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瑟拉娜修长的五指紧紧扣住波特玛的天灵盖，任其怎么挣扎都不能挣脱分毫，就好像是一个摔跤大汉摁住了一个呲牙咧嘴的熊孩子一样。
    希比利抱着骷髅头看着被瑟拉娜轻松镇压的恶灵，不禁唏嘘，自己死活控制不住的恶灵在自家大小姐手里却宛若是团橡皮泥。
    当然这也有现在人手够多的原因在，尤其是秦怀拎把破晓者在那镇着场子，别说区区一个五百年前的恶灵了，就是莫拉格·巴尔的神念降临了也得心虚两分。
    “秦怀，怎么处理它？你要是不要的话我想把它炼了融进小莫身体里，正好小莫还缺一个完整的主导意识。”瑟拉娜从希比利手里接过骷髅头，将波特玛半透明的灵体硬生生塞进了骷髅头中，当场在其头盖骨上刻上血魔法封印。
    “先留着吧，最起码我要搞清楚狼心女王是怎么找上布克的，这很不对劲。”
    “行，小莫你先抱着吧。”瑟拉娜点了点头，随手将波特玛的头骨丢给了蠕动的人形阴影。
    “那艾利西弗该怎么办？自己能苏醒吗？”秦怀将破晓入鞘，感应着艾利西弗已经稳定下来的灵魂和逐渐均匀的吐息，向两位专业人士问道。
    “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初了。”希比利摸了摸艾利西弗的额头，并将她裸露在外的胳膊塞回了被子里。
    “那好，我去叫火胡他们进来吧......”秦怀点了点头，刚想开门，却听见头骨中传来呻吟声。
    “做个......交易.....”
    头骨空洞的眼眶中摇曳着两团幽暗的鬼火，波特玛叫住了秦怀。
    “希比利啊希比利......你也要背叛我了吗？”
    波特玛空荡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中响起，声音也逐渐连贯起来。
    秦怀顿时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希比利，看来这位阿姨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和瑟拉娜啊。
    希比利听到波特玛的话语，脸色变换了几次，最终还是幽幽叹了口气。
    “波特玛，我只是和你做过了一个交易罢了......一个五百年前的交易。”
    说着，希比利望向瑟拉娜和秦怀解释道：“确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恶灵是波特玛，而且在五百年前我就认得波特玛了。”
    “我刚从城堡逃出不久、流荡至独孤城，那时独孤城的女王正是波特玛，这位疯狂的狼心女王，赛普汀皇室之女。”
    波特玛笑了起来，接着希比利的讲述，笑声凄厉：“嘿嘿，然后，是你央求我将你安置进蓝宫，而作为交换的条件，你为我修建寝陵圣所，并承诺在蓝宫中等待我的复活。”
    这时，秦怀才想起，在游戏中，当玩家破坏掉亡灵法师召唤狼心女王的仪式之后，受火胡的委托进入狼心女王的圣所彻底解决掉筹划复活的波特玛时，确实是会遇到一大群纯种吸血鬼守护着波特玛的寝陵。
    那正是波特玛最忠诚的侍卫。
    “没错，波特玛的那些侍卫是被我转换成了吸血鬼，沉睡在她的寝陵当中，只为永生不死等待她的归来。”
    希比利叹了口气，说出了这段往事。
    “当时的我亟需寻求一个庇护所来躲避沃尔基哈城堡的追杀，而波特玛也亟需一支能在千百年后仍为自己复仇的忠诚军队，我和她一拍即合。”
    “现在你却要背叛曾经的誓言，想要彻底杀掉我！”波特玛冷冷说道。
    “托衣格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能眼看着他的遗孀丧命于你！她是蓝宫最后的继承者！”希比利冲着波特玛的头骨大声吼道。
    “呼~”波特玛长出一口气，久久无言。
    秦怀根据两人的谈话参照自己的游戏经验仔细核对，发现所有细节几乎都已经补充完整，这应该便是真相了。
    “我倒是有个问题，你是怎么跑到布克身上的？”秦怀俯下身子，打量着头骨眼眶中的鬼火。
    “一群胆大妄为的亡灵法师企图召唤并奴役我的灵魂，但是被我反噬了，”波特玛似乎有些畏惧秦怀，说到一半突然大声说道：“你离我远点。”
    秦怀哑然，只得暂时收起了破晓者。
    “我操控一个亡灵法师的身体逃出了他们举行仪式的狼骨头洞穴，然后就遇到了你说的那个小子的商队，而那亡灵法师并不好控制，我太虚弱了.......”
    波特玛见破晓者消散在空气中，便继续说道。
    “我猜猜，所以你就放弃了那个亡灵法师的躯体，转身附到布克身上，然后又操控着布克从寝宫中抱出自己的头骨，最后回到了蓝宫？”秦怀目光幽幽，“那么问题来了，你为什么要回到蓝宫？在自己的寝宫中等待复活不就行了？”
    波特玛，在秦怀看来是一个叶卡捷琳娜二世女帝式的人物，她前半生悲惨，后半生疯狂，作为独孤城的女王在复仇和野心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宛若离群的孤狼，最终死在众叛亲离的赛普汀皇室内战之中。
    她的所作所为必定有着自己的目的。
    沉默了片刻，波特玛才幽幽说道：“我已经死了五百年了，如何才能复活？”
    “所谓复活，只不过是以一个不死生物的姿态重现人间罢了......有辱赛普汀家族的尊严。”
    瑟拉娜倚靠在艾利西弗的床榻边，淡淡说道：“所以你想真正的复活，那几乎不可能做到，你只是一个凡人罢了，强大的凡人。”
    “是啊，所以我回到了蓝宫，找到了佩拉吉奥斯......三世，他央求自己的好朋友决定帮我一次。”
    波特玛眼眶空洞，鬼火幽幽。
    秦怀咧嘴嘲讽道：“佩拉吉奥斯三世？那个疯狂皇帝？他怎么可能会帮你？他的好朋友又算哪根鱼棒棒......”
    秦怀说着说着，“啪叽”一下捏断了身旁椅子，脖子僵硬扭头转向蓝宫大门右侧的侧厅方向。
    那个被蓝宫所有人遗忘了数百年的死角。
    佩拉吉奥斯三世的好朋友，会是谁呢？
    动机不明者、洛克汗思维的火花、最纯粹的疯子、鱼棒棒爱好者.......
    疯狂之神——谢尔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