他开始结交怀庆府的各路头面人物,四处收购良田美宅,广招门徒。
    每日里鲜衣怒马,招摇过市,为人排难解纷。
    所到之处,黑白两道,四方豪杰,无人敢不给他面子。
    成了怀庆府百姓口中,天神一般的人物。
    至于他那使不尽的银钱,有人说,他是从断剑驼龙段一江手里,抢来个聚宝盆。
    也有人说,他当日找到了甑口寨聚敛的赃银,故意放火,烧了寨子掩盖入口。
    后来等到风平浪静,又带人掘出……
    反正种种荒诞不经的故事,层出不穷。
    但宋烈山单枪匹马,夜闯甑口寨,掌中一根熟铜棍,将这个曾经横行豫北的匪帮,杀的人仰马翻,却是不争的事实。
    那时候,宋烈山在江湖上,被人尊称为豫北大侠。
    他的威名,还主要流传于太行南麓。
    崇祯末年,闯王李自成攻破开封,分兵扫荡豫州,一时天下震动。
    三十六路风烟之一的老回回,也亲率革左五营攻打怀庆府。
    知府孟季贤彷徨无计,登门求助宋烈山。
    那时,宋烈山已经是河内县最大的土豪,自然是慨然应允。
    他在府城竖起宋字大旗,招揽豪杰,分兵据守四门。
    与老回回所部连日血战,迫使义军围城四十余日,屡屡受挫。
    最后师老兵疲,解围而去。
    从此,宋烈山宋将军的大名,整个黄河以北的黑白两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些年,虽然迫于清庭压力,声势稍减,但依旧是北方武林中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
    谁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宋将军”!
    那日陈子灿本想上门求见,也算是踩个盘子,结个眼缘。
    但恰逢宋烈山出门,身边几十骑佩刀按剑,杀气腾腾,根本不是轻易能靠近的,只好作罢。
    看来,一切还得按部就班。
    现在唯一的办法,还是先得找到这个穿针引线的高信之才行。
    但除了《大铁椎传》开头那寥寥几句,这高信之究竟何许人也,他却一无所知。
    正当束手无策之际,陈子服匆匆忙忙地赶来,满脸都是喜色。
    他告诉陈子灿,自己已经跟县中杨教谕说好,明日起,让陈子灿顶个附生身份,入县学读书。
    陈子灿一脸懵逼,到县学读书?
    自己堂堂一个高中生,放在这个民智未开的年代,绝对是个专家级人才。
    不管海内海外,到哪里,还混不成个哲学家、科学家加地理学家?
    到县学能学到什么?
    四书五经他又没兴趣,理学道学更是狗屎不如。
    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哥哥的用意。
    这时代的县学童生,如果成绩优异,也是能吃廪粮的,受国家财政供养。
    哪怕只是顶个名字,做个旁听生,估计,也费了陈子服不少周折。
    他之所以不嫌麻烦,还不是想着,自家弟弟既然恢复了神智,就不可再整天无所事事,到处瞎转。
    入痒读书,就算不求他将来考上秀才,得个功名。
    但至少每日有先生管着,同学伴着,好歹叫人放心些。
    陈子灿倒无所谓。
    反正现在,要想不露行迹地接近宋将军,恐怕并不容易。
    既然还要在怀庆府逗留,那么就领了自家哥哥这份情,也没什么要紧。
    第二天一大早,陈子服就让一个衙役领着他,先去县学拜见了杨教谕,送上贽礼。
    又被带去孔庙,参拜了先贤,诵读了今年顺治帝刚刚颁布的“卧碑”。
    入学仪式,这就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