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让人在外面等了片刻,和她嫂子准备好了才出来。
董良平原本以为女人答应了一起吃饭,自己至少应该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没想到全程女人一直都是一个不说话,低着头,一个不注意都可能要忽略。
“嫂子,你吃这个。”
女人默默小心的动筷子,仿佛对面的董良平是洪水猛兽一般。
一顿饭下来,就说了,“嗯,好,啊。”
几个字,多的对方愣是一个字也没说。
两人就是眼神对视都没有。
最后,董良平还有些郁闷,是不是自己真的想多了啊。
等到吃完饭将人送进了家门,因为杨静不再是一个人住,所以,他直接被拦在了门外。
“现在我嫂子在,留你肯定不方便,你还是回去吧,开车注意安全。”
看着毫不留情就关上的门,董良平心里哇凉哇凉的。
以前还有机会进去喝杯茶,现在是门都进不去了。
北风飘飘......
叹了一口气,他回到了车上,不知道想了什么。
开着车往回。
这个时候前往军营的路上早已经没有了什么人。
一路上漆黑的,不过,军人都不怕这些,那些在山上黑暗的岁月可比这个还要恐怖。
车子平稳的在山路上前行。
突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董良平死命的将刹车踩到了底。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了一道长长的火花。
一个黑影瞬间倒在了车子的前面。
因为过于用力的刹车,董良平整个人狠狠地撞在了方向盘上。
剧痛席卷全身。
可是他还是坚持着捂住胸口。
打开了车门。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路边窜出来一个人。
视觉盲区,他根本没有注意到。
等到人出现的时候。
车子已经刹不住了。
踉踉跄跄的下了车。
隐约看到一个人形躺在地上。
“老乡?你有没有事?”
刚伸手准备将人翻过来。
猛地后脖颈一阵冷风。
董良平刚想躲开。
眼前那个本来背对着自己的“老乡”突的站了起来。
董良平只觉得自己眼前发花。
整个人晕了过去。
黑暗之中,两个男人拍了拍手。
“下面怎么办?”
“只说给个教训,你还想要他的命?”
男子唾弃的吐了一口口水。
“老子就是看他们这些当兵的不爽,要不一刀捅死算了。”
“你要是想被夫人弄死,你就杀。”
果然,男人按捺住了自己腰间的手,“真是便宜他了。”
“行了,走吧,夫人既然都来了,早晚带这帮崽子弄死。别坏了夫人的好事。”
男子重重的踢了一脚昏迷不醒的董良平。
不甘心的离开了。
许久以后。
“阿娘,前面有个人。”
小男孩有些害怕的抓住挑着担子的女人裤脚。
女人显然也是吓了一跳,她也是附近村庄的,挑些山货去卖。
哪曾想会遇到这种情况。
“铁蛋,你站在这里,娘去看看。”
妇女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瞧见董良平穿的是军装的时候,心里的警惕一下就没了。
这个年代的人对于军人有着天然的崇敬。
“同志,同志?”
董良平有了意识,疼痛让他皱紧了眉头。
妇女摸了摸他的额头,妈呀,怎么这么烫啊。
“铁蛋,你快过来。”
小孩冲了过来。
“阿娘.....”
\"你在这里守着,阿娘去前面的军营喊人。\"
小男孩老老实实的蹲在原处,看着董良平,拿着小手帕,擦着他的额头。
董良平就感觉到一双冰凉的小手在他的脸上擦。
闷哼费力的张开眼皮。
“叔叔?”
一张小孩的脸进了视线。
“叔叔,你别怕,我阿娘去军营喊人了,你别动。”
董良平心里一阵感激,自己应该是骨折了胸口的剧痛确实是不适合动。
好在,过了好一会。
不远处,一辆车子开了过来。
正是去报信的妇女跟着军营的车来了。
“董营长?”
小士兵一下子从停稳的车上跳了下来。
身后还有一个拎着医药箱的军医。
“应该是肋骨断了,你们两个小心一些抬。”
“他们......”
\"董营长你放心,我会负责送她们的。\"
董良平这才放下心来。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病房了。
身上捆着绷带。
“你醒了?董营长?”
董良平点头示意。
“董营长你别急,骨头断了两根,要养养的。医生检查过了,你的后颈处是人为的伤,团长那边已经派人去查了。”
照顾他的正是团长新的勤务员小齐。
见他说的清楚,董良平这才松了口气,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半路伏击自己。
若是上次的人又有些说不过去,他们怎么没有直接弄死自己。
想不通。
——
这一边,秦啸云临时被团长那边交代了任务,才知道董良平被人伏击了。
现场他也去勘察过了,那两个人老早就在山边的草里窝着了。
一看就是故意的。
但是能这么准确的知道董良平行踪的人并不多。
这种事,但凡有点经验的就知道,肯定是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秦啸云带着疑惑回了军营,将事情汇报了一下。
“你觉得呢?”
秦啸云神色凝重,“武团,这件事,明天可能还要去一趟杨静那边,我觉得问题可能出在她那里。”
武爱党也是同意这样的做法。
——
秦啸云弄完这里的事情,赶紧就回去了,媳妇自从吃了杏子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那是一个脱胎换骨。
说不吐就不吐了。
这下可是高兴坏了两个妈妈。
那天他运气还是很好的,真找到了一小筐的杏子。
还有就是一些腌制的杏子。
回到家门口,就听到家中传来的笑声。
秦啸云那本来冷峻的面容都软了几分,这就是家的感觉。
“奶,你这样给小姑吃,她以后会不会变成大胖子?”
王桂芳撅了一下毛毛的小屁股,“臭小子,我看你就是嘴馋了。”
苏毛毛直摇头,“我才不呢!睿睿说,只有女人才喝红糖呢!”
苏念栀刚巧从浴室洗完澡出来。
灯光下,毛毛正连连摆手,小模样甚是嫌弃。
一瞬间,苏念栀愣在了原地。
脑海里如同一道闪电窜过,浑身发麻。
她知道了,之前说那幅画像中的人有几分的熟悉,可是她一直没有想出来像谁。
此时,她突然咽了一口口水。
应该说,毛毛的眉眼像极了那幅画像中的人。
自己竟然后知后觉成了这样,真是一孕傻三年了。